新馬泰工作日誌(4) 6月23,24日：海龜一代中國領導人

兩日的東亞圓桌會議，沒有懸念地，中國又成為焦點之一。參會的中國人不多，但不論來自商界、政界、學術界還是民間社會，隻要開口，都象新星一樣耀眼。各界對中國的矚目是原因之一，談論聽眾關注但知之不多的話題當然比談耳熟能詳得每個人都是半個專家的話題容易；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中國各行各界領導人整體素質的提高。尤其是有海龜背景的新一代政治官僚，幾乎完全顛覆中國政治家留給國際社會的一貫印象。

海龜政僚近年來在各種國際會議上頻頻讓人耳目一新。他們很多在歐美學習、工作和生活過經年，明了東西方視角差異，親身經曆華人在海外隨著中國實力的變化受到的不同待遇。這種宏觀因素帶來的變數遠遠大於從平均來看個人努力可能產生的變數（不否認極少數情況下憑借個人努力可以超越宏觀因素的陰影），如同在火車上坐著也比努力跑步的人前進得快。

親曆搭乘中國快車和個人奮鬥分別的成本收益率的天文差異，這一類海龜的個人英雄主義被淡化，“報效祖國”成為經過理論和實踐檢驗後的理性選擇。理性選擇並不和主觀感受相斥：基於深刻個人體驗做出此選擇海龜的愛國主義，是理智和感情同歸的理性的熱情，比純粹計算性的理智或不諳世事的熱愛都要深厚和韌忍。

在國際事務中，海龜政僚厚薄激發，擅長運用西方的思維、語言、理論和詞藻來討論中國和世界的問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從未在體製內進行過觀察，但海龜一代最最差來講，哪怕隻會說不會做，也是中國政府在國際社會最好的公關人員。現在這樣全球化滲透國技民生的時代，隻搞外交已經遠遠不夠了；政府也需要積極設計和建立國內國際公共關係、政府形象和政府品牌。中國最近在一係列的國際事務中處於被動局麵，不能不說有一部分原因是在國際社會中的公關沒有做到位。軟硬實力相輔相成，才是最有效的分配資源、發展國力、管理風險和應對危機的策略。

說起國家品牌，不得不提一下東道國新加坡。新國是明確提出國家品牌方針並落實執行的先遣和成功者。當然，以中國之大和國情之複雜，中國國家品牌的建立，任重而道遠。

24 日晚在總統府舉行的酒會上，李顯龍一身儒式漢裝向來賓致歡迎詞，用沒有口音的英語和民主政治的詞匯，見解亞洲各國在全球化趨勢下該如何珍重曆史和文化、如何求同存異共同發展。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和哈佛大學肯尼迪行政管理學院，他自己就是海龜政治家典範中的典範。

然而，中國海龜一代在各界成功所必需的人脈因素，如家庭出生和師從何門，則是水麵下的冰山，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