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麵紗看迪拜

迪拜，這個波斯灣海岸線上一顆耀眼奪目的明珠，在世人的眼裏早已不再神秘，就象一個揭開了麵紗的阿拉伯女郎，把她的嬌羞素樸或妖嬈風騷或其他一些暇疵缺陷，都一覽無餘地顯露在無數攝像鏡頭麵前。但是迪拜對於我不僅有點神秘，而且還有一段才開始便結束的緣分。

那是九十年代初，我在國內某市外經係統辦公室工作時，有一天忽然得到領導通知，省裏給了兩個去迪拜中資機構工作兩年的名額，其中一個給我，但要去省城麵試一下英語。我順利通過麵試，到行裝都備好了，同學朋友的送別宴也都吃了，甚至還從一位香港忘年交那裏得了個那邊男人可以娶7個老婆(誇張了)，你要小心的警告，忽然又傳來通知，我們市的2個名額都取消了，到底是真取消還是被別人掉包頂替，沒有去過問，因為這本來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事，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自己沒有出過力氣，傷過錢財，除了跑了趟省城翻了一下嘴皮子，連旅行箱也是單位送的。不過，迪拜，這個遙遠的，神秘的，在我的人生經曆裏短暫停留了一下就擦肩而過阿拉伯城市，從此在我記憶裏揮之不去。

這一次，我不過是作為一個短期訪問者去了迪拜。僅一周的逗留，對一個城市和那裏的人的了解，比起擦肩而過隻是略微深入了一步，算是淺淺的碰撞了一下。迪拜和迪拜人給我的總體感覺是既傳統又現代，既保守又開放的。機場，街道，商店，展會裏，一身黑色及地長袍，裹著頭巾甚至麵紗的女人，和一襲雪白大袍，頭披黑白相間或紅白相間頭巾的男士比比皆是。特別是剛下飛機進到洗手間，心理上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態時，一推進門，三五個從頭到腳被黑紗包裹著，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黑衣人集中在白亮亮的瓷磚，鏡子前，尤為刺目，讓第一次身臨其境的人頓生恐怖感。不過我在略略驚嚇之餘，倒是很欣賞這份獨特的異國情調。因為外國人到我們有五千年曆史的中國去，一下飛機是見不到這麽多穿旗袍的女人的。或者去日本，韓國那些沒有經過文化革命的亞洲國家，也看不到這麽多穿和服，韓服的女人。可是這密密的黑袍包裹的隻是她們的身軀，卻裹不住一顆顆追求時尚，現代的心。隻需稍稍觀察一下，她們不管是隻露眼睛還是露大半個臉，或者全部露臉但包著頭發脖子的，多半畫著精致的妝。層次分明的眼影將她們的眸子顯得如同一對深潭，在黑紗之間尤為神秘莫測；有的行走中大袍衣角擺動處，若隱若現的是新潮的繡花牛仔褲和細高跟鞋。在迪拜生活了8年的董小姐說，她曾經參加當地人的婚禮，到一個隻有女人們用餐的餐廳赴宴，看見那些阿拉伯女人進去後一個個脫掉了身上的長袍，露出她們一個比一個裸露，性感的夜禮服或時裝，平時打扮也頗為時髦的董小姐連連自愧不如，說大開眼界。可是婚宴還在進行中時，忽然那些女人們起身急著把自己的長袍，頭巾重新穿戴嚴密，原來是新郎要來接新娘了。她們的傳統習俗是要求女人不得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麵前裸露的。可是即使在同性麵前，即使隻有短暫片刻，她們亦不會錯失展現自己時髦服飾，美貌，婀娜，性感的機會，她們既遵循傳統，又追求時尚，既熱愛她的男人，也同樣熱愛自己。在購物城的內衣店，我看見一個遮著麵紗的已經發福的中年女人走進店堂，她的一身肅穆的黑色與周圍性感前衛的文胸，三角褲，丁字褲等花花綠綠的鮮豔色彩交錯在一起，極有意思，讓人回味。

那裏的男人是世界上許多男人所羨慕的幸福的男人，因為他可以同時與4個女人保持合法的婚姻關係。我一出機場坐上的士後就與司機聊天，他說他有4個老婆和8個子女，我說你
是有錢人，他說他不算富有，她們不需要很多錢。(後來聽說當地人第一次結婚時，會從政府那裏得到一筆錢和一塊地，每個小孩每月還有500迪拉姆的童金，一美金約為3.6迪拉姆。聽起來任何一個發達國家給國民的待遇都比不上那裏高。但是阿聯酋的護照比別的國家都金貴，因為外國人在那裏居住再長，也不能加入他們的國籍，這或許也是他們保守的一麵。可是迪拜又是一個真正的國際大都市，當地人隻占總人口的20%，光中國人就達5萬多！500多個賓館更接納著在那裏長長短短旅遊或工作的外國人。)可是這個擁有4個老婆的男人依然有顆騷動不安的心，抓住時機對我這個車上唯一的乘客發出了曖昧的信號，說他願意帶我去海灘遊泳，並給了我電話號碼，我跟他說，我可沒有這個膽量，你有4個老婆呢！
我打不過她們，她們隻消每人抓住我的一條腿或胳膊，我就有被分屍的危險！他聽了哈哈大笑。後來在賓館又碰到了勇於接近女人的的阿拉伯男人，那是我最後第二個晚上送別先期回國的室友後，回去用磁卡插進門鎖，卻怎麽也無法讓芝麻開門，正想下樓去總台，沒有關門的斜對麵房間一個年輕的阿拉伯男人熱情走來幫忙。還真邪門，偏偏經他一試，門就開了。我趕緊說謝謝，可他卻想跟進房間，問是否一個人住，我說同伴購物馬上回來，硬是把房門迅速關上了。本來潛意識裏或許存有的Abenteuer的幻想，被這種急吼吼的樣子嚇飛了。我在想真主對他的男性信徒絕對仁慈寬厚，讓他們合法地每周換個女人不說，還給了他們在外麵隨時隨地身心出軌的欲念。賓館下麵有酒吧和俱樂部(一般商店，餐館不供應含酒精飲料，隻有一些經過特批後的酒吧可以出售)，天天爆滿，男人們聚集在一起，欣賞著印度來的舞娘們跳的肚皮舞，夜夜喧鬧到淩晨2，3點鍾，使住在房間緊臨賓館內走廊的我深受其苦，難以安靜入睡。看來這些男人一點沒有因為不吃豬肉而降低身心的熱度能量，即使合法讓他娶上40個老婆，他還是會吃著碗裏，想著鍋裏的，安寧不了。

迪拜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暴發戶而不是貴族。畢竟，它主要是靠他們儲量占世界第三位的石油和天然氣換來的美金，從駱駝背上一躍跳上奔馳，寶馬的，發展曆史還不到80年。錢賺起來容易，花起來也容易，他們竭盡心智和錢財，努力把奢華貼上這個城市的名片， 最出名 並 吸引人眼球的是 外形似帆船的超豪華酒店Hotel Burj Al Arab ， 據說 建造 時 就 有 一些金塊撒入海裏 ，然後在海裏 填 出 一個人工島 ， 建造 了這個世界上最奢侈，到處金碧輝煌，就連一張便箋紙都要鑲上金邊的 的酒店，以及再次填海建造的，確保每一幢房子都是海景房的棕櫚島，還有在建的世界第一高樓等等。最大的購物中心 Emirates Mall在晚上11點還是熙熙攘攘，一派繁榮興旺景象。可是城市給我的總體感覺還是有點淩亂 ，道路和建築似乎沒有經過很好的規劃，是在大幹快上中延續出來的作品。

不過，感覺總歸隻是感覺，一百個人去會有一百種不同的感覺，但這絲毫不影響迪拜的魅力，每天有成千上萬的遊客從世界各地飛去，體驗這個城市和人們的風情和熱情，就象感受它盛夏沙漠的溫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