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大心

文學是我永遠的情人,很多愛好因為出了國不得不中斷,放棄,唯有舞文弄墨可以不受地域,文化,經濟,時間等等限製。寫的過程是心靈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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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老馬

(2011-11-28 01:43:55) 下一個




大胡子老馬是德國人,他有著一把與我們從小就熟悉的偉人馬克思那樣,既濃又密且長的大胡子,他的名字第一個字母是M,與馬克思也一樣。他還與華人有不淺的緣分,曾有一個早逝的新加坡華人老婆,兩個混血兒孩子。他給自己一個很中國的稱呼:老馬。他的中文簽名“老馬”瀟灑遒勁,結構優美,比很多同胞寫的中文字還中國,還有韻味。



老馬外表冷峻,內心熱情,好客大方不像一般德國人。我認識老馬是在94年上海飛法蘭克福的飛機上,當時我要轉機去奧地利Graz參加秋季展覽會。見那個臉和眼神有點稚氣的大胡子男人與帶著兩個不會說外文的中國小孩手忙腳亂地比劃,恰巧坐在同一排上的會英文的我,自然在飛行途中幫他們做起了臨時翻譯。據說他是幫他的中國朋友把小孩帶去德國。



他有空閑的時候,打開隨身攜帶的旅行包,我看到裏邊是一包皺巴巴的衣服。他從裏邊掏出幾本中文的基督教宣小冊子,讓我回家好好讀讀。還問我要了名片。



我們成了跨國筆友,支付著高昂的國際郵資,探討社會,人生。幾年後,他邀請我去德國旅遊。我公務護照上早有德國,美國簽證,按時歸國的記錄,可現在換成因私護照,同個人,卻被拒簽。於是老馬爽快地願意“以婚相許”,說用結婚的辦法,幫我去德國。然後等我不想呆了隨時回國。我之前出差去奧德時,聽德文老是嗯嗯地結尾,說慣吳儂軟語地我感覺德文硬邦邦一點兒不動人,因此德國也沒有特別吸引我,就算想去國外,首選是英語國家,畢竟自己英語還有基礎。更為重要的是,老馬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個“愛”字,就算我們互通書信,寄點禮物(書,卡片,CD唱片這些)都是出於友誼而非愛情。求學,出嫁兩個願望都沒有。罷,隻好繼續做筆友。



幾年後,我與在另外一個去中國旅遊的德國人相遇,從友誼到愛情到婚姻,自自然然。他不如老馬會長篇大論地寫信,但隻是明明白白地會寫:I loveYou!老馬還是我的筆友,一直到我跟後結識幾年的德國人結婚後,他也不妒忌小氣,繼續寫信給我。



我把他的信給先生看,他拿在手上掂著份量,厚厚的信引起他的醋意,但打開看了信的內容,了解我們的曆史,他便釋然了,知道老馬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有點像個傳教士,否則,我不會浪費5年青春等到與他相逢,再去德國。



後來,大胡子老馬邀請我來德國探親的父母去他的家鄉玩,我們到達時,見他帶來一個中國女學生,幾個德國朋友轟轟烈烈來接我們,然後浩浩蕩蕩去一家鄉間餐館吃飯,他還不讓眾人AA付帳,讓我們吃驚不小。因為德國人一般很少這樣前呼後擁私人請客的,何況他是個普通工薪族加兩個未成年孩子要養。我們小心翼翼,盡量點便宜的菜,怕給他增加負擔。飯後,他帶著大家去一個森林裏的魚塘,買了很多的魚分給大家。連吃帶拿,純粹是中國人喜和習慣的做派啊!



父母受之有愧,臨別留點錢給他。他發現後,卻把錢夾在CD唱片給我寄了回來。



老馬對我們很熱情,也含著他對人類的博愛精神,雖然他的能力不大。他關心的人很多。比如他帶著我們在街上走時,忽然撞見個包頭巾的穆斯林男人,就撇下他的客人,站在街上跟那個陌生的穆斯林人大談911事件,探討本拉登(當時是911一周年之際)的所作所為,忘記我們還要趕火車回去。



幾年後,他辭去了在德國的工作,去了馬來西亞一個藝術公司工作。也許那片土壤和那個工作,更加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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