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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湧動,裹挾五大問題
非洲裔外籍人口大量聚居在城區和郊區,已經成為廣州市的一個現實問題。從某種意義上說,不管是合法居留還是非法居留,這些來到廣州並定居在這裏的非洲裔外籍人口都已經成為這個城市的一個組成部分。如何看待這個群體,如何麵對可能引起的新問題,既需要有正確的態度,也需要進行深入的研究。既不能有畏難情緒,采取自由放任、不管不顧的態度,也不能采取簡單的堵截、打擊政策。這既是一個城市管理、社會管理問題,也是一個國際問題和外交問題,甚至還可能引發政治層麵的問題。筆者於去年12月份到廣州進行了一次初步的調研,對於我們需要注意的問題主要做以下羅列。
文·包勝勇 (社會學博士,中央財經大學社會學係主任)
一、原住民認同障礙
黑人的聚集對於原有社會的居民來說,是一種突生社會結構,會令本地民眾產生一定的認同障礙和文化震驚。
在中國這樣一個民族和種族關係相對簡單的國家和社會,大量的外籍人口聚居空間的出現,使得原有的社會空間發生一定程度的改變,尤其是這個過程發生較快,對於原有社會的居民來說,是一種突生社會結構,會令本地民眾產生一定的認同障礙和文化震驚,接受起來需要一個過程,而能否成為一個良性發展的過程,則取決於這個過程中外籍人口與本地人群之間族群關係的發展。廣州非洲裔外籍人口大量聚集在特定區域所引發的社會效應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二、種族問題的隱患
當這種聚集產生一些社會安全和秩序問題,並帶來利益競爭時,反應會更加強烈,也容易埋下日後種族問題的種子。
盡管廣州是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開放性、國際性和文化多元性的城市,但非洲裔外籍人口聚居與本地人所形成的一種族群關係對於現代的廣州來說也是一個新生現象。它既不同於曆史上的情況,也不同於今天國內各民族之間相處的關係。這種新現象的一個主要特征是這個新型的族群關係,是基於種族關係的。
非洲裔外籍人口在身體上與中國人具有根本不同的種族特征,在文化上也有巨大的差異,因此就像生物界的物種外侵時一樣,本地人具有一種本能的應激和反應,尤其是當這種聚集產生一些社會安全和秩序問題,並帶來利益競爭時,反應會更加強烈,也容易埋下日後種族問題的種子,這是全球化背景下國際移民過程中一個特殊的社會反應過程,因此不得不引起各方的高度重視。這種基於種族關係的新型族群關係如何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政府及城市管理和社會管理部門的立場、態度和措施。
三、國際人口非法遷移
在非洲裔人口聚集區,形成相對排他的社會空間時,客觀上也為非法入境和非法居留的非洲裔外籍人提供了一種社區和群體的掩護。
“非法入境、非法居留、非法就業”等所謂外籍人口遷移中的“三非問題”是一個國際性難題,各國都製定了相應的法律和製度來應對這種情況,但是效果卻十分有限。對於我國民眾來說,從國內偷渡到國外,或者非法居留國外發達國家等誘發的案件屢見不鮮,而對於外籍人口偷渡到國內或者在國內非法居留、非法就業則相對陌生。對於我國政府及相關部門來說,對於此等情況的處理和應對也尤其缺乏經驗。
從有關官方部門的統計來看,目前廣州居住的非洲裔黑人大多是持我國外交部駐外使領館簽發的旅遊、學習、訪問或工作簽證合法入境的外籍人士,還有一部分是入境後簽證過期造成非法居留的,也有一部分是有意過期滯留或故意遺失、損毀護照、簽證等入境身份證件非法居留的,還有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則是非法偷渡入境的非洲裔外籍人口。
據有關學者和媒體調查,現在廣州非法居留的非洲裔外籍人口占據很大比重。尤其是當非洲裔人口開始形成聚集區,形成相對排他的社會空間的時候,它客觀上也為非法入境和非法居留的黑人提供了一種社區和群體的掩護。由於非洲裔人口相對突出的身體特征,他們在本地居民區出現和活動時非常易於辨認和發現,而在黑人聚居社區活動則很難發現;同時,非洲裔外來人口之間也常常互相掩護,為非法入境和非法居留的同胞提供各種幫助、交流經驗,使得越來越多的非洲裔人口非法入境或非法居留。這種情況使得警方打擊非法移民的工作異常困難。
此外,大量聚居的非洲裔外籍人口很容易形成一種社會生態結構,也容易產生有組織犯罪和組織化的非法移民活動,這就為中國的出入境管理、外籍人口管理和城市社區管理提出了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四、城市資源新壓力
人口密集使得社會公共空間也變得擁擠不堪,而很多本地人希望能夠與非洲裔外籍人口保持一定的空間距離。
中國目前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盡管廣州社會經濟發展迅速,但近1400萬的城市人口使得城市管理具有極大壓力,各方麵的社會資源顯得十分緊張和缺乏。尤其是非洲裔外籍人口不同於一般國內的流動人口,巨大的身體、文化和心理差異使得他們對城市管理、資源配置和社會環境有著特殊的需求。
首先就是語言方麵的需求。多數非洲裔外籍人口不懂漢語,甚至大部分也無法使用英語交流,他們當中很多人說法語、阿拉伯語或者自己的民族語言,更多的時候其中一些人還是使用土著語言。這樣要滿足與這些人口的城市管理、社會管理中的溝通需求,就需要大量能夠用外語交流的管理人員。在登峰賓館旁邊我們可以看到,越秀區登封街境外人口管理站的標牌目前也是使用漢語、英語、法語、阿拉伯語標示,其中的工作人員通常都是可以使用這些語種工作的。但總的來說,無論是警力還是其它部門的管理人員,精通外語並能夠與非洲裔外籍人口溝通的各類人才的缺乏和準備不足依然是城市管理麵臨的極為現實的問題。
其次是城市硬件資源配置和生活空間緊張的問題。大量湧入的外籍人口在這裏出入、活動和工作,使目前這些社區本來就頗為緊張的硬件設施配置顯得格外緊張,人口密集使得社會公共空間也變得擁擠不堪。目前公眾對非洲裔外籍人口的一個很重要的評價是“不講衛生、體味重”,在訪談中,幾乎所有的中國人被訪者都提到過這個問題,很多本地人不願意與非洲裔外籍人口同時使用電梯,並希望能夠與他們保持一定的空間距離。
在三元裏地區的一些非洲裔外籍人口居住的城中村,一些基本的社區衛生條件還無法很好保證,社區環境髒亂差,垃圾處理也不及時;由於警力有限,這些地區的社會治安條件也得不到保證。此外,還有諸如麵向外籍人口的社區醫療和城市醫療服務的提供、較好的居住條件等等。這些都凸顯了大量非洲裔外籍人口聚集對當前廣州城市管理和資源配置所帶來的新的壓力。
五、群體權利需求以及其它
不僅會爭奪部分就業機會,在非洲裔人口內部也會產生各類犯罪,甚至是涉黑組織。
在當前國際移民的新形勢下,還會產生了許多新的情況,對於政府、城市管理者、本地居民和公眾來說這些情況和問題都是前所未有的,我們的社會對此還沒有充分的準備和應付措施。
在這些新問題中有幾個問題需要引起格外注意。其一是,外籍人口的大量湧入使得“非法就業”問題凸現,外籍人口的非法就業可能會出現與本地人競爭有限就業資源的問題。在白雲區的永平街倉庫集中區出現非洲裔外籍人口與外來農民工搶奪搬運工作的問題。
此外,新的人群的新的服務需求也在改變一些傳統的農民工就業結構。如很多中東人開辦的麵向外籍人口和非洲裔的餐飲、咖啡館等服務機構也更多地雇傭來自寧夏或新疆的信仰伊斯蘭教的穆斯林,而不是廣州最大量的湖南或四川的農民工。天秀大廈下麵的快餐店、咖啡館以及登峰賓館附近地區的很多餐飲店都是這樣。
其二是,很多非洲裔外籍人口是信仰伊斯蘭教的穆斯林,在小北路、下塘西路、廣園西路調查時就發現在這些區域活動或工作的非洲裔人口中很多都是來自北非、西非的穆斯林。在天秀大廈,我們可以看到由廣州伊斯蘭協會張貼的中文和阿拉伯文的《廣州地區每日五時拜時間表》。在這些區域集中活動的非洲裔穆斯林、中東國家的阿拉伯人以及來自中國寧夏、新疆的穆斯林在某種意義上也正在形成一種新型的“穆斯林”社區,這種基於共同宗教信仰的認同性社區會改變原有的社區結構和城市文化,也會形成許多新的需求,需要慎重對待。
其三是,跨國犯罪在走向組織化和集團化也是需要引起高度注意的問題。跨國犯罪是國際移民的伴生問題,隨著境外人口大量入境,在這些外籍人口集中的社區開始出現有組織的違法或犯罪行為。據有關研究者的研究,目前居住廣州的非洲裔外籍人口內部已經開始出現幫派等涉黑組織;此外,傳統的國際性難題“黃”、“賭”、“毒”在這些非洲裔外籍人口集中的地區也不容忽視。
如2008年6月9日《廣東衛視》社會縱橫欄目以“黃流湧動城中村”為題報道了外籍人口、非洲裔外籍人口集中的登峰街轄區存在嚴重的涉嫌賣淫嫖娼事件。在小北路、下塘西路、廣園西路、三元裏等地區調研時,經常可以發現張貼著提醒路人的啟示,如近期警情通告、犯罪特點等。這些都表明了這些地區存在的問題。
此外,還應當關注廣州外籍人口入境以後的權利保障問題,而且隨著非洲裔外籍人口的增多,他們的群體權利需求和自我認知也逐漸加強,甚至有些非洲裔已經表示不願意離開廣州,希望入籍中國,渴望獲得公民權利。不管這些需求是否符合我國現有的法律、也不管我們是否認為這種需求是否合理、甚至是不管我們是否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的群體權利需求和置身於廣州社會之中的群體認同已經是一個客觀的事實,必需引起高度的重視。
2009年7月15日,廣園西路的非洲裔人士聚集當地派出所的群體性事件就是他們的一種主張權利和維護權益的表現。此外,還有一些由國際移民和境外人口大量入境、聚集引起的其他問題和新情況,還需要我們進一步了解和觀察。
(編輯 席芮芸 )
廣州一非裔躲查護照跳樓死亡 上百非裔衝擊警局
對,中國不適合為移民國家。
謝謝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