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說過師妹,肯定沒聽說過蟲妹。
說她是我的師妹,有點不靠譜。我們畢竟不是同一個係的,也不是同一個專業,更不是同一個導師。喊師妹有點像劉姥姥跟鳳姐拉親戚---九杆子能打著。
那蟲妹又從何說起呢?有兩個理由,談一個就夠了。
故事需要倒過來講更容易些。在讀博第二年的時候,大使館教育處的人來到我校送電影片子。不管什麽電影,那年頭沒互聯網,能有中國電影看一定去。電影就在我們學校裏的一個大教室裏放映。大家都提前到場。我剛在路邊停好車往那個大樓方向走,就看到前邊的兩個女同學那個高個的特別像我在國內時的“老同學”(蟲妹)--叫校友更貼切。
放映員就是學生聯誼會裏的同學。他沒到,教室的鑰匙是他拿過來的,大家進不去就在門口等。蟲妹在跟另一女同學打招呼。我就站在她們後麵看著。待蟲妹一回頭,我倆四目相對,距離也就兩米遠。按常理,一定是互相大喊對方的名字,然後一個握手、擁抱。可我們倆沒有,在她臉上從吃驚的表情變成笑的那一刻,我當即說出三個字---跟屁蟲!
也就是大約一年後,蟲妹因丈夫兩地分居便轉學到她丈夫那裏去讀博了。是她丈夫來接她過去。她的中國同學們就商量來個歡送宴會。我得知後當即告訴他們:在我家燒烤。大家一起來我家喝啤酒侃大山吃烤肉就是了。反正大家都是學生,租房住,房間大小都差不多。在院子裏燒烤,我們租的兩居室兩個洗浴間公寓還算是比較大的,我孩子還小,出門不如在家方便。此公寓離校園很近。大家就同意了。
席間就有一哥們納悶,問及我跟她既不是一個導師又不同係,為何是我做東。蟲妹說:“你才認識我幾天,我跟老閻認識多少年了?”
“原來你們是老同學?在國內是師哥師妹啊?”
“哪裏,她就是一個跟屁蟲。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哈哈哈哈!”大家笑起來了。
“老閻你這話過份了。不就是國內同學到美國同校嗎?這事海著去了,怎麽算跟屁蟲呢?”
“我老閻說話都是無懈可擊的。說她是跟屁蟲,必然有道理。”
“快說說看,怎麽就叫跟屁蟲了。”
“你去問問她,讓她說說她是不是跟在我後麵亦步亦趨。”
“我就跟老閻是大學校友,研究生校友。連這次,就三次。而且,在國內我倆都沒互相談過話。”
“我說蟲妹啊,你這可是忘了。我們是半個老鄉呢。我去哪所大學,你就去哪所大學;我去哪裏讀研究生,你就去哪裏,而且我們報考的都不是本校;我研究生畢業工作三年出國,你也工作在一個大院裏;我到這裏讀博,你也到這裏。我說你是跟屁蟲,這理由還不夠?”
“我信老閻的!可想想看,在一起這麽多年,就沒談過話?不可能。”
“我說沒談過話,就真的沒談過。要不你讓老閻說說我們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談過話?聽不算。我們常年在一個食堂吃飯,常常在一個飯桌。聽他跟他同學們講話很多很多年。但我跟他兩個人互相說話,真的沒發生過。”
“那說明你記憶力有問題,至少是有偏向性健忘症。凡是跟我談話的事,你都忘記了。”
“不會吧?咱倆真說過話?我可說兩個人有問有答才算。”
“那也有三次。”
“我怎麽記憶裏一次都沒有?”
“我說說看。你是否能回憶起來。”
“老閻你可別編故事啊。我記憶力不差的。”
“我們在大學裏是在一個食堂吃飯,由於飯桌不夠用,找飯桌哪還顧得上桌子上都是誰?有地方坐下就不用到外麵蹲著吃了。所以,誰跟誰都能碰到一起。在大學期間,我跟你的確沒說過話。但我出國前一共跟你說過三次話當真。”
“沒有吧?我怎麽不記得呢?一次都沒有啊。”
“我先說第一次。我們研究生院的門朝北,北京冬天的北風非常厲害,有人關門不嚴,風把門刮開直接受害著就是一樓的研究生院辦公室的領導們。他們就請建築公司的人弄了個很粗的大彈簧在上麵拉著。開門需要用多大力,人的肌肉是有記憶力的。下次用多大力,不需要大腦思考,胳膊的肌肉清楚。那天,我出門去上實驗室,我從裏邊開門,突然間外麵在同時推門,等於用力過猛,門啪的一聲就撞到了我的鼻梁骨。我痛苦不堪時,門外撲通就撲進來了個女的,那動作類似於失重。此時雙方都清楚發生了什麽。巧到一秒都不差,如果差一秒,結果就不會這樣。雙方鎮定下來,麵對麵就愣住了。我當即問她:‘你找誰?’她又在驚恐中生氣又不得不笑著跟老校友回答:‘我誰也不找!’。然後她就走樓梯上樓了。請問:這是不是真的?有問有答,算不算你說的對話?”
“這是真的。算一次吧。”
”停停停!老閻,就是說她大學跟你是校友,她考研究生也去了外校,那我需要知道她知道不知道你在那裏她才報考那裏的?如果不是,那就是巧合,算不上跟屁蟲。”
“這你得問她。我怎麽知道。”
“別打岔啊!我們想聽老閻講。一打岔他就天馬行空又放棄了,話題就回不來了。教訓啊,教訓!”
“大家喝啤酒,今天我肯定不半途而廢,把故事說完。我跟她第二次談話發生在我們院部大門口裏側。我周末去北圖回來,進院後就碰上了她抱著個嬰兒在那轉悠。我上前一看,就剛出滿月的小孩,便問:‘這是誰的孩子?’她臉色從笑臉變成納悶狀,不語。嬰兒太小時是看不出來長相的,我仔細看著。她問:‘你幹嘛去了?’我說:‘就去北圖了。周末不忙,就出去溜一圈。’然後,我就去食堂等吃飯,周末是一天兩頓飯。我問你,這有問有答,算不算談話?”
“老閻,你為何問她抱誰的孩子啊?”
“聽我說。我到食堂就碰上了她的同班同學,我就問XXX抱著個嬰兒,難道她抱養了孩子?她同學愣愣地看著我:‘老閻,她天天挺著個大肚子,你沒看到?’我說沒有的事啊,我怎麽就沒發現過?她同學不幹了,說她結婚後也在吃食堂啊,天天都能看到啊,你老閻怎麽可能沒看到?我想來想去是因為食堂大,買飯排隊我在思考哲學、社會等問題,從不費心與我無關的閑事。‘那吃飯時呢?坐在一個飯桌時呢?’我說那可能是飯桌太高的緣故。我幹脆去找她道歉吧。哎!把飯盆放回架子,就跑去大門口。她在往東走,我追上了她,便跟她講:‘抱歉啊,真的沒注意過你懷孕的事。剛知道的。’她笑著問:‘你就為這事跑過來?’我點頭。然後看看她小兒子:‘這孩子生下來就那麽帥!’她就說:‘你去吃飯吧,晚了就沒飯吃了。’請問:這算不算有問有答?”
“老閻,那說起來,你們倆大學在一個食堂,研究生時在一個食堂,畢業後工作時,吃飯也在一個食堂。而且常常坐在同一飯桌,就說過這幾句話?”哥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老閻說的都是事實。她喜歡聽我說話,應該當真。我有證據:有時她吃飽了不走,繼續聽我跟同學們聊天。雖然她從不插言。”
“你說說為何老閻說話時你那麽多年都不參與談話?你說說你聽老閻講話的體會也讓我們明白明白。”
“我在大學時的飯桌上第一次聽他說話就感覺那是奇談怪論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他說鄧小平將來會給劉少奇平反!”
“那你給他的定義呢?老閻是怎樣的人?”
“他就是精神病患者啊!這定義至今不變。”
撲哧哧!幸虧是在外麵。要是在室內,清理這麽多人噴出來的啤酒就是麻煩呢。
大家笑得那叫人仰馬翻。然後都看著我的反應。我在千分之一秒內就判斷出蟲妹有一個姐姐,是學醫的。我話音剛落,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蟲妹。蟲妹有個特點:笑的時候不出聲,哪怕笑得不行,也不會出聲,就是把嘴巴張大。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那種笑。此時,她笑著,不說話。
“老閻,你怎麽知道他有個姐姐還知道人家是學醫的?”
“我推理出來的啊。”
“這也能推理?我不信的。XXX,你告訴過老閻?”
“我跟你說過了,我都沒跟老閻談過話。他也無法知道我是哪裏人。”
“老閻,你是怎麽打聽到她家有什麽人的?”
“推理,就是靠邏輯推理啊。”
“扯吧!推理也得有資料。你如何找到了推理出她有姐姐並且知道人家是學什麽的資料?她說你都不知道她是哪裏人。”
“先說推理。這不需要任何其它資料,就可以推理出來她有一個姐姐而且是學醫的。”
“你是說就憑咱們剛才的聊天你就能推理出她有個姐姐還是學醫的?”
“嗯。”
“嗯什麽?我們不信。肯定不是靠推理出來的。你說說你是怎麽推理出來的。”
“對!必須的,必須給哥們講講怎麽可能推理出來她家有什麽人。否則一定是偷偷調查出來的。”
“好吧,你們仔細聽好。我們都是生長在那個年代。她高中一畢業就考上了大學,她父母在那個年代是多麽害怕她將來要上山下鄉一輩子沒有上大學的機會啊。有了上大學的機會,他們唯一擔心的是:麵對很多很多男同學的追逐,她能否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他們不會擔心她找不到好對象,擔心的是浪費了學業。在那個年代,大學生是不許可談戀愛的。”
“往下說,這些背景我們都是過來人,不需要提醒。”
“她在飯桌上聽我說的都是她無法聽到的,明明大家都認為那是黑的,到我這裏就成了白的。她仔細琢磨,後來的事實也證明我的說法是對的。但她放假回家時不可能跟父母談論任何男同學,哪怕她父母是醫生。唯一的解釋是她有個姐姐,肯定不是哥哥或妹妹。她從小崇拜姐姐,姐姐會問及她在大學第一個學期裏碰沒碰上出眾的男同學。她就趁機問及:‘姐,有一個男的,不是我們係的,就是在飯桌上碰到的。我沒跟她說過話,可他這個人思維奇特,人人都認為是黑的,到他那裏就是白的。比如他說將來鄧小平會給劉少奇平反!這思維是正常的嗎?他為何如此胡咧咧?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她姐姐趕緊問:‘那人是哪裏人?家庭背景是怎樣的?長得俊嗎?’她的回答肯定是:‘在飯桌上他跟他同學們談論他們廊坊的事,他是廊坊農村人,長得不好看。’姐姐一聽,為了不能讓妹妹分心而不好好學習,這男的還不靠譜胡說八道說鄧小平將來會給劉少奇平反。便用醫學理論告訴妹妹:‘這就是醫學上的精神病患者特征!’當然,姐姐是不需要說離這男生遠點。因為說話越是極端,效果越相反。妹妹一聽,姐姐這醫生幫她解開了這個迷。從此,她處於好奇也想聽聽精神病患者的判斷,所以,她才總是不放過聽我聊天的機會。”
“老閻,我真的服了!你這一大套推理就是在我們笑一聲的時間內就推理完了。”
“哪裏需要那麽長時間?推理過程就是一閃電,一秒都用不了的。大腦思維快於嘴巴的表達成千上萬倍。這是科學早就知道了的。”
大家看著蟲妹,她隻笑不語。
“老閻的推理對不對啊?你不說,那你就算默認了?”
“我說老閻是精神病患者,你們還笑我。現在你們承認了吧?我們正常人無法靠推理破解謎團,隻有精神病患者才有那能力。”
“那在你眼裏,牛頓、愛因斯坦呢?”哥們追問道。
“那些人都是精神病患者啊!那還用說嗎。”蟲妹認真地給出答複。
“哈哈哈哈!”大家又笑起來了。一哥們說:“你要是這麽定義精神病患者,那我就不給老閻打抱不平了。”
一哥們說:“你們倆碰在一起,讓我有所體會。老閻不論你推理的正確與否,她都不會當眾打臉你。你那叫智商,她那叫情商。我從中學到了不少。她到底有沒有一個學醫的姐姐,已經不重要了。”
“老閻,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麽推理出我跟你是半個老鄉的?我可沒跟你說過我是哪裏人。而且我在飯桌上也沒說過這類話讓你聽到吧?”
“聽口音知道的。那是你剛入學不久。在打水時。”
“那時你怎麽知道我是誰的?”
“不知道你是誰,雖然我幫你打過水。”
“什麽亂七八糟的啊。你幫我打過水?”
“你記得咱們那個鍋爐房嗎?冬天用裏邊那個鍋爐,夏天用外麵那個舊鍋爐燒水。外麵那個鍋爐的開關關不嚴漏水,滴滴答答的不嚴重。可架不住時間長啊。下麵不是水泥地,是土。鍋爐那裏就是一汪水,燒鍋爐的那老頭特懶,不修鍋爐開關,就把一塊磚墊在那裏,可不停地踩,時間長了磚就下陷。那天我排隊打水,你就在我後麵。我沒回頭,在思考一個哲學命題。突然間安靜的隊伍裏就聽到說話聲,你的朋友加塞到你那裏,氣喘籲籲地跟你說話。你的口音我就聽到了,特別熟悉。就猜測你是石家莊地區的人。仔細聽,不可能是晉縣、無極、靈壽、行唐那邊的,也不會是井陘(那地方的口音跟山西大同類似)或平山(口音特別難聽)那邊的,最大可能是欒城、槁城那裏接近石家莊市的。不排除是石家莊市人。當我低頭打水時你那朋友讓你在她前邊。因為怕回頭時踩到後麵的人,我就必須看腳底下。站在我身邊的你穿著涼鞋,白色尼龍襪子百分之百會被磚上的水弄髒。我就順便把你手中的暖瓶拿過來,打滿水就遞給了你。我沒抬頭。然後就起身走了。你也沒等那位加塞的女同學,你在前邊走,我在後邊離開了。不知道你長啥樣。”
“那你怎麽知道她的?”哥們好奇。
“很快就在食堂吃飯時,同一個飯桌上聽她跟她同學談話,她的口音立刻就讓我知道了我幫忙打水的那位半個老鄉就是這位啊。其實,我幫忙的時候絕對不知道是誰。就是人道主義啊。穿涼鞋還穿著白色新襪子去打水,可見她沒吃過那塊磚上的泥巴苦頭呢。顯然她是剛入學的新生。沒想到我很快就知道了原來是個美女同學呢。”
“老閻,我不記得這事。可能有吧?”
“跟同學朋友聊過天的內容都記不住,還有資格說過目不忘?幫忙灌滿暖瓶不是什麽大事,就兩三分鍾的活。隻是我納悶怎麽就在飯桌上碰上了。可在我畢業前都沒聽到你接過我說話的話茬。到底你是不是石家莊人,我現在也不確定。因為你說普通話的口音非常非常小,比北京市人講普通話口音還小。很標準的普通話,就有那麽一丁點石家莊口音。就把你當成半個老鄉了。可沒想到在半個老鄉眼裏我竟然是精神病患者。”
“哈哈哈哈!”大家笑個不停。
蟲妹是否上網?會不會是我博客的讀者?我不知道,也不會打聽。為何?
相忘於江湖是也。那為何朋友同學們要相忘於江湖呢?這是我導師告訴我的做人的道理。導師也是我的聊友。一次他跟我講起了一位他老同學的故事。當年北大畢業生留學的很多,其中一位就沒能在中國閉關鎖國前回國,因為博士還沒畢業。話說這位留學沒能回國的老同學有機會到香港,不知道是參加學術年會還是旅遊,反正到了香港後,麵對對麵的祖國感慨萬千,就想起了最要好的老同學室友鐵哥們。考慮到香港跟大陸可能有通信,便寫了封信,貼上郵票,然後就離開香港了。這封信可給他室友添大麻煩了。那時候有兩大罪是至關人命的:一個是反革命罪,一個是裏通外國罪。說別人裏通外國很難有證據,說他裏通外國那是證據確鑿:從海外包括香港來的信組織上當然要審查,裏邊雖然沒任何間諜言論或政治言論,可情報人員要用破解密電碼的方式解讀。比如:“多年不見,甚是思念。”會不會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類似的暗號?這裏通外國的罪名把鐵哥們給害苦了。所以,我導師就說:“一個有知識的人,怎麽就不知道朋友相忘於江湖呢?”
導師這句話給我留下了很深的記憶。有一天,老同學就告訴我:“老閻,你那20首《悼死豬》詩詞,要是被XXX翻牆看到,他不恨死你才怪呢!”原來,他講的那位老同學就是當時在人民大會堂開會的“呆彪”(因為填詞的平仄要求,不得不這麽寫)。我從來都不查鐵哥們都在幹啥,早就相忘於江湖了。說起來那位“兩會代表”,故事很多的。
我們研究生都是吃食堂。食堂常常到最後沒飯吃,因為那年頭沒冰箱,剩飯就得扔。所以,管理員寧可少做也不剩飯。一天晚飯,我去晚了,我後麵一個人都沒有。排到我前邊那位隻有半勺菜,沒米飯或饅頭。大師傅就沒要他的錢,因為太少了。我剛好一丁點都沒的吃。那位大師傅晚飯賣完後常常在賣飯窗口聽我跟同學們聊天,有時候也跟著哈哈笑。他不知道我的名字,隻知道我的姓,他管我叫“600瓦”,沒人知道那是啥意思。我就問他什麽是600瓦,因為那時候我的頭發特別厚,理發師給我用去薄剪刀呢。不是光頭,為何叫600瓦?他悄悄告訴我:“你思維奇特,所以,別人的眼鏡論度數,你的需要論瓦,在我這裏以此區分開你與大眾。”我說那我的眼鏡可沒那麽高的度數。他說:“瓦比度小。”我笑著說他還懂得物理。他說他是老三屆,如果不是文革耽誤了,他不是去北大就是清華。
他看到我後麵沒人了,就逮住了我一人,便在窗口對我同學們喊:“600瓦竟然被我給逮住了!哈哈哈!”我就用力敲飯盒抗議:“你告訴你們經理,天天都是剩下人剩不下飯!”
老同學們就有的說:“老閻啊,發表演說吧。反正這次肯定不是吃飽了撐的了!”然後就聽到哈哈哈大笑。我就說:“我出下聯,誰對上上聯,立刻舉手。我的下聯是:人買飯,人賣飯,人比飯多。”
一秒鍾之內那位朋友就舉手:“我來對老閻的下聯。我的上聯是:權是錢,權非錢,權比錢貴。”啪啪啪,掌聲就來了。我把飯盒放回架子,便走開。我需要去大門口外麵的私人餐館去買晚飯。XXX就喊:“老閻你不能走啊!我們接著來。這次你出上聯。”我說:“你是放羊的,我是打草的。我跟你耗不起。晚了,連外麵的餐館都關門了。”
哪裏知道他會是我20首詩詞裏的兩會代表?好在他不會翻牆來我博客吧?這就是相忘於江湖的好處。別說鐵哥們,就是親哥倆,都有可能因為環境不同導致觀點與立場變成對立。我們村就有親哥倆,大哥帶者二弟讀私塾,後來帶者他混入江湖,就跟隨了國民黨政府。二弟呢?偶然看到了一張《新華月報》,感覺國民黨官員太腐敗了,他就偷偷地帶兵投靠了共產黨。後來哥倆都升到了師長。兩師決戰,打得激烈異常,對手是親兄弟。哥哥傳信要弟弟改弦更張,二弟讓大哥棄暗投明。最後還是兵戎相見,打得非常慘烈。大哥後來去了台灣,二弟在北京軍區。三弟在家務農。大哥改開後回老家探親,二哥不回家看他,因為這個大哥是國民黨將領,二哥在文革期間沒少受批判。三弟立刻當上了縣政協領導,因為他大哥是我們縣在台灣最大的官。
中國曆史上玩政治的,特別喜歡搞株連。相忘於江湖,是對舊朋友負責任。想想那位從香港寫信給老朋友,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給同學帶來的災難他是有責任的。
記得文學城有網友搜集風華照,我就找到了一張當時準備考研時的照片,擔心到時需要照片才能進考場,就照了一張。結果,文學城網友們認為我是當地下黨的材料。笑死我了。我哪有那個誌向啊。那是為了某理想而送命的高大上。我沒理想,沒誌向,政治製度、哪黨哪派,在我眼裏都是那麽回事。我就是冷靜地坐在旁邊看熱鬧的。文革時兩派一開打,我就跑到牆頭上看熱鬧,跟看蛐蛐對打、公羊頂架毫無差別。春秋無義戰,誰輸誰贏,關我屁事?說我有誌向,為誌向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太高抬我了啊,不過,謝謝抬舉!感到慚愧啊,辜負了網友們的期望。我說的都有證據:
https://www.wenxuecity.com/blog/201802/60005/25245.html
https://blog.wenxuecity.com/myblog/60005/201802/29297.html
我是電腦盲。不知道如何操作。誌願者肯定有,隻是我怎麽好意思浪費大家的時間啊。希望文學城不會關門或賣掉,很多東西可以在這裏留下來。
1.需要整理過往公開發表的博文,比如文城學的博客,可以網上征集誌願者,按照約定的格式,比如: 正文+FQA的形式(評論:Q: 內容 A: 內容 建議隻采集閻老的評論和其他精彩的評論),使用sigil軟件製作epub格式或者mobi格式的文檔,使用calibre轉換格式——整理,按照年份分配任務,比如2008年交給一位,按照此分配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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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東北部的下跌正給美國的疫情帶來了正麵的影響(今天整體新增40天以來第一次低於2萬)。實事求是地說,美國的下跌看起來要比閻先生預測的慢一些。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閻先生上周二已經說一周後紐約新增進入3位數,更早4月20日左右閻先生說4周後紐約進入2位數(沒有吹毛求疵的意思,畢竟東北的下跌總體上也符合先生的預測,也沒有任何其他人做過這樣的預測)。希望上周開始的好多州的部分開放不會破壞現有的下跌趨勢。
最好的消息莫過於伊利諾州今日拐點第3天,在持續下跌中。這就跟整個東北疫情區都進入下跌通道一致了。
全國總確診下跌到了2萬一線,比一直徘徊在每天新增3萬下降了三分之一了。死亡人數在1000一線了。就是每天死於新冠病毒的1千人。紐約州還是以前計算的:再過一周多一點就是進入3位數,每天幾百人的規模。是否會把火苗滅掉?不知道。就是現在的華盛頓州,還沒滅掉火苗,還是在350一線的平台,就不下來了。就是說,有的感染者到處走到放毒。這類害群之馬不被強行隔離,是無法熄滅火苗的。
全世界範圍內,這次抗疫效率最差的就是美國和英國。疫情到頂點後在高處的平台時間最長。根據白宮經濟顧問說,美國在疫情發生後的聯邦政府與美聯儲一共投放了9萬億美元。是否繼續投放,還在爭吵中。
病毒,無法用人與人之間的戰爭取代。這跟經濟危機可以用戰爭取代不是一回事。所以,我們還會在和平環境中生存至少一段時間。在美國建國後的曆史上,戰爭空檔期都不長。最長的是南北戰爭之前。戰爭空檔期太久,國內就會兩黨惡鬥而發生不穩定。中東,美國應該不會去打了。下一個目標是揍誰呢?這需要戰略家們麵對著國際地圖反複琢磨。
我們這個地球太小了,都不值得美國去炸了。該炸的,基本上都炸過了。現在人類人口總數已經77.5億了。從70億這麽快就又增加了10%。這才幾年啊。蝙蝠都看不下去了,烏泱烏泱的都是人了。
據美國農業部的說法,美國農民外來勞動力發生短缺。情況不太清楚。中國糧食每年一億噸的進口量,5億噸的本國產量,就是說需要大約6億噸的總消耗。美國的農產品保證美國人不挨餓是肯定沒問題的,就是價格可能會受影響。如果今年美國糧食產量受損,那美國限製出口糧食,中國就麻煩大了。世界糧價就會飆升。估計中國政府在大量進口美國的農產品。貿易摩擦在於中國可能不想買那麽多美國的頁岩油了,第一個貿易協定的購買美國糧食部分肯定不是問題,頁岩油則是矛盾所在。
謝謝Dalidali的詳細介紹,我之前的介紹太簡單了。
老閻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將你所有至今文章的網頁下載了,共有898篇。真是厲害,質量和數量都讓人佩服。我將文章打了個包,我會私信你鏈接下載。
羅斯福那樣能讓全國總票數超過80%選他,原因是不是因為精英媒體的控製,製造輿論導向?我不覺得不可移的烏泱烏泱的下愚們在當前的自媒體及不公正的媒體環境誤導下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能做到“全國擰成一股繩”。我最近看了HBO的關於Elizabeth Holmes的紀錄片,The Inventor: Out For Blood In Silicon Valley。這個騙子的所作所為被媒體給徹底曝光之後,竟然還有人在相信她能夠創造曆史。
其實,現在也還是可以的。檢測陽性,就到本地的旅館實行隔離,由誌願者穿防護服送吃喝。檢測陰性的,就去上班;陽性的,就去隔離3周,然後去上班。如果一開始就這麽幹,現在病毒差不多應該被滅絕了。
這樣能活下來的突變,是潤濤閻早就講過很多很多次了---別指望疫苗和特效藥!必須盡快大量檢測/陰性者上班,快速滅絕此病毒。除非美國不害怕死掉200萬人。而且,就是群體免疫了,如果需要很多年,那新的突變說不定就不僅僅令老人死亡,如果出來莫斯那樣死亡率37%的突變,到時候還是走軍事化管理的暫時剝奪個體自由的滅絕病毒隔離之路。到那時就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感歎了。
謝謝!
這個簡單易行。看懂了。我明天就試試,這次一定能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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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我把教材看一遍,沒必要去上課,肯定1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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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牛了, 即使聰明的學生,把考題再做一遍也不一定就能滿分,不服不行。可惜,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人,過目不忘,一直以為是小說中的誇張
這個信息太棒了!謝謝!一直想下載我的博文到Google,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軟件。
令人扼腕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您的這份善良,那後麵隱藏的是冰冷的通透的智慧。
也是我的校友她的同學啊,非常好的兩口子。我們哥們在一個食堂常常聊天。
這絕對當真。除非是同班同學了解。否則,憑聊天絕對是這樣的。
在我讀小學時,毛主席語錄發下來了,我就在煤油燈下一條條幫助毛主席修改他的語錄,因為裏邊邏輯錯誤太多了。那個時候,紅衛兵哪怕是大學生,都認為毛主席的話沒錯,我肯定是精神病患者。
就是現在,川粉們也認為川普撒謊成性是真理,潤濤閻跟川普沒可比性,肯定是精神病患者才給川普找錯。人類不喜歡真理,而喜歡跟自己利益、立場一致的有權的人。
鳥,吾知其能飛;魚,吾知其能遊;獸,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為罔,遊者可以為綸,飛者可以為矢 。至於龍,吾不能知,其乘風雲而上天。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其實您分析的毛的運動戰的如同扔骰子行軍的蒼蠅戰略,您的軍事能力估計也不差。
心力超人,打破了古人“知易者不占,善易者不卜”的先例,寫下了很多預測將來的文章。
即使不能名傳千古,文字必傳千年。
老閻你對自己的評價太搞笑了,想起網上流行語“精神病人思維廣,智障兒童歡樂多”,雖然是惡搞的話,但也不無道理。
如果出電子書,需要人力,可以算我一個。我雖不是編輯科班出身,但老閻你在文學城和萬維博客(http://blog.creaders.net/u/798/)上所有的文章我都拜讀了,做做索引和其他方麵的幫助應該是有能力的。
另外,如果老閻你想批量下載文學城上發表了的文章,可以下載安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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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妹聰明、漂亮、善良,愛笑,是不多見的女中翹楚了。兒子帥,我出國前會跑了,在大院見過。
這個真實世界上,有兩種男人最不受女人喜歡:一種是傻呼呼的,一種是精神病患者思維與眾不同。潤濤閻二種特征都有。所以,我也有過不少難處。
但這個世界是相輔相成的。比如,我就非常感謝兩個毀我的人,讓我有機會成了我恩師的弟子。
先說第一個。我的大學的確是天天聽課的,跟我中小學不一樣。按理說,我把教材看一遍,沒必要去上課,肯定100分。但我還是天天去聽課的。大學裏,都是半路交卷,都是教授當場判給我滿分。可有一門課,竟然給了我不是滿分。問題來了:他不是教授,是講師。我沒得罪過他,直到最後他都不發回考卷,我錯在哪裏了?我想知道。有同學就打抱不平,找到係裏反應。係副主任在操場看到了我,就跟我說這事,他找了那位講師,得知:他把考卷放在自行車後麵,結果刮風給丟了。撒謊。我說這是小事一樁,過去就過去了。一天在食堂門口見到了他,他想躲,我就喊老師好。他跟我說:“有本事考研究生就考我這門!”我問他誰是你這門的權威,他就告訴了我。我就真的考了這位不是本校的導師。導師知道原委,是我們係另一教授告訴他的,跟導師是鐵杆朋友,寫信讓他千萬錄取我,不需要我參加考試。此教授是文學城加州花坊的親戚。這是在文學城才知道的事。研究生入學後導師就告訴我:還是年輕,社會不是以考分定命運的。沒必要爭那個。我就在研究生時考試不再考滿分,每次都告訴導師。他總是一笑了之。後來說我還是在計較分數,否則沒必要跟他講。有這樣的恩師,是我的福分。我在霍普金斯又碰到了恩師,也是聊友。那種互相欣賞的關係,跟我在國內的導師一模一樣。他是把自己的巨大畫像掛在霍普金斯醫學院主樓大廳的第九名建院以來的傑出教授。一生有這麽兩個恩師相遇,成為聊友,沒遺憾了。很多故事以後會介紹。
我還記得當時收到悄悄話問:你說老閻會不會不給照片?我回答說,老閻說給就會給,我相信老閻的人品,咱們耐心等著吧。哈哈,這段回憶也算是往事追憶了吧?
錢生權?理想狀態是不相關。現實是大財團獻金讓正相關太大了。所以得改革選舉法。
權生錢?理想狀態是不相關。現實是遊說、政商旋轉門、補貼等暗箱操作讓正相關也很大。司法獨立、媒體自由能遏製一下,但國家製定產業政策、貿易保護、補貼等能讓情況變壞。
美國迫切需要的是修定競選法,可從取締Superpac做起。最好能先啟用楊安澤提出的每人每年百刀隻能買選票的助選券Democracy. Dollars。這可以稀釋大財團對參選認為人的操控力。
仔細看文章,分析都寫清楚了啊。
1. 朝鮮沒有秘不發喪的傳統。金三胖真死了病了,不可能拖延這麽久。
2. 金三胖之前騎馬身體很好
3. 中國沒有派兵去邊界
從老閻的思路分享看基本上和critical thinking的方法是一致的。隻是常人做不到客觀的,從各種不同角度的分析。
這個難度很大。一是曆史上沒有先例,傳染病從哪國開始的都沒索賠的慣例。二是川普總統在3月中之前反複講中國政府控製疫情做得好,這些都有錄像。從川普停止誇獎中國政府控製疫情好之後,此時中國已經沒再傳播病毒到他國,而是倒回去感染。也就是說,川普定性了中國政府疫情控製得好,是在中國疫情基本上消失後。這就沒法自圓其說。搞不懂當時川普表揚中國政府的理由何在。可能是希望中國買大豆豬肉?
戰術服從戰略。一個不考慮戰略的發推者,給我們表演了非常精彩的故事。
最後還是潤濤閻在10年前的擔憂:失業率過高後,那些沒工作領不到退休金的烏泱烏泱的人,政府如何解決他們的生存?
中國如此,美國亦如此。美國前三名首富的財產,超過了50%的美國全國人民擁有的財產。就是底層的50%加在一起,不如最頂級的3家人。這是社會動亂的節奏。中國的兩極分化也非常嚴重。好在中國有抓貪官的辦法,這在曆史上屢試不爽。就是不停地抄家一些官員,各級都不停地搞,甚至由窮人們親自參與抄家,社會便可度過危機。用抄家的錢救濟失業窮人。崇禎如果把王室的土地和糧食給活不下去的窮人發救濟,明朝就倒不了。崇禎上吊的那一年,各地王室占有的土地是全國耕地麵積的51%,他舍不得王室的土地,結果各地的王室男女老幼被李自成給殺個精光。
當基尼係數發展到社會動亂地步,老天爺也控製不了。3家人所占財富超過全國一半人口所占財富,表明政府和富豪們昏頭了,大的社會動蕩即將來臨,除非沒有經濟危機,沒有大量失業人口。
美國全國新增終於在2萬一線了。尤其是紐約死亡人數進入快速下降通道。新澤西賓州麻州也都在下跌中。紐約州是下降最好的。會不會也在某平台停住,不得而知。
在全世界範圍,控製疫情最糟糕的是:美國、英國。還是人民大眾的自由導致的。我猜想為何華盛頓州路易斯安那州早就進入每天新增幾百,一直無法滅絕,可能是:一些檢測陽性的帶毒者,因為自己症狀不嚴重,對社會不滿,便到處傳播病毒。這些少量的人渣以為自己受到感染而憤怒,檢測陽性後反而不怕了,就到商場等地不戴口罩。就跟得了艾滋病的一些人破罐破摔,媒體總有這類人渣的報道,跟幾十甚至幾百人上床,報複社會。如何把這少數人渣限製住,是政府必須考慮的,否則這害群之馬給社會帶來的運作成本太大了,國會、白宮必須考慮把這類人以法律形式給與控製。
華盛頓州也要用州法找到方式,不能讓檢測陽性的個別人離家。幹脆關在一起養著。這是美國必須解決的當務之急,否則,前功盡棄的風險很大。
我一直在思考華盛頓州現象。我猜測是這個原因。找到了原因,就需要堵死這個漏洞。
真是變態啊!特殊的曆史時期,人情、世故、心理、閱曆、、、、、、可怕的老閻。如果沒有互聯網,您會多麽孤單。相信諸葛亮如果可以寫博客也不會定力不夠出山輔佐大耳賊了。
等書,如果沒有紙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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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政治還要相忘於江湖,多累多寂寞啊。
我在整理舊作啊。當然出書。但不影響我寫博文。
看來閻先生不希望大家呼籲再次出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