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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白鹿原》(續一)
接上文。
陳忠實承認他的《白鹿原》裏的主人公白嘉軒的原型是他一位堂叔,但他並沒見過這位堂叔,這是在家譜裏知道這個人是他的堂叔,這個堂叔的事跡在他家鄉家喻戶曉。這是他寫這個長篇的最原始的動機。沒有這個主人公的事跡,《白鹿原》就無從談起。由於他沒見過這位堂叔,聽來的故事裏很多疑問他並沒追究,導致他這位堂叔娶了七個妻子沒有一個是妾的原因他沒在作品裏給出詳細的說明,顯然他自然而然地認為那死去的六個妻子隻不過是命運的安排罷了,就是“巧合”而已,也就在他的大作裏對此一帶而過,隻著墨於娶到第七個妻子的過程與她在白嘉軒家裏的經曆。
我們可以根據陳忠實的思路把一連串死去六個沒有一個給他留下孩子的新娘子歸因於“偶然巧合”嗎?這樣的事在中華民族的曆史上的大人物裏沒有過記載。死六個老婆可能有,但沒有一個給他生下一個孩子就死掉而他具有生育能力(他第七個妻子就是有兒有女的正常健康女人)的事發生在同一個丈夫身上,隻能是隱含著另類真情。這用概率是無法解釋的。為什麽呢?
我們從兩個方麵可以排除這是巧合。
一個是:白嘉軒帶著一種性病,凡是跟他上床的女人很快就死掉。且不說到今天為止的科學知識不認同這樣的解釋,因為性病不影響男人但讓女人迅速死亡的病原不論是細菌還是真菌地球上並不存在。假設這樣的細菌存在,那白嘉軒的第七個妻子不僅健康,而且生兒育女毫不受影響就不合常理,這就徹底否定了六個妻子結婚後沒生孩子就死亡是因為白嘉軒帶有令女人致命的病菌導致的。
另一個是:白嘉軒選的六個妻子都是身體素質特差,導致結婚後很快就都死掉。如果說白嘉軒和他父母都是以貌取人隻管貌相美麗而且審美觀有極端偏差---林黛玉那樣的病怏怏的才是美,那第一個第二個甚至第三個妻子都是這樣的女人倒是有可能的。但事不過三,白嘉軒是他父母的獨子,白家是白鹿原的掌門人之一(另一家是鹿家,族長基本上在這兩個家族裏輪流坐莊。具體原因我後麵有專門的章節給出介紹),傳宗接代是頭等大事。發生接連死掉三個妻子的事後,白嘉軒和他父母都不得不在選取妻子的標準上改弦更張,把身體健康,包括女方父母家人甚至爺爺奶奶的壽命都得調查清楚才能避免前三個妻子結婚後就死亡的事繼續發生。如果第四個妻子在健康方麵選的還不夠嚴格,那第五個和第六個妻子的選擇就會在健康方麵嚴格把關。然而,還是發生了六個妻子都在結婚後不久就死亡的事。
那麽,剩下的唯一可能便是被謀殺。
在那個年代,農村婦女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傳統,到了白嘉軒女兒那一代,也是極少數的姑娘放棄裹腳到外地求學(白靈放棄裹腳的艱難曆程書中和電視劇裏都給出了交代),能到白嘉軒的院子裏搞謀殺並六次成功都沒被白嘉軒和他父母發現,唯一的可能是謀殺者就在大院裏。
首先,白嘉軒本人是不可能的,因為他並不厭煩女性,他對他第七任妻子給他生兒育女是非常高興的。白嘉軒的父母最害怕的是斷子絕孫,不可能在沒生孩子之前一個個都相繼謀殺掉。何況這家庭是有教養的搞政治的大家,是白鹿原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娶媳婦訂婚前一定會三口人商量好,選看得上的女孩。所以,六個妻子相繼被謀殺的“犯罪嫌疑人”可以直接排除掉白嘉軒和他父母。村裏的外人到他家搞投毒謀殺,不可能隻害死新媳婦。能做到這一點的唯一的嫌疑人便是住在他家大院裏與白嘉軒房間對門的長工鹿三。
白鹿兩家是白鹿原直接競爭權力的大戶人家,然而,白嘉軒的祖上一直留給後代一個遺囑:白離不開鹿,鹿離不開白。到了白嘉軒這裏,便成了他的座右銘和口頭禪,不論鹿家公開羞辱白家、算計白家,白嘉軒都不想跟鹿家成為敵人;然而,這是白家的一廂情願。在鹿家人心中從來都認為白家是鹿家的競爭對手,一旦有可能絕不放過放倒白家的機會。所以,鹿家的有心人鹿三就當上了鑽入對手家中的臥底、潛伏者。鹿三是窮人,但他是有心計之人,倒不是說鹿三的智商高出白嘉軒很多,而是他的寡言少語個性與深藏不露的看家本領加上勤奮、高超的演技,在白嘉軒的眼中成了仁義、忠誠的化身。我們可以推理出這樣一個畫麵:
鹿三清楚自己房無一間、地無一壟,娶媳婦是不可能的。我們知道世界上人無完人,白嘉軒的祖父或者曾祖曾經有意間或無意間幹出了傷天害理之事,這在白嘉軒和他父母心中留下了陰影,這導致白嘉軒和他父親做人比鹿家人更小心翼翼,更不想傷害他人的個人約束能力。鹿三就利用這一點,成功地把六個新娘弄死。
在那西醫沒進入農村的年代,人死了沒有化驗一說,所謂的傷寒之類的中醫說法便成了大家公認的死人原因。白嘉軒和他父母當然會懷疑是否有人下毒、捂死等手段謀殺,可唯一能做到的是鹿三,白嘉軒絕對能說服他父母:鹿三是絕對靠得住的人,跟他不亞於親兄弟的關係。白嘉軒和他父母也就認為是祖上幹過傷天害理之事遭到的老天爺的報應所致,這與他是獨子也有關。這個判斷在白嘉軒和他父母心中會由於越來越多的新娘死掉而更加堅信不疑。這是為何鹿三勸白嘉軒再娶第七個妻子時白嘉軒極力反對的原因,他跟鹿三不能說自己祖上不經意間幹了傷天害理之事導致天譴報應,但也說再娶還是活不下來,任命了。
“天譴報應”的判斷直到他第七個妻子不僅活了下來而且第一個孩子就是男孩(白孝文)時才被白嘉軒和母親從心裏推翻(白嘉軒的父親白炳德在白嘉軒第五個妻子死的時候也死了,娶第六個妻子是白嘉軒的媽媽強迫白嘉軒幹的,娶第七個妻子是白嘉軒的媽媽和鹿三一起說服白嘉軒的,也碰上了仙草主動要嫁給白嘉軒才成全了這樁婚事),二人從此必然懷疑那六個妻子都在新婚不久相繼死亡沒一個人留下子嗣,其原因不是遭天譴的報應,而是人為的。那鹿三是怎麽逃得過白嘉軒和他母親的質疑的?
鹿三由於是白嘉軒的“三哥”身份,被白嘉軒認同是一家人一樣的兄弟,又有了白嘉軒給他的住房,便有窮人家的女人嫁給了他。想必這也是白嘉軒的成全,多給窮人家女人點糧食就能給鹿三換回個媳婦。所以,鹿三的兒子黑娃與白嘉軒的兒子白孝文差不多是同齡人,一起長大的。鹿三勸白嘉軒娶第七個妻子,是出於內心裏對白嘉軒的歉意,良心的驅使改變了他當初毀掉白家以後由鹿家世世代代當族長的初衷。
看清楚了鹿三的是白孝文。白孝文為何把跟他一起長大跟親弟兄一樣的黑娃與鹿子霖一起押赴刑場槍斃?吃瓜群眾認為那是白孝文害怕黑娃到共產黨組織裏狀告白孝文當過國民黨等曆史,其實那是瞎掰的。如果白孝文想殺掉所有知道他底細的人,那他殺掉城裏與他共事的幾十個人,都輪不到黑娃。
白孝文清楚黑娃當土匪後在土匪頭子老大(大拇指)的提攜下升到了第二把手,然而,黑娃用毒酒毒死了恩人老大(黑娃的農會主席被國民政府鎮壓時走投無路被土匪頭子收留,大拇指算是他的恩人),白孝文就對黑娃的狠毒本性有了清楚判斷。以前他認為黑娃是生活艱難不得不幹出一些惡毒的事以活下去,但他毒死自己的恩人是毫無必要的。黑娃自己想投靠共產黨自己走好了,哪怕老大反對,照樣可以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使白孝文回憶起鹿三也是狠角色:殺死兒媳婦田小娥的時候,他不是一刀斃命後逃走,而是繼續捅刀子,而且此時田小娥還喊他“爸!”呢。白孝文準確地判斷出黑娃的殘暴個性來自於鹿三,龍生龍鳳生鳳。鹿三的演技蒙蔽過了他爹白嘉軒和他爺爺白炳德。鹿三臨死前要跟白嘉軒睡在一個大炕上,死在他身邊的演技,令白孝文判斷出他家六個女人相繼死掉,是鹿三下的手。他清楚,鹿三在殺田小娥時表現出來的殘暴與其平時表現出來的憨厚老實形象乃天淵之別。他不是老實人那種不得不殺人時捅一刀就跑,而是連續捅數刀,其殘暴個性暴露無遺。
由於陳忠實沒有給出白嘉軒六個妻子相繼死亡的任何細節(他根本不知道),我們也就無法判斷她們是怎樣的死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會有謀殺痕跡比如刀痕留下來。五大三粗的鹿三,用手都可以捂死一個小腳女人。或用麻袋被子等蒙住,便可用手捂死,在斷氣前鬆手,令其慢慢死去,就未必留下窒息而亡的明顯特征,然後悄悄送回到屋外。在一個院子裏,他總會有機會下手的。六個女人都在沒生下孩子前死亡在同一個院子裏,如果說是都帶有同樣的遺傳病而巧合碰到了一起,是不可能的;如果說是瘟疫等傳染病,那同樣是女人的白嘉軒的媽媽也在用一個院子裏,白嘉軒鹿三也都在同一個院子裏,他們都沒事,唯獨六個年輕女人不在同一時間內但是在同一個年齡範圍內死亡,也是匪夷所思。唯一的解釋是人為的,是被謀殺。鹿三具備所有的條件和個性殘暴特征。
這個判斷當然是基於陳忠實的作品裏的人物都有原型這個事實,根據陳忠實提供的資料給出判斷得出的最大可能性,所以,這個係列就屬於“閑聊”白鹿原。有一點是可以蒙蔽白嘉軒一家的,那就是鹿三讓這六個女人死得方式不一樣。用哪些辦法殺死人,還能蒙混過關,不是我的思維範圍,我沒有刑偵經曆,也就隻能提出犯罪嫌疑人。如果六個媳婦都在結婚後很快死掉是陳忠實瞎掰的,那就毫無探討的必要了。瞎掰可以把數字六個擴大到十六個人、一百六十個。可原著的行文立意來看,瞎掰六個妻子都是死在新婚後,毫無必要,也給作品帶來不真實甚至不嚴肅的感覺。從這裏可看出,他堂叔(白嘉軒的原型)娶了六個老婆都相繼死掉第七個活了下來並生兒育女,可能是真實的。否則,潤濤閻花時間探討這個就是吃飽了撐得了。
本文的原意是探討鹿三父子的特征與白孝文為何把黑娃送上刑場,也就借機解釋一下白嘉軒這類人被鹿三這類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必然性。這需要在以後的章節裏介紹白嘉軒本人的特征。
小結:
智商情商都不差於白嘉軒的鹿三以終生當長工唯唯諾諾窩窩囊囊寄人籬下的代價也要終止白家傳宗接代世世代代當族長的企圖,就像趙高不惜以生命代價也要結束秦始皇家族世世代代當皇帝的企圖一樣。鹿三沒達到目的就放棄了,是因為世態的發展尤其是白家幫他娶上了媳婦後人性的天平善良的一麵壓過了邪惡的一麵。
說到這裏有必要補充一點:白孝文義無反顧地決定殺死黑娃,有其鹿三捅死田小娥的目的考量:當時田小娥懷的孩子如果是黑娃的種,那鹿三就不會殺了她;鹿三知道當土匪的黑娃很可能終生無後,何況黑娃未能讓田小娥懷上孩子。殺掉懷著白家種的田小娥,也就有讓白家斷子絕孫的可能。所有的仇恨加在一起,白孝文就不會放過黑娃。
(待續)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問題在於作者和當地人都承認裏邊的人物都是有原型的。這個白嘉軒還是主人公,也是作者的長輩。最令人難以置信是:如果是杜撰的,那這個不給出解釋的杜撰令讀者對作品的嚴肅性產生非常負麵的影響,根本沒必要杜撰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說死了兩個前任就可以了,三個是極限,除非給出合理的解釋。
當年上新東方時,俞敏洪講了個笑話。
老俞和台灣人論台灣問題, 台灣人說老俞你從沒去過台灣,所以你對台灣很無知。
老俞回:你拉頭豬去趟台灣,豬就比人知道更多台灣了。
所以,海外住著和思維水平關係不大。和教育關係的。所以二代及以後就好些。
可問題是這些人都在海外生活了一段時間了吧?難道是翻牆過來的?風水不好,人就沒病沒災沒自殺沒被殺就因為風水不好就平白無故斷氣了?都是在同一家的同一年齡段?都是在結婚後沒生孩子前?一個兩個是巧合,接連六個也是巧合?
生命醫學已經發展到分子水平了。
這和醫學常識關係小。和思維能力以及見識關係大。天朝的教育,天朝的封網,以及不斷重複的謊言。愚民少才不可思議。愚民多實屬正常。所以魯迅棄醫從文。老鄧說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在發達國家做一普通公民。這個看似簡單,實則很難。譬如老鄧的孫子就做不到。
孫傳芳大罵“人民公仆”
2008-06-10 21:40
...可是學了就能做“兒子”了?也不看看這是給誰做兒子!人民的“兒子”啊!要考試,幾千人裏隻取一個“兒子”。...
這兩天在閱讀《晚近中國名人逸聞錄》,其中談到北洋軍閥時期的東南五省聯軍總司令孫傳芳為何願做人民父母而不願做人民公仆:
“他看到當時報紙上有關人民公仆的言論時,幾乎笑破肚皮。他說那些爭當人民公仆的人其實都是騙子,他自己要當就當人民的父母,不當人民的公仆。因為當仆人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不是拐騙主人的小老婆就是偷主人的錢財,而天下當父母的沒有一個不愛自己孩子的。”
盡管孫大帥這話一針見血,但百姓們並不領情。因為,幾千年來,當官的都自稱是百姓父母,也沒見幾個真正把百姓當子女來嗬護的,反而被當官的占了輩分上的便宜。20世紀初,有人自稱“公仆”了,百姓當然喜歡:一來不僅沒被當官的占便宜,自己反占了當官的的便宜;二來有幾個百姓家裏有過仆人的?誰知道仆人還有偷雞摸狗的毛病?白送的仆人誰不喜歡?
老閻加油!!
老閻這個解讀,有意思,不靠譜。你對白嘉軒有偏見啊
原作者故意不留線索,究竟是他不知道,還是讓有緣的後人包括你和‘新年好運’猜以便讓各位的生活更充實,也說不定陳忠實有什麽其它特殊的意圖,比如想借此說明那個舊社會的文字記錄、醫療記錄水平太差,所以急需進入新社會,從而歌頌新國家建立的合法性等等等等,誰知道呢。當然了我這裏是純屬閑聊。這個就是閑聊用的吧?
作者這樣寫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表現白嘉軒生兒育女傳宗接代的決心。這也表現了白的性格。有這樣決心的人,一定是儒家傳統性格的人。這就是整個小說的主線。
用巴金的話來總結一下白鹿原,可以說“白老大罪惡的一生”
你竟然分析出一堆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