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大公報》上,赫然刊登了加拿大政府允許個人擁有大麻量增加的消息。在加拿大,年滿18歲以上的成年人可以擁有大麻數克,用於減輕疼痛的醫學治療。
然而每個人都知道,大麻的社會符號更多的是與毒品等同。
常常見一群群年輕人站在街角,四周彌漫著大麻的味道。
在中國,大麻是絕對禁止的。如果你販大麻,罪同販賣毒品。
文化大革命其間,我曾跟隨父母上山下鄉。在農村的野地裏,盛開著一種異常美麗的單瓣花,當地人稱之為“大煙花”。它顏色嬌豔,白,黃,粉,紅色彩繽紛。因為在花心邊兒隻有一圈花瓣,更顯得弱不禁風。當地人通常在後院種一點大煙花,秋天結籽時他們把它的花心(這時已結成了葫蘆)收藏起來,大人頭疼,孩子腹瀉,隻需用它泡一杯茶,效果顯著,立杆見影。
如果在夏天,隻需嚼幾片花瓣,效果也是一樣的。
說起嚼花瓣,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描寫是在小說《牛虻》中開篇沒幾頁,年輕的牛虻細長的手指十分敏感的撕扯花瓣塞進嘴裏。那時我大約十歲,在這之前閱讀的《沸騰的群山》,《海島女民兵》等小說中從未見過這樣的革命者形象的描寫,所以新鮮中摻雜著懷疑,但小小的心已能感受那樣一種情緒和氣息。
過了大約二三十年,去看《末代皇帝》,陳衝演的婉容在溥儀登基稱帝的宴會上,躲在角落裏,神經質的撕扯咀嚼花瓣的鏡頭,與《牛虻》的描寫十分相像,但因為人物不同情緒不同,婉容的吃花依然算得上是妙筆,精當的揭示出人物內心的痛苦——不堪忍受的痛苦。事實上婉容此時精神已經開始崩潰,所以這個細節與婉容後來精神分裂的結局一致,吃花瓣,也算上是挖掘人物的一種手段了。
大煙花當然是俗稱。大煙花的學名叫罌粟。上大學時曾讀過一篇評論張愛玲小說的文章。不記得題目叫什麽,隻記得最後一句話,稱張愛玲的小說是“廢墟上的一朵紅罌粟”,三十年代於今已是廢墟,廢墟上的一朵紅罌粟無異鮮豔異常,但罌粟卻是有毒的。不知在眾多的張迷感歎和品味張愛玲優美和淒美的文筆和生動的文筆時,想到她的有毒否?
文與時俱進。
然而對文壇極品,卻不敢妄下評語。
在加拿大住久了,也就開始有了他們的思維方式,煙草有毒,他們就在煙草盒用上可怕的圖片,像一個垂死的嬰兒,一張令人作嘔的大嘴巴裏一排腐朽的牙齦和死亡的牙齒。文字更是聳人聽聞,像影響生殖能力等都寫在上麵。但商業就是商業,煙照樣賣給嗜煙者,政府照樣征稅。人有生的權利,也有毀滅生的權利。所有事物都有正負兩麵,大麻也在其中。
你可以擁有大麻,隻要你擁有的數量適當。
凡事有限度,就象法律一樣。凡事都有質和量的區別,你可以在限度中找到自由。
所以徐誌摩說,
戴著鐐銬跳舞。
所以,你可以擁有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