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與《陋室銘》
(2010-04-10 19: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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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蝸居》一夜走紅,滿城盡談,是因為其故事包含了當今中國百姓關心的詞匯:房子,動遷,貪官,二奶。故事的前半部寫買房與姐妹情深,後半部寫貪官與二奶清深,結果是,貪官成了一些當今女性的夢中情人,“蝸居”成了百姓的口頭詞匯。
於是反思,發現這其中有幾個誤區。
第一是中國知識分子的人生標準在降低。知識分子是一個社會的良知與良心。海萍與蘇淳這樣的名牌大學畢業生,不是大知,也該算小資了,畢業後營營苟苟,除了住房,沒見有什麽頭腦。海萍即沒有中國傳統女性的美德,又沒有知識女性的內涵,典型一市井俗女。潑辣的讓人慘不忍睹。即使在蘇淳入獄,海藻失去了孩子以後,還說教的方式大講她每天的城市生活成本,對生活沒有半點反思,豎子不可教矣。
再說蘇淳。蘇淳是一個良心未泯的無能知識分子形象。 缺少對生活的判斷和改變生活的能力。除了是一個好丈夫和窩囊丈夫的形象外,不可能有其他評判。一個受過大學教育的男人,不能齊家,還能在社會上有自己的地位和聲音嗎?而受不了河東獅吼時,還要給河東獅找出吼的理由,最後墮落到沒有河東獅吼就沒法過日子,是不是也是一絕?
另一個知識分子是宋思明,出身貧苦,爬上高層,他有自己的生存哲學和人生價值,在某些層麵上,他有知性的一麵,比如,“錢能解決的就不是問題”。他最大的問題是是非題答錯了,所以人生的結果是“零分”。較之海萍蘇淳,宋思明的知識分子良心是喂狗了,所以尤其可惡可恨可怕。
如此知識分子,不是骨頭軟了,就是酥了,怎可提“風骨”二字。
第二個誤區,是中國女性對自身形象的詮釋和擇偶的標準出了大毛病。中國女性擇偶,曆來是一個社會的風向標,古代郎才女貌,如今郎財女貌。一字之差,世風日下。 “六十年代軍人,七十年代 工人,八十年代大學生,九十年代大款”,如今女性擇偶的標準大概是大款和貪官了。貪官有知識,懂得運作資本市場,貪官有風情,懂得惜香憐玉,貪官有權能撈人,能穩坐釣魚台而有人送上大房子鑰匙,貪官還有情有義,對二奶關懷有加,二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從海萍買房到蘇淳出獄,以至海萍後來的學校,吃水不忘挖井人的說,宋思明也是當之無愧的奠基人,即使死後也還有能力把海藻送到多少貧苦孩子夢寐以求的美國。用後腳跟想想,宋肯定也給馬克一筆錢或一個商機,同時也給海藻在美國留下了日後生活的一切------如此一個有情有意,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有了他就有了一切,這樣的“極品”不是 如今擇偶的標準是什麽?
然而,太好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剖開表象,錯也在這裏,一個拿著人民給予的權力濫用無度的人,給你的都是從百姓碗裏偷來的,這樣的人,風流倜儻,溫文爾雅,都是表麵,因為他的根錯了,結出的花再美,也是有毒的。
麵對《蝸居》,讓我想起劉禹錫的《陋室銘》,古代中國的知識分子,並沒有把京城撐得滿滿的,也能流芳百世,沒計算過一天的成本費,思想照樣閑雲野鶴。如今的宋思明海萍們,爭著把讓雄鷹飛不起來的金鏈子掛在脖子上,還津津樂道,引為自豪。
讓我九斤老太的再說一遍,世風日下啊。
於是想起古代中國,想起那“采菊東籬下”的單純和“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風骨——
讓我們重溫劉禹錫的《陋室銘》,麵對這字字珠璣,我們會不會汗透脊背,顏麵盡無?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 吾德馨。
苔痕影階綠,草色入簾青,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可以調素琴,閱金經
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
孔子曰,何陋之有?
沒有人可以代表中國人民 。
如果小學沒畢業的話,請查字典。
又有知識女性的內涵,
充分具備對生活的判斷和改變生活的能力,
是個道德高尚的人;
至於其他人。大概是:
營營苟苟(創新詞匯),女的是除了住房,沒見有什麽頭腦,典型一市井俗人。
男的是窩囊,不然就是沒“風骨”了。
反正,中國人民在你眼中,隻能都是些廢物。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影階綠,草色入簾青,
你就認定那是"蝸居"?
台階上長了綠苔,門口上也長綠毛了.
這地方象是劉部長每天住的地方嗎?二套房還有可能啊!
惟吾德馨
並不是劉部長喜歡住這裏;那是因為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可以調素琴,閱金經
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這不是vacation home是什麽!?
墮落的是文壇。同樣的素材,你可以鞭打多墮落,也可以同情墮落。托爾斯泰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揭露聶赫留朵夫的虛偽和荒唐而不是歌頌他,同情他。難道他就沒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