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荼縻(五十五)

55. 生活

吃飯的時候盈盈說打算買輛二手輛車, 沒想到SEM記在心裏, 一周之內給她發了數封EMAIL, 都是從不同網站上的搜索結果.

到了周六, SEM上午就來找盈盈, 帶她去看車. 買新車相對簡單, 買二手車一定要懂行才行, 盈盈對車一竅不通, 本來正在發愁, SEM從天而降, 幫她解決了大問題.

SEM在一家公司裏設計汽車部件, 他們見麵之前, 他聽說盈盈也是工程背景, 還把自己畫的CAD圖發給盈盈. 看到那張圖的時候, 盈盈感慨萬千, 這就是她曾經花了幾年的時間學習的技能, 又是現在和她的生活毫無關係的東西.

在車行看了幾輛車, 盈盈決定買其中的一輛.

SEM說:” 再到別處看看吧, 也許還有更好的.”

“不用了, 差不多就行了, 反正我就是用它練練手, 過兩年再換一輛.” 盈盈對車的要求並不高, 另外她不希望讓SEM覺得她過於依賴他.

晚上盈盈親自下廚, SEM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看著, 每五分鍾問一遍:”要不要幫忙.”後來問得盈盈煩了, 找出一個壞了的電飯鍋給他, 他一會兒就修好了.

盈盈沒想到SEM這麽喜歡中餐, 開始的五分鍾, 他用筷子還有點兒別扭, 後來簡直就和中國人吃飯毫無差別.

“你八成前世是中國人吧.” 盈盈驚訝地看著SEM把盤底的菜湯都倒到碗裏, 和米飯吃.

“下周你到我家裏來吧. 你坐火車過來, 我在火車站接你.” SEM告別時說.

SEM住在荷蘭東南部, 靠近德國邊境的一個小鎮上. 從火車站到他家的公路兩旁, 不時可以看見吃草的牛羊, 還有馬. 盈盈笑著說:”你這兒就是農村呀.”

SEM家裏收拾得幹淨整齊, 正如他所言, 養著四條金魚. 沙發上方有兩層擱板, 上麵擺滿了毛絨玩具, 至少有幾十個.

SEM要去父母家取點東西, 問盈盈是不是一起去. 盈盈有些吃驚:”見父母, 這也太快了吧.” 不過看SEM並沒有把這當作什麽重要的事兒, 她就同意了.

SEM的父母是一對和藹的老人, 他們都不會說英語. 盈盈除了偶爾說幾個荷蘭語的詞, ”是”, “不”, 謝謝”, 其餘時間保持微笑, 語言不通有語言不通的好處.

那個晚上, 盈盈沒回家.

SEM在床上極盡溫柔之勢, 盈盈不想再壓抑身體的欲望, 兩個人纏綿至深夜.

周日清晨, 盈盈被電話鈴聲吵醒, 還不到八點, 是誰這麽早打電話.

SEM用荷蘭語和一個女人說了幾句之後就從床上跳下來, 開始穿衣服:“我以前的女朋友, 她車壞了, 讓我去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 盈盈也坐了起來.

“不行, 你在這等著我.”

“你沒有告訴他你和我在一起吧? 你要麽別去, 要麽帶我一起去!”

“我可不能讓你遇見她, 她發起瘋來什麽都幹得出.” 說完SEM一溜煙地跑了.

盈盈赤身坐在床上, 聽見院子裏汽車發動的聲音, 車輪撚過碎石的聲音,  漸漸地一切恢複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