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荼縻(四十一)

41.慶功

F果然對B搶先一步非常不滿, 但又無可奈何. 原來從馬來西亞回來之後, B帶著C到天津拜訪F. 問起對SOMS的看法, F坦白地告訴B, 他已經決定選SOMS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 在他等待上級批複期間, B搶先和SOMS簽了合同.

盈盈想, 這大概就是北方人和南方人的區別吧.

和B的虛張聲勢相反, F沒有對價格再做糾纏, 可是他堅持的幾個問題絕不讓步. 最後DIRK不得不答應一些SOMS從未同意過的條款.

慶功宴在酒店的頂層的旋轉餐廳, 有趣的是, 盈盈發現這居然是他們第一次請F吃飯. 因為簽了合同, F才給了他們一次付帳的機會.

這頓飯, DIRK吃得沒有在深圳暢快, 由於天津人的英語水平差一些, DIRK的演說能力無法盡情發揮.

F一行人離開了酒店, 等電梯的時候, DIRK說:” 我有些口渴.”

JAN站在旁邊笑眯眯地不說話. 盈盈心裏暗暗叫苦:” 還要喝呀.” 盈盈平時和客戶喝酒的時候總會留些餘量, 嘴裏說著”不行了, 不行了”, 其實再喝幾圈還能支持. 今天她又開心又疲憊, 確實喝了不少, 而且白酒, 紅酒,啤酒混在一起, 她自知已經接近低線. 她本來覺得明天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可以放鬆睡上一覺, 沒想到DIRK殺她個措手不及.

每人又喝了兩瓶之後, DIRK摟著盈盈的肩膀說:” 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簽了第三個合同我就給你.”

盈盈開玩笑:” 你的車, 把你的車給我吧.”

DIRK認真地說:” 沒問題.”

DIRK又高又壯, 體重是盈盈的二倍以上, 卻開一輛兩座的SMART. 關於這輛車, 公司裏流傳著一個著名的橋段.

一日, DIRK剛進公司, 大老板嚴肅地對他說:” DIRK呀, 你停完了車, 進樓之前, 千萬不要忘記解安全帶.”

DIRK不解地問:” 為什麽?”

大老板還是一臉嚴肅, 回答:” 我怕你把車背進來.”

又喝了一瓶, 盈盈頭開始發暈, 她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 這時DIRK興致正高, 拉著盈盈談起職場前景:” 常換工作可不好呀, 在一個地方呆上一兩年就跳到另一個地方, 很難升不上去.”

盈盈酒醒了一半, 抬頭看了JAN一眼.

敷衍了一會兒, 盈盈堅持要回房睡覺, 三人起身. 到了房門口, 盈盈怎麽也打不開門, 她仔細看了一下房號, 是這間呀, 還是打不開. 酒力發作起來, 盈盈把頭抵在牆上, 用房卡輕扣房門:” F***.”

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盈盈轉身, 看見DIRK和JAN站在幾米外. JAN走上前來, 用手中的房卡開了門, 順便接過了盈盈的房卡:” 你喝醉了, 把房卡都拿錯了.”

盈盈知道被他倆設計陷害, 苦於酒氣上湧, 說了句”晚安”就推門進房, 一頭栽倒在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 有人走了進來, 是JAN. “你房門沒關嚴, 我不放心, 進來看看.”

“是不是你告訴DIRK我原準備去加拿大?” 盈盈質問道. JAN默認了.

JAN幫盈盈脫下衣服, 把被子蓋好, 然後坐在床頭:” 我舍不得你走.”

“ 我恨荷蘭, 我恨這個鬼地方.” 盈盈重複了幾遍這兩句話, 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