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了你

夢見了朋友R，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哭得很傷心，哭著問她為什麽要不告而別，早晨醒來，眼角還有淚跡。

 

對於棄世而去的她，我的心裏還是有些怨的。氣她當時為什麽沒有對我說她的困惑苦惱，那麽多年的友誼，我們在一起什麽都說，可是去年近年底的一個夜裏，她就這麽決定離開這個世界，沒有留戀。

 

那時候的我，正為了自己找不到工作焦頭爛額地掙紮，一度懷疑自己得了憂鬱症。也曾閃過最最消極的念頭，但是因為小熊在身邊，有了宣泄的對象，所以沒有走出那一步。總算熬過來，找到了工作。春節回家，想把禮物交給R，卻得到了這個讓我措手不及的消息。

 

R 隻比我大半年多，初中起就在一起。她是有靈氣的，喜愛畫畫，白皙的皮膚。兩個人慢慢長大，進了不同的大學，可是常常互通訊息。工作了，在一起談將來的計劃。我常常是話比較多的那個，但是她總是懂得在生活中找到了不同的樂趣。她幫我去買芭蕾舞票，約我去達利畫展。我準備出國之前，她和我見麵，也聊了移民的事情，談到她的男朋友，還有婚姻的事情。

 

可是她就這麽匆匆走了，沒有當新娘，沒有機會抱自己的孩子，沒有機會老去。知道這個消息到現在，我不時恍惚間還想到她的樣子，想到她的人生，想到她的選擇。回國之前給她打電話，她的母親隻說她出去沒回來；回家在給她電話，她母親才痛苦地告訴我實情。她父母的哀慟一定是無法形容的。當時我已經準備回加拿大了。回到多倫多後，我給她母親寫信致哀，並希望將來可以去她墓前祭掃。

 

人生最痛三件事，幼年喪父，中年喪妻，老來喪子，在這世界上，不管怎麽苦，都實在無法讓年華漸老的父母為了自己承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啊。R, 我真的不懂得你走的時候是怎麽樣的決絕心情。你是那麽細膩的人，你怎麽會不了解呢？

 

你的選擇是很私人的一件事，我原本不想寫任何東西，可是，又夢見了你，還是忍不住寫下我的不解和對你的想念。

 

If We Could Bring You Back Again

If we could bring you back again,
For one more hour or day,
We’d express all our unspoken love;
We’d have countless things to say.

If we could bring you back again,
We’d say we treasured you,
And that your presence in our lives
Meant more than we ever knew.

If we could bring you back again,
To tell you what we should,
You’d know how much we miss you now,
And if we could, we would.

By Joanna Fuchs

     

若我們能把你帶回這個世界

若我們能把你帶回這個世界

哪怕隻有一個小時、一天

我們要告訴你所有沒來得及傾訴的愛

我們有那麽多要對你訴說

若我們能把你帶回這個世界

我們要對你說我們有多麽地珍惜你

你的存在，在我們的生命當中，是那麽重要

連我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若我們能把你帶回這個世界

告訴你我們要做的事情

你會知道，我們現在有多麽地想念你

若我們能夠將你帶回這個世界

我們一定會那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