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多------回國小記（10）

 

最近沸沸揚揚的快女比賽中，據說有一名快女因過度緊張，將鄧麗君的名曲《小城故事多》唱成了《小城事故多》而貽笑大方。

依我看，這與緊張與否無關。該快女肯定來自小城，她隻不過唱出了對小城鎮生活的一種感悟而已。

小城沒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傳奇故事，每日大多是布衣百姓柴米油鹽的尋常日子。小城事故多，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每天上街，總會看到一輛躺在馬路中央的摩托車，或是兩部互撞在一起的汽車。醫院裏天天都有因車禍，醉酒駕駛而危在旦夕的傷病員。小城的交通燈有點像都市的燈光點綴，僅供駕車人士參考。每一次穿越馬路都是一次視死如歸的曆程。父親的摩托車上，前邊站著兒子，後麵坐著老婆抱著嬰兒，在大卡車，麵包車，小轎車的縫隙間穿插前進，遊刃有餘，旁觀者看得驚心動魄，當局者開得安詳剛毅。十字路口，機動車，自行車，板車，三輪車，行人從不同方向同時進發，竟也井水不犯河水，各得其所，沒有大城市的堵塞現象。我好奇地觀察了一下，發現小城鎮的交通，原來自有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比如直行的禮讓對麵拐彎的，主幹道的禮讓輔道的，行人禮讓自行車，自行車禮讓摩托車，摩托車禮讓小汽車，小汽車禮讓大貨車，大貨車禮讓軍警車。普遍的無序最終形成了另一種秩序，雖然有悖國際慣例和常理，卻也成了小城獨特的叢林法則。

想當年鄧麗君在台灣諒必也經曆了小城事故頻乃之苦，遂有《小城事故多》膾炙人口一曲，可惜輾轉口誤相傳，竟成了《小城故事多》以訛傳訛。今日快女正本清源，還《小城事故多》本來麵目，準確地反映了小城生活風貌的一隅，鄧大姐聽之，必定含笑於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