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像某些主流社會人士所斷言的那樣: 移民北美洲是為了逃避祖國的貧困或迫害;也不是為了給後代一個更好的生活前景而來加拿大的(我移民的時候,兒子還在搖籃裏肆意的隨地大小便)。陰差陽錯的風雲際會,我們就糊裏糊塗定居在溫哥華(我記得來之前還問一個曾經來溫哥華參加過世界博覽會的人:溫哥華在哪裏?)。
平心而論,我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加拿大人!
拜讀外語專業之賜,我不必去教會免費攻讀ESL,能夠在星巴克裏結結巴巴地叫一杯expresso或cuppuccino. 雖然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完全融入主流社會,至少不必天天上唐人街買份星島日報以解鄉愁。
可能是漂泊慣了,處處無家處處家。來到加拿大經年,依然沒有落葉生根的歸屬感。住滿三年後,順理成章就循例申請入籍。臨急抱佛腳挑燈夜戰幾晚,熟記加拿大曆史地理若幹常識,用十分鍾做完入籍考試題,心如止水般走出考場,沒有一絲漣漪。等到宣誓儀式那一天,主持儀式的法官熱情洋溢地請你和身邊的陌生人握手互道祝賀。就在那一瞬間,我心裏泛起了一陣“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的溫馨感。可是,在大家高唱“Oh Canada!”的時候,我有點像Mr. Bean在教堂唱聖詩那一幕,哼哼哈哈地附和著陌生的歌詞,隻是到了“Oh Canada”這倆字的時候,才用雄渾的男高音,發出時代的最強音,令全體聽眾側目。
於是,中國護照換成加國護照。除了回國要額外給領事館貢獻五十大洋之外,生活依然如昔。
靈魂深處,我對加拿大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愧疚感:我這個公民當的總不是那麽理直氣壯,不是那麽實至名歸。比如:
我知道特魯多總理是和中國建交的政治家,但我不知道他還是個師奶殺手。
我知道白求恩大夫的英雄事跡,但我不知道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是加拿大文學的女皇。
我開始欣賞沒有門牙的冰球隊員大打出手,但還是不明白冰上滑石運動員拿著一把掃帚幹什麽。
我喜歡Don Taylor的體育評論,但無法欣賞Don Cherry的服裝品位。
我不知道總督,省督和上議院元老們每天在幹什麽。
我能分辨出大麻和香煙的不同味道,但我不知道有一種蘑菇可以讓你手舞足蹈,笑個不停。
我很享受目前的醫療製度,但我不知道誰能夠堅持下去為它買單。
我在投票當天找不到我的選民登記證。外麵還下著雨,於是我對自己說,“算了。愛誰誰!”
等等等等……….
所以,我要很誠懇地對加拿大說一聲:
“真不好意思!”
是高了你還是低了你?
想想你麵試或考試,辦護照,公證...
是小心還是不小心.
加拿大既沒請你, 也不缺你,
請自便,自決吧.
有心栽花,花不開;
無心栽柳,柳成行。
This is unlike France, where you can keep silent during election, and risk the right politician getting on stage, almost, few years ag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