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小心,我成了加拿大人!
文章來源: 溫哥華失眠夜2006-10-04 09:35:27

 

我不是像某些主流社會人士所斷言的那樣: 移民北美洲是為了逃避祖國的貧困或迫害;也不是為了給後代一個更好的生活前景而來加拿大的(我移民的時候,兒子還在搖籃裏肆意的隨地大小便)。陰差陽錯的風雲際會,我們就糊裏糊塗定居在溫哥華(我記得來之前還問一個曾經來溫哥華參加過世界博覽會的人:溫哥華在哪裏?)。

平心而論,我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加拿大人!

拜讀外語專業之賜,我不必去教會免費攻讀ESL,能夠在星巴克裏結結巴巴地叫一杯expresso或cuppuccino. 雖然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完全融入主流社會,至少不必天天上唐人街買份星島日報以解鄉愁。

可能是漂泊慣了,處處無家處處家。來到加拿大經年,依然沒有落葉生根的歸屬感。住滿三年後,順理成章就循例申請入籍。臨急抱佛腳挑燈夜戰幾晚,熟記加拿大曆史地理若幹常識,用十分鍾做完入籍考試題,心如止水般走出考場,沒有一絲漣漪。等到宣誓儀式那一天,主持儀式的法官熱情洋溢地請你和身邊的陌生人握手互道祝賀。就在那一瞬間,我心裏泛起了一陣“四海之內皆兄弟也”的溫馨感。可是,在大家高唱“Oh Canada!”的時候,我有點像Mr. Bean在教堂唱聖詩那一幕,哼哼哈哈地附和著陌生的歌詞,隻是到了“Oh Canada”這倆字的時候,才用雄渾的男高音,發出時代的最強音,令全體聽眾側目。

於是,中國護照換成加國護照。除了回國要額外給領事館貢獻五十大洋之外,生活依然如昔。

靈魂深處,我對加拿大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愧疚感:我這個公民當的總不是那麽理直氣壯,不是那麽實至名歸。比如:

我知道特魯多總理是和中國建交的政治家,但我不知道他還是個師奶殺手。

我知道白求恩大夫的英雄事跡,但我不知道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是加拿大文學的女皇。

我開始欣賞沒有門牙的冰球隊員大打出手,但還是不明白冰上滑石運動員拿著一把掃帚幹什麽。

我喜歡Don Taylor的體育評論,但無法欣賞Don Cherry的服裝品位。

我不知道總督,省督和上議院元老們每天在幹什麽。

我能分辨出大麻和香煙的不同味道,但我不知道有一種蘑菇可以讓你手舞足蹈,笑個不停。

我很享受目前的醫療製度,但我不知道誰能夠堅持下去為它買單。

我在投票當天找不到我的選民登記證。外麵還下著雨,於是我對自己說,“算了。愛誰誰!”

等等等等……….

所以,我要很誠懇地對加拿大說一聲:

“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