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在意淫中呻吟的人可不可恥?--論中國詩人的走向
(2007-12-01 16: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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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這裏,我要批判的中國詩人,僅指作“新詩”的詩人。因為那些還在作“舊詩”的遺老們,用胡適的話說就是,他們根本不值得去批判。看到茅於軾又要提倡學繁體字了,我的感覺就是,應該再請魯迅回來,把這些國粹情結濃得化不開的老年人徹底弄陽痿,不讓他們再不抱任何性幻想。
2.我先談談“新詩”這個概念的界定。我堅持認為,我們對新詩的定義是錯誤的。其實我們現在所稱的“新詩”,應該被定義為“舊詩”,因為它隻是一種複古。對此毛誌成教授有精辟語:“律詩盛於唐際”,而唐以前的非格律詩則被唐人稱為“古詩”。言外之意,唐的格律詩才是“新詩”。“近代有人將自由詩(即無韻無律肆意寫出的詩)稱作新詩,其實錯了。楚辭漢賦大都無韻無律,屈原的詩索性被人稱作‘長短句,頗自由,但卻被唐人稱為古詩。”而唐詩之所以被稱為“新詩”,“新就新在懂得了語言秩序”。可以說,這是一個語言學上的發展過程。撇開對表達約束的的缺陷不談,古人們幾經煉淬,發現五言和七言更能完整表達意思,並且在形式和朗讀上有美感。這與西方的十四行詩不謀而合。曆史不能重複,但時刻是在模仿。我們今天的所謂“新詩”終於重新步入了詩發端之初的境地,即一切都不作講究,寫詩成了肆意而流的水,沒有任何約束或章法可言。
這種沒有章法可言,全憑心意而為的“新詩”,雖然大大解除了作詩的樊籠和限製,但卻也同時失去了判斷的標準。沒有標準,就沒有優劣可言。“近百年來的新詩,之所以成就不顯,褻瀆語言秩序是失誤之一。遺憾的是,眼下的詩人始終未誤。”所以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詩歌。韓寒在《三重門》裏諷刺的一字一行的新詩,並沒有人能引用什麽標準去詰問它;所謂最短的詩一個字“網”,世人們對它的牽強附會,毋寧說這詩是個最短的笑話:屁。歌壇上有個歌星說“隻要會放屁就會唱歌”,這話套在詩人身上也竟如此恰當。
3.在對待中國“新詩”的態度上,有兩個人的話我必須引及。一個是魯迅,他說:“中國的好詩到唐朝已經寫完。”我們知道魯迅不遺餘力甚至有些偏激地否定古代文化,倡導白話文鼓吹新文學,但他對新詩的態度上則表現出了明顯的反感。這從他對徐誌摩的厭惡可以看出。另一個人是毛澤東,他說:“倒找我三百大洋不讀新詩。”毛澤東一生寫詩不少,卻一直沒有寫過一首新詩,這與他的渴望打倒舊的一切的性格也似乎不符。他們在歡迎新事物時,為什麽獨獨對新詩不齒和不屑?這是因為他們哲人的眼光早已看透這種文體的前景渺茫和無所作為。
4.我為什麽說“新詩”不可能有多大前途。因為詩這種體裁本身就不擔負多大的實用意義,表述道理不及論文,彰顯深刻不及小說,言誌抒情不及散文,針砭時弊不及雜文。可以說,詩這種東西本身就不承擔多大實用價值,那麽,我們所能欣賞的,所要欣賞的,也隻是它的形式美觀和朗朗上口而已。我們也可以從詩裏汲取營養,比如讀杜甫的愛國詩,李白的抒情詩,但如果我們讀到的是翻譯成白話文的解釋,還有誰會去為那些道理淺顯句式醜陋的句子陶醉?中國的古詩翻譯到國外後大大走樣,就是這個道理。
也許會有人說,不是有好多新詩還是為世人所傳誦嗎?比如“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比如“黑色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比如“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這你可正中了我的圈套了,我隻用一句話就能讓你啞口無言。你在看到我不用詩的形式寫這些“詩”的時候,難道不覺得這些依舊是很優秀的句子?換言之,這些優秀的句子放在歌詞裏。是一首好歌詞;放在散文中,是一篇好散文;即使放在一篇枯燥的論文中,它們依然能夠奪目而出。因為好的句子放在何處都是好句子,並不是借了“詩”這種體裁的光。所以無形中是它們為詩作了宣傳,而不是詩的沃土才孕育了這些句子。
而且有些詞匯本身就很有意境,比如大漠,比如孤雁,比如殘陽,比如blue,比如forever。我們在說這些詞匯的時候,舌尖觸動上齶的感覺會不會跟《廊橋遺夢》裏的男主人公一樣,有憂傷的情緒。所以每首詩給我們感覺,或者說讓我們觸動的總是那幾個詞,而詩人們的伎倆就是,把這幾個詞嵌入許多垃圾文字中。並盡可能多地多占幾行,以撈取稿費。
5. 我曾看到一期《詩刊》上對金庸的專訪。《詩刊》絞盡腦汁地把金庸往新詩上拉,甚至抖出徐誌摩是金庸表兄的掌故,渴望從金庸口中得出些對新詩的讚譽來。但金庸硬是從頭至尾沒對新詩作出一句褒獎來,但也狡猾,他悉數把話題扯到古詩文上了。但《詩刊》社就有阿Q精神,仍以《大俠金庸說:我不懂新詩》作封麵標題文章,真可以與那個以被財主罵了一句“滾”為榮的乞丐媲美了。
6.中國的詩人過分宣泄個人小世界的情感,寫作很難突破自己狹窄的視野,無外乎“為玩文而玩文”的堆砌和“與幼稚比幼稚”的感性。他們大多是在隻有自己才能意會的字句裏意淫,如同隻有狗才能聽懂另一隻狗的呻吟一樣。詩人大多很有傲氣,但那傲氣是毫無骨氣的浮萍,是一種自視甚高實則百無一用,而且詩人都擅長“自慰”,對自己的幼稚文字把玩不已,以為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文字。我說“自慰”還有另一層意思,這從我的另一論斷“詩人大多是醜的”可以得到佐證。他們幻想美女飄飄而至他們淩亂的狗窩;他們的物質生活盡管一塌糊塗,卻堅信會有美女愛上自己的“才華”;他們最希望的是回到唐宋時代,因為那時候他們倍受女人青睞;他們處處表現出對金錢的不屑一顧,其實大多是因為沒有弄到錢的能力;他們表現出對“世俗”愛情的鄙視,主要是因為他們連“世俗”的愛情也得不到;他們最擅長在文字裏意淫,奸遍古今中外的美女,比如西南一著名詩刊去年6月號上的幾首詩:
《太行山》“群峰並峙的景象/很像是一大組陽具/泛著白光/生動勃起的模樣”
《桃花點亮山坡之前》“在桃花嫁給春天之前/在名叫胭脂的姑娘吐出快樂的舌頭私奔之前/把處女的經血濺在春天的臉上之前/在雨水前/在頭暈前”
《河口中學》“如果他不告訴我/他偷窺過三個女生的小乳房/我壓根兒不知道/.../可我沒摸過女生啊/.../我的確沒有摸過女生啊”
《十三陵》“.../是男人的也多/誰不想看看/明朝,一個弱不禁風的皇帝/還能搞定這麽多女人/在當時還沒有偉哥的年代/真是了不起”
7.我不知道現在很出名的“下半身”詩人是不是也這樣寫詩。我覺得看這樣的詩不如看兩隻狗交配,不如看一個人大便。我覺得毛澤東批評教條主義的那句話完全可以拿來用,“連狗屎都不如,狗屎還可以用來上田”。還有許多無聊的詩,在號稱詩界權威的《詩刊》上每本我都能摘抄幾十首。那些東西即便當作小學生的作文,小學生都要罵狗屁不如。卻楞是有一幫自稱“優秀詩人”的傻比在自我吹捧互相吹捧,其實也根本不知道對方在放什麽屁。
8.我堅持認為,正如巴赫金所說,在“一切崇高都已經被視作滑稽”以後,在無以言說以後,在無可奈何以後,在憤怒以後,在絕望以後,在學會用嘲諷的笑對待放在以前可能會讓我們感動或流淚的事以後,在我們的激情消逝聲嘶力竭以後,在物質已經代替了意義以後,在社會已經失去了同情心以後,在愛和道德已經缺席了以後,在貧窮不再被同情隻能被歧視以後,在新聞中的事故閱讀已經代替了故事閱讀以後,在黑暗與邪惡沒人詛咒以後,詩人們卻還在那裏炮製那些無病呻吟不知所雲的所謂“詩”的垃圾,是一種不亞於禦用文人的可恥。在許多崇高的漢字已經被無休止的政治運動褻瀆的今天,我不相信中國的詩人們還能寫出一首好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