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人引李遠哲的兩句話[1]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話題。 李先生的這兩句話,主要是強調“今本”論語對中國曆史和現實的影響,我覺得這個意見本身太泛泛而談了,就和官場中強調某領導對政治經濟文化的巨大貢獻一樣,似乎並不需要對文獻有多大的把握。 換句話說,《論語》和孔子對中國文化和中國人行為的影響遠遠被高估了。譬如很多不識字的人,他們依然知道如何交友做人。 賈平凹有一本小說寫到這樣一個故事,說有一個極孝順的兒子做了強盜。 公安人員就去他家守著。這個人知道公安人員在家很危險,但是他還是在晚上偷偷地回了家看望母親。 而母親看著這個潛逃回來的兒子,居然沒有幫他逃走,發而含淚把他總給了公安人員。從這個故事可以看到,很多母子之間的感情,完全是非文本的。 再譬如這個文學城裏的很多父母親,他們並沒有選擇用論語或者四書五經教育自己的兒子,但是我們照樣可以體會到他們和孩子之間的親情。 再譬如我看到一部英文小說,其中講到一個白人的女孩,很小就被印第安人抓去了。後來白人把這個印第安人的部落打敗了,俘獲了他們的首領,從而也“解救”了這個白人的女孩,把她送回了原來得家。她被抓得時候太小,她還沒有學會英語,她也不認識她的弟弟和妹妹,跟他們無論在感情還是在語言上都有極大的隔閡。 她在這個家庭裏隻認識她的一個姐姐,當這個遠嫁的姐姐趕回來的時候,她們之間卻能用一種超過語言的方式交談,講她們各自得遭遇和孩子。後來這個女人利用放風的機會逃走了,為了拯救她印第安人的兒子。白人和印第安人都沒有讀過四書五經,她們同樣地表達了親屬之間深厚的感情。 再譬如說,清朝的慈禧太後,她似乎也沒有受過四書五經多大的影響,但她照樣在為人處事方麵做得非常成功,在藝術方麵據說也有不錯的造詣--這裏不評價她的政治行為和影響。 還可以有很多的例子說明,無論曆史還是現實,中國人的行為方式受論語文本的影響遠沒有有些人所說的那樣嚴重。反例倒有不少,讀了四書五經以後忘恩負義不知孝梯的人很多。我記得誰分析過,很多文學作品中出現了“弑母”情結,因為他們需要利用母親的犧牲來實現他們對“忠義”的追求。 其實這也不全是文學作品, 現實生活中利用母親實現他“孝順”的例子也頗為常見,他們據說都讀過四書五經。 我們再看看墨子對儒家述而不作的評價。 曆史上很多成名成家的人,無不為這個“述而不作”頭疼,他們要求變法改革改製,這是入為政治家立功的要求;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文學形式的改變則體現了退而立言的要求。如果李白蘇軾關漢卿王實甫吳承恩施耐庵羅貫中曹雪芹等人都恪守述而不作的教條,那麽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就會大失光彩, 也就沒有了三國演義西遊記水滸傳紅樓夢等所謂的名著。 所以我要強調一個概念:墨家思想並不是僅對科學有用,在文化藝術中的作用更重要。 [1]其一是:“……(《論語》)的好些基本觀念在不同層次的理解和解釋下,成了整個社會言行、公私生活、思想意識的指引規範。不管識字不識字,不管是皇帝宰相還是平民百姓,不管是自覺不自覺,意識到或沒有意識到,《論語》這本書所宣講、所傳布、所論證的那些‘道理’、‘規則’、主張、思想,已代代相傳,長久地滲透在中國兩千年來的政教體製、社會習俗、心理習慣和人們的行為、思想、言語、活動中了。” 其二是:“……自漢代張侯《論》以來,《論語》和孔子就以這樣的麵貌流傳至今。《論語》本就生存在解釋學中,隻是人們未曾自覺罷了。所以,重要的已不在它與孔子的真實關係究竟如何,或孔子的‘真實’麵目究竟怎樣,而是孔子就以這種麵目在中國流傳、影響著。所以,即使將來地下有新發現,證明今本《論語》及孔子不是本來麵目,但也仍不能奪去今本《論語》及孔子在中國人的文化心理結構中已延續兩千多年的‘原型’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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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到孟子就已經不行了,後麵的所謂儒家一直靠注解別人的東西過日子。
墨家不過是沒有成為留在曆史上而已,因為墨家不走上層。
後來的道家使儒家的右派。
儒道打不過佛,才隻能坐下來平起平坐的。
坐下來以後,他們三家就互相影響了。所以新儒家都研究佛家。
象梁漱溟,別人說他新儒家, 他說自己新佛家。
很多所謂的新儒家都不承認自己是新儒家,有的說自己是新佛家,有的說自己是新道家。
其實他們得勢靠得是皇帝。
這個事情到了近現代很多人都看得很清楚。
所謂基督靠神儒靠人,這個人就是皇帝等統治者。
現代宗教是從皇帝那裏走了出來自立門戶,儒家是從自立門戶到了依靠皇帝。 要說誰更高明都是扯淡,所以我說不值得批駁。
美國之所以現在發達,就是因為他們是移民,曾經有過很長一段個人主義的奮鬥時期。
從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所謂的燦爛的文化,有還不如沒有,因為一燦就爛。
明白你的意思, 不過還是要問, 不知為什麽墨家在中國抵擋不住儒道佛.
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