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高長虹《給》的自序

得戀安知非禍？
失戀安知非福？
戀於得失之外
一切福中最福。

2
你的眼，卑怯如小羊，
你的手，嬌弱如白蓮，
你的腳步，如蝴蝶臨風而翩遷
從你那如水嗚咽的音波裏，
我聽出你說不出的幽怨，
我讀盡你全篇的曆史，
在我初見你的那一瞥時間。
4
太陽從你的麵頰上溜過時，
留下了一滴經的光波，
它忘形地跳躍著，
如紅蓮滔遊在水上，
你的膚紋 裏透著白光，
它像在銀宇中滿足地酣眠，
它像小兒臥在搖床裏，
太陽的光在你的頰上找到了它的宿舍，
你撫育著它使它永久鮮豔如初開的薔薇。
當太陽再從你的頰上經過時，
它將要吻著你的頰，歌頌道：
“你最愛者嗬，我愛你如愛我自己！”
那時我便會推開了它，斥道：
“這時我昏醉時誤噴的一滴酒痕！”
微風藏在你的眼眶裏，
夏夜解醉的微風。
我心已醉，
被愛抑是被憎？
你的眼珠亭亭玉立著，
在它的屏風裏，
不笑不言，
無情地忘著我，
微風倚在它的身後。
我叫著，
醉的心沈在我的叫中，
哀求滾出了我的唇邊。
你開始笑了，但像是得意，
你的眼睛卻一閃都不曾轉動。
你是來自天上，
你是生在水邊？
都不是的！
你是我心上迸出的一顆血球，
而創造成自己的生命。
那時我的心便開始了不可忍耐的劇痛，
我像中彈的獅子般狂吼，
劇痛永久存在我心上，
如你的生命存在在人間。
吼聲已漸衰弱，
我忘記了去赴我的行程，
因我的心已經破碎，
“回來嗬，我自己！”
我隻剩有我的最後的聲音。
12
在你的淺碧色的眼中，
我看見我的悲哀的全麵，
沒有隙逢，
沒有波浪，
它那樣穩定地躺著，
在我的心上。
從我的窗開處，
你偷擲進你的望眼，
沒有移動，
沒有聲喚，
“休驚動了你嗬，”
我是那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