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黃鸝四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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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屁說到性情

(2007-03-20 11:39:22) 下一個
記得以前看到一則小故事,說一個自以為非常有學問的哲學家乘船過河。在船上哲學家得意地問那位船家,問他懂不懂曆史,船家說不會,哲學家宣稱這位船家喪失了三分之一的生命;接著哲學家問那位船家,問他懂不懂數學,船家回答以後,哲學家宣稱船家又喪失了三分之一的生命。最後一個浪頭打來,船翻了。船家問哲學家會不會遊泳。 不幸的哲學家不會,於是他喪失了全部的生命。

這大概是為了強調實踐的重要。

後來我看到類似的故事。不過結局有所改變,最後船家問哲學家的是:“你會不會拍馬屁?”。 這個哲學家說他不會,於是他也死了。

這是為了說明馬屁的重要,我覺得改編得尤其好。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馬屁的重要不但是真理,而且是經過實踐檢驗的真理,可以代替實踐甚至高於實踐。

馬屁不但不穿,還專門穿別的東西。譬如春風化雨,可以穿透冰雪,讓一切蟄伏的生命蠢蠢欲動。 馬屁不但浩然正大,而且婀娜多姿;不但多情,而且執著;不但熱情,而且含蓄;不但瀟灑,而且深沉;不但天真純潔,還老於世故;不但最古老悠久,而且最時髦流行。

我可以做大膽的預言:即使滄海桑田,馬屁依然容光煥發,明眸善睞,長袖善舞。馬屁的高大,我讚它不足以增其光彩,貶它無損於其偉岸。對於它,我隻覺得無言,但它又偏引誘得我滔滔不絕,猶如夢遊巫山一樣對它神往至極。

拍馬不但是最高尚的利他主義,還是最溫情的自慰和意淫,人類的文明從馬屁開始,而且由馬屁來提煉保鮮。

遺憾的是,馬屁和曆史一樣,給我們帶來了黑色幽默的痛楚和快樂。

一如性情這兩個字的曆史,往往讓熟悉文字史的人感到無言的興奮和快樂。

大概兩倍於孫悟空壓在山底下的時間以前,我們對於性和情的分辨是非常鄭重其事的。性就是正義善良,那句“人性善”得囈語讓我們對於“性”的美好真實深信不疑。為了解釋社會上的不那麽美好真實,我們同樣地對“情欲”的醜惡虛偽深信不疑。“情”不但是萬惡的代表,還是萬惡的源泉。 “性”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情”是易變吃人的白骨精。

孫悟空被解放以後,拿著他能屈能伸又猶如大丈夫的金箍棒,自豪無比的宣布:“好你個妖精,敢欺騙我老孫,我這就打你個屍骨不留!”

妖精的“情”,孫悟空的“性”就圍繞著唐僧的“善”作了這麽一個有你無我你死我活的大戰。“性”的勝利不但讓我們看到了“善”,也看到了“真”和忠貞不渝的浩然坦蕩。

孫悟空成了戰鬥神佛,來了又去了。“性”和“情”卻走出了人們為它們各自修建的道路,手牽手走到一起來了。它們的親密無間, 甚至讓我們感到迷茫:“諸葛亮三氣周瑜是不是三人成虎的傳說?”

性和情的親密不是惟一的幽默。我看到了一位女人類自豪的申明:“男人是性,女人是情”--在這裏,“性”變成了吃人的妖精,“情”才是善良的天使。

我無法不為這個幽默感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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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兩隻黃鸝 回複 悄悄話 You are right.

Which means what I said is also right.

We like to hear good things, we can only accept other's flatter.
艾麗思筆記 回複 悄悄話 哎,第五,六,七段麽,實在太損了:)

你以前寫過很多關於人性惡的,我基本上同意,後來我想想,為什麽人們很不喜歡人性惡的說法呢?

我覺得是一種歸類的心理,因為一說到人性惡,就似乎在說自己是惡的,這又如何接受?於是更傾向於喜歡人性善的說法,原因相同.

你還記得錢鍾書有一篇散文嗎,說的就是這類心理,也就是說,把一些東西混為一談,回頭我要再看看那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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