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寂寥(二，小說原創）

 
（二）“我平生第一次用這麽崇敬的眼神觀望一個出現在我視野的女人”

 

        半個小時的胡思亂想和東跑西串後我回到了家，和我相隨相伴的“妻子”。這一天差不多就這麽過去了。十分鍾的洗漱後我坐在了電腦前。除了妻子情人外，電腦就是我的知己了-------紅橙黃綠藍錠紫，什麽顏知己都算她！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這台電腦裏裝下了我的整個世界，無比孤獨的我的整個世界。LOS  ANGELES，這個地名，這個發音和拚寫，會讓我想起LOST和ANGELE，失落天使。我不是天使，隻是個孤獨的人類。

       QQ上的頭像一個個都正常的安靜，可能是因為我時常隱身的原因。裏麵排得滿滿的都是我認識的人們。很多都是我兩年前的朋友同學，有很要好的知己密友，有小時候一起陪彼此打架一起長大的哥們，有我“人物排行榜”中的各色人物，有我舊時情人……。隻是兩年的時間讓這一切都已仿若隔世。我很想念他們！想念得有時候他們就在熒幕上閃爍近在咫尺我握著鼠標的手卻不敢移動去TOUCH！總覺得我既然“消失”了，就不該隨便出來“嚇人”。其實是不喜歡，不喜歡越來越多的寒暄，它們無法改變距離的越來越遙遠。

         當我覺得那個遙遠的世界的所有事情已不再在我掌控，我也才發覺我曾經擁有那麽多。我曾經那麽輕易的就得到所有東西，以至於我隨手就會把它們丟掉。比如說女朋友。我隻能說我他媽的是真不知道什麽叫愛情，打死我我也不會懂。我身邊的朋友有了女朋友所以我也有了。如果哪位朋友說喜歡我女朋友的話，在我看來就像是看上我脖子上掛的一個小飾品一樣，我肯定是不用商量的就會去對她說----你跟他吧！我搞不明白為什麽有些男人會為了個女生而拚得你死我活，反正我不會。在遊戲機裏我會，在足球場上我會！那時候的喜歡和不喜歡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今天說喜歡，明兒說聲再見說不喜歡就真不喜歡了。我從來不認為我會喜歡一個人到白頭。

         直到有一天我聽了師伯的故事。在講到師伯的故事前，我很有興趣提到一個人，我“人物排行榜”裏的一號人物。

         我所在的高中是一所省重點。在這個“多姿多彩”的小城市裏，有這樣的學校很不容易。我這樣的學生能進這樣的學校當然更是不容易-----這個問問我爸媽就清楚了。所以有時候應情應景，我也會偶而好好學習！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想證明我的左右大腦是否發育正常，所有偶爾拿個全班第一。高三以後，我想我有一大半是因為我的班主任而學習的吧！盡管這樣說會讓人覺得很荒謬卻事實如此。作為班主任，那人很鐵血的，（或許這也是他工作成功的原因）。血得有一次差點把一個殘渣學生給打了。還好，那都是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以後的事，而知道這事的人，像我，絕不會出賣他！他說那學生騙了他三次，這是他無法忍受的。一時氣下就把他拎起來推到牆上了！據說一個星期後那學生提出退學走了。鐵血年輕帥氣，我想是因為像足了我，所以才能得到那麽自我的我打心底裏說不出的欣賞！學生們麵前都叫他周老師，背後卻敬畏的叫他“兵哥”，小女生們一個個發癡的叫他“兵哥哥”，為了被他抓到還一個個的故意不帶校徽！很榮幸，在我成為他學生之前我就認識了這號人物----我們曾在一個市隊裏踢球！意外的彼此欣賞讓我們成了忘年交。我很得意的認為這叫是英雄識英雄。他也大不了我幾歲了，剛從大學裏畢業出來。

         自從他成了我的高三班主任後，有一回我用很堅定的眼神看著他說---其實我不想上大學！我意思是說不用和這千軍萬馬擠那獨木橋我也可以在這世道上混。他很生氣，幾乎拍著桌子說：“許揚我告訴你！有本事你考個大學給我看看！你考個重點大學給我瞧瞧！你隻有考上了，你才有資格說選擇讀或者不讀！”我歪著頭說，好，那就考給你看。我是個極度要麵子的人，因為麵子和體育拿A一樣，會讓我覺得自己活得很男人。這就是我能考上大學的全部原因！ 順便交代，我叫許揚，一個看起來可百分張揚狂妄亦可千分斯文秀氣的名字。

        認識師伯是考完高考後的事情。他是我們市裏的一個很在行的巡警，這和每天“不辭辛勞”“鍥而不舍”的追趕善良老百姓開罰單的交警是不一樣的。他是兵哥的兄弟，除了工作以外的時間他們兄弟倆是一道外麵混的。因為和兵哥師生關係的原因，所以我叫他師伯。我深究過他們倆可以成為鐵兄弟的深層原因，應該是兵哥的理想職業正是師伯的在職---市巡警。但在這個邊境異常“活躍”的小城裏，走私販毒打架鬥毆黑幫黑社會------ 真不隻是小說裏的描寫的而已，所以這地方的條子並不好做。

         師伯因為工作的原因，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有一回冤家遇上了窄路，便裝的師伯一個人被他們十幾個人堵上了！在一家俱樂部裏，震耳的搖滾樂下一群群麻木搖晃的人們，然後發生了一件人們已習以為常的事情----群毆。而那天被毆打的人是師伯！他們十幾個人圍著師伯就是拳打腳踢，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周圍的人們都一層層的圍了上去，偶爾有些尖叫聲，像是在喝彩，人們的表情有的像是在欣賞暴力影片！！師伯已經躺在了地上，幾乎沒了意識，鼻子嘴巴上都淌著濃黑的血！那些施暴的人還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這時，一個女子撥開人群，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護著這個奄奄一息的男人！那夥人終於停下了拳腳，吐口唾沫，悻悻而去！而這個救了師伯一命的女子叫三妹，長得有幾分神思的原因，大家也叫她“容祖兒”！

        我見過她，一次出去喝茶的時候。那件事後師伯辭了工作成了一家茶莊的老板。 就在他的茶莊裏， 我平生第一次用這麽崇敬的眼神觀望一個出現在我視野的女人（除小時候曾這麽看過媽媽外。）！我開始思量著愛情是個什麽東西，可以給一個柔弱女子這樣的勇氣和力量。我很想叫他師伯娘。並不是我小子自作主張，兵哥也嚴重讚成這種考慮。可師伯始終沉默。其實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清楚，作為他兄弟的兵哥清楚，我也不是白癡，“容祖兒”心裏更是清楚-----師伯把她當恩人了，會一輩子為她出生入死，卻不會成為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