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她瞪大了眼睛說,‘我想怎樣??……分手怎樣?!’”
很遺憾,直到我離開的那一刻都沒有看到師伯和“容祖兒”走到一起.
師伯的故事讓我覺得,這世上總有值得你一輩子去愛的女人,這跟和我牽牽手走街逛巷的小女生們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想必師伯已認定自己必定不會是個好丈夫,才那麽堅決的拒絕“容祖兒”。我卻覺得師伯是應該娶她的,一輩子對她忠貞都不過分。於“容祖兒”這也才是最好的報恩。她要的並不是這個男人一輩子為她賣命!我並不是一個會說很多話的人,(有時候在男生群裏這一特點會讓我覺得自己秀氣得像個尤物),對那個我已萬分尊敬的女子,我把祝福的話吐進了肚裏。我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聊。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和別人在一起,我何以一直這樣輕薄自己的感情!
長長的暑假總是會發生些或是始料未及或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對我而言暑假是一段不用腦子生存的日子。沒有目的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和拒絕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打球踢球玩遊戲,到處搜索我喜歡的CD和我喜歡的書籍(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奇怪我會是個愛看書的人,像是一種我無法抵擋的本性,書對我有一種很自然的吸引)。晚上偶爾去湊場喝喝別人請的啤酒或者我請別人喝喝啤酒。白天偶爾也會去畫室。
喜歡暑假的原因之一是因為可以去畫室,和那一群學美術的怪物瘋子一起。畫室是幾個念國美的學長回來開辦的,目的就是把那一群分散了一個學期的瘋子們一年一度再聚在一起。第一次進入那一怪物組織是因為“瘋子奇”,一個自稱達芬奇卻高考屢考屢敗的美術天才!怪物一個,踢球總喜歡用頭球,據說那樣可以創造出人體最完美的姿勢!而我許揚是從來拒絕頭球——說不出原因,就像說不出為什麽我會和學美術的那群人搞到一起一樣。也許是我血液裏也隱藏著點點類似瘋子的基因說不定。其實畫室裏的人們也不全是瘋子,其中有我最欣賞的學長“石墨大師”,國美高才生。我很喜歡他的畫,國畫,油畫,裏麵總找得到我無意識中很向往的風景!其實,或許誰都不曾知道,畫室裏還有個我很欣賞的女生,叫陸潮雨。
就這樣亂七八糟的和貓啊狗啊朋友沒心沒肺的過了幾天無比神仙充實的日子。傍晚和瘋子奇剛踢了球下來,打開包包拿出手機,手機爆炸似的爆出十條短信!
——“你在哪?”
——“你在哪?”
——“你在哪?”
……
還有一係列的未接來電。我扳了下手指數數有幾天沒見了,想不起,好像好幾天,卻覺得疏遠了不少。我知道什麽叫該來的總要來。我給她回撥了個電話,“老地方見,那家蛋糕店,請你吃蛋糕。”
她叫姚裘,我的第二任女友,知道的人都叫她“揚嫂”,許揚的揚。這幾天我並沒有故意要避她,卻也沒有想要見她。在沒見她的這幾天裏,我腦袋裏長出了個概念,我不喜歡她。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在一起?不喜歡麽?不喜歡為什麽要在一起?不喜歡,為什麽要在一起,不喜歡,為什麽要在一起……
半個小時後姚球出現在我麵前,在那家裝飾得十分精致溫馨的蛋糕店。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我很體貼的點了她最喜歡吃的黑森林。光線很溫和,屋裏輕聲播放著梁詠其的一首老歌:
……
等眷戀走進相框
不再懸掛在心房
才相信 多麽重的傷
也會慢慢被遺忘
……
我坐她對麵,再一次打量這個“我的女人”,穿著很時潮,短裙高靴一頭卷發,淡妝臉上沒有豆豆……我卻悲哀的發現在她身上,我越來刻意的去找越找不到一絲留戀,盡管她的確很漂亮,可也隻能僅僅是漂亮。這個在我之外還有著一卡車同胞迷戀的女人,這個在我之前不知玩過多少“癡情少男”的女人……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幸好,我許揚僅僅是把親吻給了她!也不知當初是她泡上了我還是我泡上了她,是我看上了她漂亮還是她貪戀我媽媽兒子的帥氣……我喜歡她嗎?其實說不上喜歡。她虛榮,她自我,她沒理想,她連以後自己要做什麽都不知道……(盡管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那裏去)。我欣賞她什麽嗎?我想起了“容祖兒”,想起了陸潮雨。這一聯想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卻確認了一件事——我是真的並不喜歡她!
我真無聊,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在一起!不喜歡為什麽要在一起,不喜歡為什麽要在一起,為什麽呢……
“許揚———”
“哦!”
“我已經問你三遍了!這幾天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我抬頭看見她一臉嬌怒的表情。我想如果我現在和她提出分手也不過分吧。盡管我說過“誰看上我女朋友我可以當禮物送他”這樣的屁話,可我還從來沒真正做過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問良心我一向待她也夠細心體貼(對她而言或許這也是我和其他男生不一樣的地方)。而於我,或許這隻是我做為男人的本能,對任何女生都一樣。所以可以說我還是個很稱職的男朋友,或許這樣分手了也就沒有什麽好愧疚的了。首先我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是那種失了戀會自殺的女生,所以像梁詠琪所唱,一切都會慢慢被遺忘……
“許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這回姚裘像是動了真火了。我知道她一旦動了真氣我日子就不那麽好過了。大概是那天出去忘了帶腦,我脫口沒前沒後的說了句,
“那你想怎樣?”
她瞪大了眼睛說,“我想怎樣??……分手怎樣?!”
我說,“那好。”
這一出口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我知道這時的她肯定不止是瞪圓兩雙眼大概還張大了嘴吧。想必我的這個回答是她始料未及的。我沒有去看她。十秒鍾的沉默後我起身離開!脫了口的話是收不回的,愛極麵子的我做不到,也並不想去做。
原來一切就這麽簡單!算是個了結了嗎?我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