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調也可重彈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很無奈.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揣支毛筆漂四海.
夜閑獨樂，在網上漫遊，見得某攝影師以京劇造型的名義創作的一組人體攝影作品以及一篇相關的批評文章。照片有《三打白骨精》、《盤絲洞》、《薛仁貴征西》、《牡丹亭》、《空城計》、《楊門女將》。在《牡丹亭》的畫麵上，柳夢梅衣衫敞開，杜麗娘香肩袒露，整個畫麵充滿色情和挑逗。而《空城計》、《楊門女將》的照片更是不堪入目，這哪裏是什麽京劇照，整個兒集體出賣色相。顯然這是照片的製作者以京劇為載體，向人們的藝術眼光和道德底線發出了挑戰。
批評文章的作者憤怒指出：“這分明就是於大庭廣眾之中，在人體藝術的牌坊下，把國粹當成了裸體照片製作者施暴的床具，京劇被強行卸帔剝裙，成了藝術強盜想像中的婊子，被肆意地蹂躪和強暴，國粹京劇在羞辱中痛哭不已。”“當裸體醜陋到把黑手伸向了國粹，當藝術泛濫得像謊言一樣流行，也就意味著藝術喪失了應有的尊嚴，墮落到委身與金錢名利媾合姘居。裸體京劇照正是用色情的畫麵，形象地說明了所謂的藝術向無德的淪落。”
筆者並不封建保守，這些年漂流海外，觀賞過許多人體藝術：裸體畫，裸體攝影展，人體秀。在那些藝術家的畫筆下、鏡頭裏，以及表演者的演示中，給讀者和觀眾留下了或陽剛或陰柔的藝術美感。相比之下，上述的照片完全流於惡俗和低級，毫無藝術可言。
在莫斯科，我曾請教過一位俄羅斯國家芭蕾舞團的演員，話題是什麽是人體藝術？他做了這樣的回答：人體藝術如同舞蹈藝術運用舞蹈語言一樣，是以人體為藝術語言，把舞蹈元素融入肢體，加上自己思想情感來表現外部世界的形體藝術。在音樂的渲染和燈光的烘托下，通過對人體的大膽展示和描述，以強烈的視覺衝擊來體現人的內在力量、精神風貌，把人體的自然美淋漓盡致地加以發揮。令人不無遺憾的是在時下的莫斯科乃至整個俄羅斯，不少表演者為了掙錢，把這種本來高雅的嚴肅的藝術，變得淫穢和下流，以展示某些器官和一些挑逗性的動作去吸引觀眾的眼球，迎合觀眾的低級趣味。以致現在一提到人體秀，鋼管秀，就給人一種庸俗低級下流的感覺。她的話沒有錯，在莫斯科、聖彼得堡的賓館飯店和夜總會，可以看到很多以藝術為幌子的裸體，卻看不到高雅的人體藝術。
俄羅斯如此，中國怎樣呢？從媒體、網絡上不時地傳來這樣的信息：某詩人為了“保衛詩歌”而赤裸上陣；某美術教授脫衣裸授；某地商場動用“美女浴”促銷產品；5位畫家河畔歡度“國際裸體日”。所有這些都告訴我們：一些全裸或半裸的“人體藝術”已經進入人們的視野。
對這些掛羊頭賣狗肉的人體藝術，人們稱之為偽藝術。 事實上這種偽藝術還顯現在其他的文化層麵。筆者曾見過國內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的“文人畫”，雖然不是裸體畫，但用極為鮮豔的色彩突出了女性的性器官。這是藝術還是惡俗？我想讀者不難分辨。我想，至少表露了作者心裏流動的一股濁流。
在北京我還見到一個自詡為繼徐悲鴻、蔣兆和之後的第三代油畫家，在他的畫室裏向我展示了一組他的傑作，畫麵上全是裸體的女子，站的、坐的、躺的、仰臥的。所有的人物無一不突出了女性的要害部位。他要我寫篇評論，說實在的我無法評論，因為他的繪畫語言已經明白無誤地道出他靈魂深處的庸俗和無聊。
打著人體藝術的旗號，幹著兜售色情的勾當，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事實，但已是我們無法回避的事實。批評文章的作者大聲疾呼：願真正的藝術以特有的光輝，呼喚迷失的道德，救瀆墮落的靈魂。
我隻想說一句：別拿庸俗當有趣，別拿肉麻當藝術！
光有文章還不夠。嘿嘿
我有一位收藏家朋友，書畫收藏截至齊白石、林散之。我問其後的書畫為什麽不收藏？他隻是一聲歎息：放眼當今書苑畫壇，真正具有收藏價值的藝術精品能有幾許？
我始覺狂，細想，然！
這些藝術家們，大多誕於清朝末年，也大多留過洋。我的感覺是，他們之所以個個獨樹一幟，成為留芳百世的畫家，恐怕都是得益於他們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吧。清末明初，社會動亂；國學艱固，西學入侵。就是因了這個動亂，人們的思想得以充分發展，沒有了禁錮；正是西學的入侵，又使得這些藝術家們在國學紮實的基礎之上，又開擴了眼界，中西兼蓄，形成了他們獨特的風格。那個時期的藝術成就，可與春秋、戰國時的思想界，以及同初唐時期的詩文界相媲美。中華兩千年，唯有這三個時期，思想禁錮最為“鬆弛”。勿庸諱言，大“製”是文學藝術的最大敵人。
而現在大多數的“藝術家”們，他們都是以毛學為體，鄧學為用的。在他們空空的腦子裏，除了鬥爭，就是利益。要不庸俗和肉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