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調也可重彈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很無奈.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揣支毛筆漂四海.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加河之子(序\\前言)

(2009-04-21 05:32:15) 下一個
                                                                          加 河 之 子
                                                             (書畫藝術家張清智寫真集)

張清智簡介
        張清智(又名張清誌),字加河子。當代中國卓有成就的書畫藝術家。
 
        1954年8月出生於山東省蒼山縣,1974年參軍入伍,畢業於湖北藝術學院,在部隊從事專業美術工作。1990年轉業到中國僑聯。現為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中國華僑文學藝術家協會副會長,中國華僑畫院院長,中國國際文化傳播中心書畫部主任,中國漢畫藝術研究院名譽院長,中國東西方藝術家協會副主席,國家一級美術師。
 
        作品多次參加全國美展,並獲金、銀獎。1986年起多次在中國、美國、韓國、日本、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澳大利亞、香港等國家和地區舉辦個展或講學。部分作品被中南海、人民大會堂、國務院和國內外多家博物館,以及克林頓、撒切爾夫人、希拉克、施羅德、霍華德、詹祖德等數十個外國元首收藏。其創作的《世界和平頌》被作為國禮贈送給俄羅斯總統葉利欽。人民日報等多家主流媒體多次進行報道。中央電視台以《大地之夢》、《大地頌》等專題進行多次播放。1998年在中國美術館以山水、花鳥、人物各一個大廳舉辦大型個展。出版有《張清智山水畫集》、《張清智花鳥畫集》、《張清智人物畫集》、《藝術量化論》、《新思想》、《新理論》、《新實踐》、《世界和平統一宣言》等大型畫冊、藝術著作和理論著作,被西方著名學者哈羅德譽為“近代藝術史、哲學史、思想史上的一顆明珠,他對人類社會的貢獻將是不可估量的”。

                                                                                        序

        張清智在短短的25天內,創作了高2米、長120米的抗震救災巨幅長卷,令人振奮!這是常人無法達到的。清智在地震後迅速趕赴現場,冒著餘震,不顧山石塌方翻山越嶺,搬運救災物資和搭建防震棚。他既是抗震救災的親曆者,又是誌願者,深刻地體驗感受了這一驚天動地、氣壯山河的場麵。回京後,他廢寢忘食,一氣嗬成,畫出了有上千個人物組成的百米長卷。當這一氣勢磅礴、巍巍壯觀的畫卷在京展出時,在全國立刻引起轟動。
 
        這次地震之突然,破壞之嚴重,是曆史上少見的。當成千上萬的藝術家還在悲痛中沉思,並想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並紀念這一人類悲劇時,張清智已經完成了《2008中國汶川》這一百米長卷。這不僅需要踏實的基本功和高超的藝術手段,更需要藝術家對國家、對民族的極大責任和巨大熱情。在醞釀和創作,乃至作品完成之後,這裏沒有功利可言,完全是出於一個藝術家的良知和天性,他表示要將這一件作品捐獻給國家地震博物館,以永久紀念人類麵對災難所表現出的巨大民族凝聚力和由此激發出的大愛精神。 

        清智的舉動,決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有其深刻的人生感悟和豐富的生活閱曆。 記得二十多年前我在軍藝執教,清智當時是空軍某雜誌社的美編,雖然沒有在校學習,卻是我畫室裏的常客。他虛心求教,學而不厭,其繪畫技藝提高很快,作品頻頻人選全國展覽並獲獎。閑談中,我了解了他豐富的人生經曆,他從小生長在沂蒙山區。入伍後,傾注滿腔熱情積極向上。他無論在部隊從排長到營長,還是在機關從記者到編輯,是一步一個腳印,紮紮實實成長起來的部隊基層幹部,曾多次立功受獎。他對國家、對民族的忠誠與責任,我想是與他的這種經曆及在部隊所受的教育打下的堅實基礎分不開的。 

        1990年,他轉業到中國僑聯後,仍筆耕不輟,創作熱情不減,多次舉辦僑界書畫大展,受到海內外華僑華人的讚譽。
 
        藝術創作間隙,清智在對東西方傳統文化和西方哲學理論研究的基礎上寫出了《新思想》、《新理論》、《新實踐〉等書,他對東西方文化的融合,有其獨到的見解。尤其是對傳統文化儒釋道的三個一,有了全新的解析。《文藝報》以整版的篇幅,對他的哲學觀點進行了報道。他曾對胡錦濤主席的求真務實思想和科學發展觀,從文化的深層次視角進行了探討。由此,形成了他自己獨特的藝術主張。他認為,世界公認的二十一世紀是中國的世紀,文學藝術要體現出大國的風範。美術也是一樣,不可以修修補補,必須要把東方與西方、傳統與現代、寫實與抽象等等的藝術手段全部調動起來,去塑造民族的輝煌成就,或全方位、多視角、大縱深地表現重大曆史事件,從而為實現民族文化的偉大複興做出相應的反映和較大的貢獻。這幅作品就是他藝術理論的具體實踐。
 
        孔子說:誠則明矣,明則誠矣。清智為人誠實,同時也不乏睿智,他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該怎樣去做。所以,無論在部隊立功受獎,還是在地方為老區濟困助學等等,都是必然的。通過多年的理論探索,他明白了中國在世界上的地位,明白了中國文化在民族崛起中的地位。無論是在歌舞升平時刻,還是在民族危難關頭,他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因此,他在這次抗震救災中的表現和他畫出的《2008中國汶川》及在此前後畫出的《吐魯番的葡萄熟了》、《惠安風情》等多幅百米長卷,既屬自然,亦屬必然。 

        張清智的這幅作品,應邀參加中宣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解放軍總政治部舉辦的《抗震救災主體展覽》,這是我們美術界的光榮!對此謹表祝賀。
 
                                                                        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中國文聯副主席、
                                                                        解放軍美術研究院院長劉大為 2008年9月

                                                                                 前 言
        早就想寫寫張清智。
 
        在我的眼裏,這位從沂蒙山區走出來的齊魯漢子,是一個命運坎坷、曆經滄桑,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是一個以其妙筆丹青孜孜不倦地承繼著中國畫壇先賢的血脈,又無怨無悔地將這一血脈綿延傳承、發揚光大的人物;是一個一身傲骨、雄視古今、笑傲天下的人物。在他的身上,有著農民的純樸,軍人的勇武,文人的倜儻。在中國萬象畫壇上,他又是一個被稱為"三分狂七分癲"的人物。

        由此,他是個值得一書的人物。
 
        但是由於他在大洋此岸,我在大洋彼岸,雲水茫茫,天各一方,所以總不能如願.
 
        己醜新春,我放下了在美國的所有事務,回到了北京。在他那間不算寬敞的工作室裏,進行了麵對麵的交流,爾後用我日顯遲鈍的筆,循著他一路走來的人生軌跡,寫下了這本《加河之子》。

                                                                                       一

        我和清智相識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那時我們在一個機關大院工作,我是外文翻譯,他是《航空雜誌》社美編。
 
        第一次較爲係統地讀清智的畫,是八十年代初他和青年軍旅畫家王界山在空軍體育館舉辦的雙人畫展上。王界山以金碧山水見長,清智以冰雪山水稱雄,觀眾把這次畫展稱為金山銀水展。在這次畫展上,清智已經顯露出一個藝術家的才情和氣質,得到了啟功、李可染、李淩雲等老一輩書畫藝術家的高度關注和讚揚。
 
        此後不久,我開始了漂流歐洲的生涯,稍後他也脫下戎裝,進了中國僑聯。雖然見麵少了,但我不斷地從新聞媒體上捕捉著他的信息。他先後出版了《張清智山水畫集》、《張清智花鳥畫集》、《張清智人物畫集》。1998年,他在中國美術館首開先例,以花鳥、山水、人物各一個大廳的規模舉辦了個展,顯示了他的雄厚實力。他的作品多次參加全國性大展並獲獎,或被毛主席紀念堂、中國革命軍事博物館、中國書畫藝術博物館收藏,或被收入大型畫集。其創作的“世界和平頌”被作為國禮贈送給俄羅斯總統葉利欽,眾多作品廣為流傳到歐美、東南亞、港澳地區,被法國總統希拉克、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美國總統克林頓等十幾個國家元首以及眾多的國際友人和華人華僑收藏,其傳略被收入十餘本大型辭書,中國各大主流媒體對他的藝術作了廣泛報道和全方位的介紹,成爲享譽海內外的書畫藝術家。

        按說,以清智的才情和佳績,一直走下去,前景輝煌,前途無量。然而他------

                                                                                          二

        2002年的春節,我從莫斯科回京休假,就聽京城書畫界的朋友說張清智“中了邪”。原來他擱下了畫筆,去研究哲學思想理論。說實話,對他的舉動我也感到有點納悶,但還沒來得及細問,我就開始了北美的漂流,這一漂就是三年。05年歲尾,我回到北京正在“麗水嘉園”的寓所作《李鐸傳》的最後定稿,電話驟響,拿起一聽,不是別人,正是清智。
 
       “老哥,有空嗎?去看看你。”
       “來吧!我也想你呢。”

        僅僅一支煙的工夫,他來了。他遞給我兩本還存留著墨香的新書:《新思想》、《新理論》。我瀏覽了一下目錄,好家夥,隻見從先秦諸子百家到近現代各種學術流派,從盧梭、孟德斯鳩到馬克思、恩格斯,從空想社會主義到科學共產主義,從宇宙天體到分子量子,從辯證唯物主義到曆史唯心主義,從宏觀到微觀,從客觀到主觀,熔政治、經濟、軍事於一爐,集文化、曆史、哲學於一身,廣集博采,旁征博引,縱橫捭闔,議論風生,林林總總,洋洋灑灑,四十萬言,端的是鴻篇巨製。 我望著坐在對麵的清智,真難以相信這兩本閃耀著思想理論光芒的著作,會出自這個從齊魯大地走出來的放牛娃之手。
 
        “老哥,有空翻翻,多提意見。”
        “書我留著慢慢讀,不過我想先知道是什麽動因促使你去寫這兩本書?” 

        清智略一沉思,打開了話匣。“我是一個畫家,這些年我經常去采風、寫生。我到過東南沿海開放城市,到過南方的經濟特區,也到過老少邊窮地區和大西北待開發的地區。改革開放二十多年來,神州大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取得了舉世矚目的輝煌成就,中國以其崛起的雄姿巍然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但是,由於自然條件的巨大差異,東西南北發展很不平衡,當東南沿海地區和南方經濟特區已經步入小康的時候,那曾經為中國革命做出重大犧牲和貢獻、用小車把中國革命推向勝利的老少邊地區和大西北的人民還處在貧困線上,那偏僻、落後、閉塞、貧瘠甚至帶有原始蠻荒的景象使我受到強烈的震撼。當然這種差別、這種現象可以歸咎於自然條件。可是還有一種現象不僅使我震撼,更使我憤怒,那就是觸目驚心的腐敗。一些地方官員利用手中掌握的權力,大肆侵吞國家財產,貪汙扶貧款項和救災物資,任意揮霍。在一些貧困地區,我經常看到這樣的怪事,農民盼望脫貧致富,而鄉鎮幹部卻在花天酒地、坐著轎車兜風,這是不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這些年有許多問題困擾著我:為什麽我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還會出現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現象?為什麽我們的物質文明提高了,精神文明卻滑坡了?為什麽物質豐富了,思想卻空虛了?信仰卻淡薄了?為什麽雷鋒叔叔不見了?焦裕祿精神沒有了?為什麽見難不助、見危不幫、見困不扶、見死不救的現象越來越多了?為什麽好人難做?好事多磨?為什麽人們普遍感歎“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世態炎涼,物欲橫流”?為什麽民間流傳著那麽多的民謠和順口溜?為什麽反腐越反越腐?反貪越反越貪?打假越打越假?掃黃越掃越黃?貪官汙吏的級別越來越高?黃賭毒屢禁不絕? 

        “這一個又一個為什麽引發我嚴肅的思考,促使我去探究出現這些問題的原因,尋找問題的答案和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這就是我開始研究思想理論的動因。可是人們對我的舉動很不理解。有的說,畫家嘛,畫你的畫就是了,搞什麽思想理論研究?那是秀才們的事。也有人說,你張清智算哪根蔥?人言微輕,就算搞出點名堂,誰聽你的?誰信你的?還有的開玩笑說我有野心,想當思想家、理論家。野心我是沒有,雄心倒有一顆。我是個幹部、共和國的公民,無論從哪一個方麵說,都應該有一種憂患意識,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都應該和我們的黨、我們的祖國同呼吸、共命運。我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心裏容不得汙穢的人。對一切醜惡現象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或聽之任之,任其蔓延,或繞道而行、回避躲避,那絕對不是我的性格。位卑未敢忘憂國,我為大眾鼓與呼,這才是我的本色。 

        “確實,在這大千世界上,我絕對是個非常微不足道、不起眼的小人物,我的聲音非常微弱,完全可能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但是不管怎樣,說出我的看法,表明我的觀點,提出我的意見,就是盡了黨員的責任、公民的義務。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這總比那些成天在那裏發牢騷、說怪話、罵大街的人要強。”

        清智說得很激動,很動情,在他起伏的胸膛裏,躍動著一顆拳拳赤子之心。
 
        我認認真真地把兩本書通讀了一遍,真真切切地感到這是兩本有著真知灼見的好書。立論明確,觀點新穎,邏輯縝密,說理透徹,鞭辟入裏,切中肯綮,振聾發聵,發人深省。他熱情謳歌改革開放的光輝成就,無限讚美雷鋒精神和焦裕祿情懷,無情地揭露寄生在社會肌體上的一切毒瘤,憤怒地撻伐人間的一切腐朽和醜惡,深情地呼喚著真情、親情、友情、愛情的回歸。字裏行間,袒露出一個藝術家的社會責任和良知。由此,我理解了他為什麽擱下畫筆去研究思想理論。此後不久,他又寫出第三本力作《新實踐》。
 
        清智的理論著作引起了西方媒體的關注,被著名學者哈羅德譽為“近代藝術史、哲學史、思想史上的一顆明珠,他對人類社會的貢獻將是不可估量的”。 

        在中國走到科學發展的今天,無疑需要大量傑出的人才。坦率地說,中國不缺政治家、軍事家、經濟學家、藝術家、歌唱家、作家、企業家,唯獨缺少思想家。有人說,清智想當思想家,我說這沒有什麽不好。清智能不能成為思想家,我不敢妄斷。但是他在自己三本書中所迸射出來的思想火花是有目共睹的。能給人很多啟迪,很多思考。其實,清智能不能成為思想家,這於他本人並不重要,他的三本書能不能稱為思想理論著作,也無關宏旨。但是他的這份執著的求索、嚴肅的思考,並在思考中放射的思想光華,給我們一個十分重要的啟示:一個時代因一個人的出現而精彩,一個時代因一種嶄新的理論而繁榮。
 
        時代需要思想家!

                                                                                        三

        2008年6月,就在《2008中國汶川》百米長卷展出後的不幾天,我來到清智的畫室。又是三年未見的清智還是老樣子,舉手投足之間存留著軍人的英武和豪氣,隻是歲月的季風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些許印痕。此時的他並沒有陶醉在海內外對《2008中國汶川》的如潮好評之中,而是開始了另一幅百米長卷《惠安風情》的創作。
 
        他並沒有因為我的造訪而放下手中的畫筆,他把筆咬在嘴裏給我倒了杯茶,順手又遞給我兩本影集。“老哥,你先看著,我還有幾筆。”在他舞動的畫筆中我看出,一股創作的激情在他的胸中湧動和燃燒。
 
        我打開影集,是兩幅百米長卷的照片:一幅是他07年創作的《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另一幅就是《2008中國汶川》。加上他正在創作的《惠安風情》,我的心裏暗暗吃驚:在半年的時間裏,連續創作三個百米長卷,該需要怎樣的激情和毅力?望著正在創作《惠安風情》的清智,我的眼前浮現出另外幾幅畫麵: 

        六十年代,在魯西南蒼山縣那塊貧瘠的土地上,一個小小少年在沿村討飯;
 
        七十年代初,在湖北空降兵某部,一個瘦小的青年用他那雙不算很大、但很深邃、敏銳的眼睛,從空中俯瞰著大地,隨著開放的傘花冉冉飄落地麵;
 
        七十年代末,在湖北藝術學院國畫係,一個身穿軍裝的學員在中國書畫的長廊裏探幽析微,心與前賢相通,神與今人飛揚;

        八十年代,在北京紫禁城,一個已然成熟的漢子眯縫著雙眼目送西山峰頂的落日,又迎來懸掛在鐘鼓樓上的一彎新月; 

        九十年代,還是這條漢子,單槍匹馬六次踏上長征路,曆時400餘天,行程8萬7千餘裏,採天光之雲影,攝日月之精華,聚山之精神,汲水之靈性------ 

        二十一世紀初,處於不惑之年的他放下畫筆,閉門謝客,一頭紮進哲學歷史的故紙堆中,歷時五年,寫出了令許多哲學理論家都嘆爲觀止的三本著作《新思想》、《新理論》、《新實踐》。
 
        這就是張清智一路走來的人生軌跡,閎中肆外、東西融會的文化營養滋潤著他聰慧的大腦和日漸發達的身軀,而齊魯燕趙的秀山,荊楚瀟湘的麗水,長江黃河的濤聲,西域大漠的古風,組成了他體內的藝術元氣,而後發出靈光,閃耀在中國萬象畫壇。
 
        腹有詩書,其氣自華,眾攬群山,腹羅萬象。由此,在他的筆下,山水、花鳥、人物、鱗毛無所不精,工筆、寫意、濃墨、淡彩無所不妙。他以米芾、懷素的狂草筆法入畫,恣肆狂放,縱橫揮灑,畫麵或雄渾厚重,或氣勢磅礴,或簡遠高古,或豐神洞達,站在他的作品麵前,我們不僅僅感到美麗,更能感受到長城的雄風,泰山的瑰麗,大海的壯闊,黃河的浩氣,見者無不為之折服,有詩讚曰:

        一花一葉一枝莖,寫盡江山萬種情。
        筆勢疾如風雨至,圖成卻使鬼神驚。
        揮灑隨心筆有聲,堆脂潑墨橫趣生。
        縱教工力能模擬,超逸天才學不成。

                                                                                     四

       熟悉和了解清智的人知道,在他“熱風吹雨灑江天”的內心深處深藏著一股“冷眼向洋看世界”的冷峻和孤傲。這種冷峻和孤傲不僅凸現在他對社會的洞察和對生活的檢閱之中,而且鮮明地表現在他的創作之中。
 
        自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以來,隨著其它藝術門類的繁榮發展,中國書畫以其深厚的文化積澱和獨特的藝術形式,逐步發展成為一個萬眾矚目的,與音樂界、影視界、戲劇界並駕齊驅的“書畫界”。隨著中國大踏步地進入市場經濟,書畫也作為商品走出文人墨客寄情言誌、怡情養性的書齋畫室而進入市場,又隨著國門的洞開而走向世界。有權威人士指出,今後三十年內,中國書畫將以其獨特的觀賞價值和經濟價值成為整個東南亞、乃至西歐北美收藏家的熱點。中國數家拍賣公司一再創造書畫拍賣新高,推動了大江南北、黃河上下、長城內外所有書畫市場的空前繁榮。但由此,我們看到中國的書苑畫壇出現了一股浮躁之氣。當書畫從文人的書齋走向藝術的展廳;從修身養性走向以此為生、進而走向入選入展入拍的功利性職業,使得書畫作品充滿了競爭和功利,日漸顯示出既是藝術殿堂又是競技場所,既是名利場又是交易所的冰山一角。書畫藝術日益凸現的功利性,使得一些原本憧憬古典之美、追求藝術品位的書畫家們,麵對名利的雙重誘惑,失去了創作的激情。在日益水漲船高的市場價格導向下,一些書法家麵對種種物質利益,再也耐不住寂寞,變得心浮氣躁、急功近利,或背離傳統、標新立異,或逸筆草草、粗製濫造。重複和模仿的作品充斥市場,極大削減了書畫藝術的魅力,使讀者普遍感到藝術語言的貧乏和平庸,作品的嚴重貧血和缺氧。
 
        麵對這種浮躁,清智表現出冷峻和孤傲,不媚時好,甘於寂寞,一如既往張揚著自己剛毅穩健的個性,在中華五千年曆史的文化長河裏弄潮擊浪。清智是性情中人,孔孟的儒家文化養育了他善良的性格,綠色軍營鍛造了他寬廣的胸懷,他時時刻刻關注著生活和關愛著生命,胸腔裏流動著一股濃鬱的人道主義情懷。這種情懷極其鮮明地展現在他的《2008中國汶川》百米長卷之中:國家領導人親臨抗震救災一線的身影,廢墟中渴望救援的眼神,奔走在羊腸小道上的子弟兵隊伍,戰士懷中嗷嗷待哺的嬰兒------,所有這一切使我們清晰地聞到他的脈動和心跳,我們仿佛看到清智用那柔美的線條和繽紛的色彩,向我們娓娓敘述著英雄的悲歌,勇士的壯烈。而我們隨著他的敘述時而心潮激蕩,時而熱淚滾滾,時而血脈噴漲。 

        使讀者感到欣慰的是,當一些畫家激情冷卻、以平庸的畫筆塗抹一些嚴重貧血和缺氧的作品時,他依然充滿著激情,幾年來,他在完成《新思想》等三本著作的同時,畫了一千多幅作品,特別是在最近半年多的時間裏,連續推出了三幅百米長卷。如果說他的鴻篇巨製是奔流的大河,袒露著他的浩氣和豪氣,那麽他的對開鬥方則是林間的小溪,流動著他的聰慧和靈性。他用豐富的語言詮釋著世間萬物,按照自己的審美傾向進行著巧妙的排列組合、涉筆成趣,以尺幅喻天下,以一隅喻世界,由此他的作品總能給讀者帶來“方寸之間,氣象萬千”的驚喜,讓你激動,讓你燃燒,讓你感奮不已。
 
        和清智相交二十多年,他給我最深刻的印象的是舒展博大,爽直俠義,灑脫不羈,情濃義切,為人剛正,不藏機心,襟懷坦白,肝膽相照。識見超卓,然文風清正,樸實無華;言辭雄辯,無高韜虛誕、語涉浮誇。作為一個藝術家,一個具有相當知名度的公眾人物,他保持著低調,沒有絲毫的張狂和矯情,在極盡繁華和現代的都市,他蹬著那輛除了鈴兒不響其他都響的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在社會人生的大舞台上,他是一個本色演員,冷峻中透發著巨大的熱情,孤傲中展示著不屈的傲骨。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身居鬧市,心在禪境,淡泊名利,寧靜致遠。
 
        毫無疑問,清智是個有著很深造詣的藝術家。但是在談到他的繪畫成就時,隻是淡淡地一笑。他說:“中國文學藝術之演變,略可析謂三階段,初求其清新俊逸,次進於瑰偉雄奇,後達於蒼渾淵穆,是謂必然之曆程。如果有所成就,也僅達到第二階段。飽經世變,學問深邃,氣質淳化,萬象羅胸,一心獨遠,筆墨之痕與之俱化,是為藝術高峰,曆來畫家朝夕追求,皓首難躋之最高境界。我也如此,將一生追求不止”。誠如此,在這普遍浮躁的時下,他活得比別人更輕鬆,更瀟灑。

                                                                                         五

        戊子中秋,在我即將返回美國的前夕,我再次來到他的畫室和他話別,使我驚訝不已的是,他的《惠安風情》百米長卷已經完成。
 
        在他給我泡茶的空當,我的目光落在他案頭的幾頁紙上,其中兩頁是中宣傳部向他商借《2008中國汶川》百米長卷、參加由中宣部、國家發改委、解放軍總政治部在軍事博物館聯合舉辦的《2008抗震救災主題展覽》的函件;另外兩頁是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劉大為先生為畫卷撰寫的前言,對他的畫卷作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
 
        我為清智高興,誠如劉大為先生所說,由中共中央宣傳部出麵向畫家本人商借作品展覽,這在建國以來尚屬首次,這無疑是對清智繪畫藝術的最高嘉許,是清智的殊榮。麵對這份崇高的榮譽,清智表現了出奇的冷靜和清醒。他沒有陶醉,而是波瀾不驚。他告訴我,在完成《惠安風情》以後,他準備去台灣進行一次采風寫生,創作第四幅百米長卷,也許叫《阿裏山風光》。在他閃亮的眸子裏,我看到他那股熊熊燃燒的創作激情。 

        午飯以後,他把我送到大路上,等我坐上車向我揮手告別。秋風拂動著他的頭發,隨著車子的拐彎,消失在我的視野。在號稱十萬大軍的中國書畫家方陣中,張清智的身影並不偉岸,然而隻有他在半年時間裏推出三幅百米長卷,也隻有他寫出了三本力作,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時下,當一些書畫家絞盡腦汁為自己包裝,把自己描繪成大家、大師、翹楚、領軍的時候,他卻默默地創造著平凡,用中國傳統的藝術向我們展示東方的美,人性的美,用哲學向我們闡述東方藝術的淵博。用一份崇高,一份責任,一份赤誠,為中國傳統的藝術做著一個藝術家要做的事情。他像當年萬裏長城的建設者,把一塊塊青磚壘成一堵高牆,在塊壘的時候,也許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項極其偉大的工程,但是他們用一磚一石給我們留下了永恒的偉大。張清智同樣在建造著自己的藝術長城,在一筆一劃的平凡中彰顯出崇高和偉大。

        是為本書的開場白。
[ 打印 ]
閱讀 ()評論 (3)
評論
朱啟 回複 悄悄話 先頂閣老!
打鐵匠 回複 悄悄話 再回頭重讀時覺得書名《加 河 之 子》力度不好。
(沒對張清誌先生有半點不敬)

中國好像沒有‘加河’這樣好的文字,如被世人誤當‘加拿大’‘加州’外國概念而丟棄實在可惜。
如果這書名另有含義,請先生恕我淺薄。
打鐵匠 回複 悄悄話 先生寫得好文章,我掩卷三歎。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