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臣問題何時了(俄羅斯采風之七)

車臣問題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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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這麽說，車臣問題是擺在克裏姆林宮執政者麵前一個最為頭疼、最為棘手的問題。繼本*拉登導演的“ 911 事件”之後，莫斯科發生了小劇院的“人質事件”，在此之前還曾發生過馬涅什廣場地下商場爆炸事件和普希金廣場地下通道爆炸事件，事件的策劃者都是車臣恐怖主義分子。如果說本*拉登的基地是世界恐怖主義基地的話，那麽車臣已成為俄羅斯恐怖主義的基地。車臣為什麽如此仇視俄羅斯？為什麽不顧世人的強烈譴責，一而再、再而三地製造流血事件？

    客居莫斯科期間，我曾請教過一位曆史學家。這位曆史學家作了這樣的解釋：
    車臣全稱是印古什--車臣自治共和國（相當於中國的一個自治區），位於俄羅斯西南腹部，靠近中亞。追溯起來，車臣人與俄羅斯人之間發生仇隙，源自斯大林時期的大俄羅斯主義。在俄羅斯沙文主義的驅趕下，車臣人扶老攜幼，被迫離開世世代代休養生息的故土，遷移到寒冷的北極地帶。惡劣的氣候，使不少人在遷移途中，貧病交加，凍斃在荒郊野外。赫魯曉夫執政以後，對這一曆史性的錯誤進行了糾正，允許車臣人重返家園。車臣人雖然重返家園，但已對俄羅斯結下了仇恨。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隨著前蘇聯的解體，原加盟共和國逐個演變成獨立的國家。在這股獨立的浪潮中，車臣同樣試圖脫離俄羅斯，成為一個獨立主權國家。但未能如願，相反遭到俄羅斯的武力壓製。葉利欽和普京的兩次大規模軍事行動使車臣烽煙四起，由此車臣與俄羅斯之間的民族矛盾發展成民族仇恨。

    無數的曆史事實告訴人們，當民族矛盾上升為民族仇恨時，流血事件和兵戎相見就難以避免。

    毫無疑問，俄羅斯極其需要一個安定團結的局麵，這有助於經濟的發展和整體國力的增強。後院的一再起火，不但處處製肘，而且難以造成穩定的投資環境。有鑒於此，不僅俄羅斯人希望盡快解決車臣問題，就連外界也希望早日解決車臣問題。但是為什麽車臣問題曠日持久，難以解決？

    還是那位曆史學家告訴我：車臣問題是個極為複雜的問題，它不是一個孤立的問題，也不完全是俄羅斯的內部問題。它已和整個穆斯林世界聯係在一起。盡管俄羅斯軍隊圍追堵截，但它還是得到了來自穆斯林世界的經濟和軍事援助。據報道,車臣人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常規武器。

    再說車臣的地形複雜，車臣武裝分子展開遊擊戰。俄羅斯軍隊在明處，而他們在暗處，這真是你打他打不著，他打你一打一個準。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跑。打一槍換個地方，讓你防不勝防。

    要徹底解決車臣問題，還要假以時日。但車臣問題一天解決不了，俄羅斯便一天不得安寧。特別是首都莫斯科已成為車臣恐怖分子攻擊的目標，使莫斯科的治安形勢分外嚴峻。在莫斯科居住期間,我曾遇到兩次險情.一次是陪同中國民航代表團在普希金廣場的麥當老吃快餐,剛剛離開半個小時,傳來廣場地下通道爆炸的消息,有7個人喪生.還有一次就在我們居住的樓前.有人舉報說樓前的小店內有爆炸物.警方立即調來消防車,救護車,封鎖道路.一直折騰到深夜,沒有檢查到爆炸物.最後確認是恐嚇性電話,一場虛驚.

    為了確保莫斯科的安全，進入莫斯科市區的各交通要道設有軍人和警察聯防的檢查站，他們有權對任何車輛進行檢查，尤其是對封閉式貨車檢查更嚴。如果不停車接受檢查，他們有權開槍。

    在車站、機場、碼頭、重要建築物、旅遊景點，以及市內的各大街道，都有流動巡邏的軍人，他們同樣有權對任何一個認為可疑的人進行檢查。因為車臣人的長相類似中亞人，黑頭發黑眼睛，所以黑發黑眼的人，包括中國人最易受到檢查。

    在莫斯科的那些年，我的車也被攔下檢查過多次。好在我們各類證件齊全。在莫斯科，出門必須帶好護照、簽證、臨時居住簽證（華人稱為落地簽），以防檢查，如果忘帶證件，則極有可能被推上警車帶走，關進小黑屋裏，直到有人前來保釋。
    在莫斯科開往聖彼得堡的特快列車上，乘警對每個包廂的每個人都要檢查。

    為了保證安全，進行檢查很有必要。但是很快這種檢查變成了一些警察敲竹杠撈外快的手段。比如你忘帶證件，他就亮出手銬要帶你上警車送局子，你掏出100盧布給他，他就放行。

    2002年，廣東省政府組織幾百家企業在莫斯科的國民經濟成就展覽館舉辦大型展銷會，參展的單位都是知名企業，來的人都是老總級人物。然而這些企業老總成了警察敲詐的目標。一位來自深圳的企業老總喜歡晚飯後出去散步，每次一出門就被檢查，而他每次偏偏忘帶證件，住了三天旅館被查三次，敲走1500盧布。在聖彼得堡三天又被敲走1500盧布，還被關進小黑屋兩個小時。有此遭遇，他發誓再也不去俄羅斯，絕對不去俄羅斯做生意。

    在莫斯科，車輛和行人隨時接受軍人和警察的檢查，成為一大特色。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確是車臣問題帶來的副作用。但是這種檢查給居住在莫斯科的外國人帶來種種不便，給外國旅遊者帶來種種不快，而最主要的是給外國投資者留下一個局勢不穩、沒有安全感的強烈印象。俄羅斯之所以難以吸收外資，車臣問題以及車臣恐怖分子的恐怖活動當是阻擋財神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