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調也可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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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偏見(漂流雜記之十四)

(2006-05-22 11:44:34) 下一個

並 非 偏 見


        不是我太固執,也不是我持有偏見,對東鄰日本我素來沒有好感。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源於日本的侵華戰爭,在長達八年的侵華戰爭中,中國軍民犧牲了兩千餘萬人。南京大屠殺、濟南大屠殺,使數十萬中國平民百姓陷於刀光血影之災。我的故鄉在江蘇南通鄉下,八年抗戰被日本鬼子的鐵蹄蹂躪了多年。在我們村裏有數十人死於日本鬼子的屠刀之下,最令人發指的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被鬼子蹂躪以後,扔在河裏,鬼子示意她如能遊到對岸就能活命。她不會水,一種生的欲望使她拚命掙紮遊向對岸,就在她遊到岸邊已經伸手抓住了蘆葦的時候,鬼子卻從她背後開了槍,鮮血染紅了河水。我的父親至今身上還留有鬼子的刀傷,膝蓋裏還留有鬼子的彈頭。這一國恨家仇使我刻骨銘心。

        由此在我當年報考外語學院選擇專業的時候,有人指點我報考日語,我說什麽也不幹。因為我一想起電影《小兵張嘎》裏的胖翻譯官,心裏就不對勁。

        大學畢業以後,我在河北唐山接受工農兵再教育,野營拉練到潘家峪。大隊支部書記聲淚俱下,向我們敘述了當年日本鬼子製造無人村的血腥暴行。潘家峪本來是一個有著一萬多人的自然村,抗戰時期被日本鬼子包圍,全村萬餘男女老少被趕到打穀場上。日本鬼子嚎叫著:誰是八路站出來。開始沒有人站出來,俄頃全村人都站了出來。小鬼子惱羞成怒,先是槍殺青壯年,然後殺害婦女和兒童,他們用刺刀挑開孕婦的肚子,再挑出嬰兒;掄起小孩的腳,將頭甩向拴馬的石柱,每聽到那聲腦袋炸裂的響聲,小鬼子便發出一陣狂笑。再以後,把所有的人趕進幾間屋子裏,鎖上門,用機槍瘋狂掃射。那天,除了外出的人,在村裏的人無一幸免。大隊書記就是當年的幸存者之一。參觀萬人坑的時候,正是嗍風蕭蕭,雪花飄飄。那呼嘯的北風像是萬千冤魂的哭訴,那皚皚白雪像是對萬千亡靈的祭奠。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使我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1997年,我從西雅圖取道夏威夷回國,中間經停塞班島。塞班島是太平洋上的一個彈丸小島。二戰期間,數萬日軍占領該島。二戰接近尾聲之時,鬼子兵已是強弩之末,難穿縞素。處於窮途末路的萬餘鬼子兵於絕望之中集體跳崖,葬身魚腹。戰後,日本人在鬼子跳崖處樹了一個碑。

        剛到島上,導遊小姐以為我是日本人,便用日語嘰裏呱啦給我說了一通,我雖然不懂日語,但從她的表情和手勢中,我明白她是問我要不要去看看那個碑。

        還沒等她講完,我大聲地說:我是中國人!不去!

        我一個血性中國男兒,憑什麽要去看那該死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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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腳板 回複 悄悄話 同感,作為江蘇人,不太懂於仇恨,卻對日本極之憤恨。甚至於對留學日本之人都厭惡至極,實出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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