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河大堤堤麵有兩米多寬,長著一些爬地的蔓草,大人孩子每天來來去去,踩得缺胳膊少腿。堤壩兩旁的大樹將堤麵遮成一道長長的樹蔭,比起村裏麵的那些土路,又幹淨又平坦,即使下雨,也不會泥濘難走。大哥原來的村莊既沒有河也沒有林,對白沙村大河大樹充滿好奇,一邊走一邊四周張望,大姐看他走出一頭汗,就抱著他走。大哥那時又矮又瘦,可能跟著母親這八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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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帶著大哥,沿著沽河大堤寬寬的堤麵往南走,剛走十幾步,碰到村東頭的張寡婦,背著滿滿一簍芙子苗,從大堤斜坡的棉槐叢中爬上來!芙子苗是一種喂豬的野菜,豬非常愛吃,老家那時幾乎家家養豬,豬圈兼做廁所,夏天基本都給豬吃這種野菜。
見到大姐和大哥迎麵走來,張寡婦停下腳步放下槐簍,問大姐:“竹梅,這個是你新來的弟弟?長得好文靜,跟你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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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帶著大哥改嫁來到的這個村莊,叫白沙村。村裏隻有六十多戶人家,三百多人口,父親是大隊裏的會計。因為村子小,村裏沒有學校,孩子到了上學年齡,都到南麵二裏多遠的沽河村上學。
老家周圍眾多村子裏,白沙村是風景最秀麗的一個。白沙村處於兩條河流交匯處,南北走向的河流叫大沽河,東西走向的河流叫小沽河,小沽河由東向西流入大沽河,隨大沽河水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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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也就是三年大饑餓的最後一年,我母親剛滿十六歲。那年春天田野裏到處坑坑窪窪,草根能挖出來的都挖出來了,樹皮也被剝得精光磨成細麵充饑,樹都變得赤條條的。母親一家吃了上頓沒下頓,有一天終於揭不開鍋,外公外婆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看著幾個孩子唉聲歎氣,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隻能對著牆上貼了幾年的偉大領袖畫像,雙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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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段沒有血緣關係的血緣之愛!
這是一段沒有男女私情的男女之愛!
這是一段沒有兩性區別的兩性之愛!
我要把這段愛寫出來,作為我的懺悔!因為我曾經和我父母還有村裏許多其它人一樣,極力反對阻撓甚至鄙視這一段愛。
我坐在飛機靠窗戶的座位上,在上萬米的高空,從美國飛往中國參加一個不尋常的婚禮:將要結婚的這對新人,一個是我的大哥,一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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