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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時心血來潮,把一直披散著的頭發高高地梳起來,腦後吊著一根粗粗長長的馬尾,一搖一晃地下樓去。
到底是女孩子心細,正在吃早餐的愛兒一抬眼就注意到了。旋即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奇地圍著我轉了一圈,媽媽,你怎麽把頭發紮這麽高,我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真是大驚小怪啊。好看嗎?我故意甩著腦袋,馬尾就在腦後悠悠載載地蕩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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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忽然想起老約翰,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其實我經常會想到他。老約翰是我曾經的一個同事,來自南非的白人,天主教徒。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過了七十歲。那時候我的英語還很不靈光,羞於開口。老約翰卻總是有辦法讓我張口說話,絲毫不嘲笑我語言的笨拙。
那時塵兒半歲,還在哺乳期。因為生計,我不得不出去工作。老約翰非常體諒這一點,神情之間流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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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馬迪亞來說,這一天又像所有已經流逝了的日子一樣平淡無奇地流逝了。仿佛有一隻習慣的手牽引著,他循著如常的路徑又來到這裏。
每天一到傍晚時分,這裏就開始喧鬧起來。
白天也不是沒有人影兒,不過許是太陽下山的傷感讓人格外唏噓,這種莫名的傷感就像霍亂,隨晚風四處傳播,直到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喚醒。
起先是三三兩兩,很快就人聲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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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些夜晚,臨睡前,愛兒會正襟危坐在那裏,靜靜地那麽一會兒。
起初我不知道她在做什麽,隻是看著書時忽然發覺身旁的空氣靜止了。轉頭看愛兒,微低著頭,閉著眼睛,睫毛輕輕顫動。
你在幹什麽呢,寶貝兒?第一次我這樣問。
愛兒衝我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便忍住好奇,直到她又活潑潑地動起來。
你剛才在幹什麽呢?我再次追問。我總是按捺不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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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在翻舊相冊的凡兒突然兩眼放光,遠遠地向正在廚房做事的我招手,“媽媽,快來!”
怎麽了?我問。
“這張,這張相片。”凡兒興奮地指著一張我的相片對我說,“媽媽你可以把它放到互聯網上。”
為什麽啊?我看了看,沒什麽特別的啊。那是一張剛來加拿大去一個小鎮時照的相片。
“這張你看起來像16歲。但是很sexy。放到互聯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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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十年前的今天,我在文學城發布了第一篇博客。
一轉眼就十年了。
我竟然在這裏堅持了十年,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開始隻是在這裏零零碎碎地記錄自己的生活,像個電子日記本,真正地開始用心寫字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
能夠十年呆在同一個網站裏而不離去,這大約就像命運一樣,一個懶人的命運,源於習慣而顯得因循守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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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從國內發來一道英文寫作試題,要求就一小段英文展開續寫,是她高二女兒的英文考試內容,她希望塵兒他們能夠寫一下讓她女兒看看地道的英文以及不同的思路。我讀了讀那道題目,給出的一小段寫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自家門前蕩秋千,這時候一個流浪漢出現,問小女孩她的媽媽在不在家。題目到此為止,要求自己發揮想象力續寫下去,不少於三百字,並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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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漠然地關閉手機那一瞬間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遲來的情景的。
那是在大學的第一次新生見麵會上,我們的輔導員是一位教人生學的老師,他讓我們做自我介紹,並說說各人關於未來的理想。
那時剛剛脫離地獄般高中生活的我們並沒有即刻脫盡八股讀書郎的天真迂腐氣,在眾多幾乎千人一麵堪稱恢弘的願景設計裏,隻有遲來略顯遲疑的聲音震撼住了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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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陪愛兒躺在床上入睡時,不記得為了什麽,我說了一句稍微重一點的話。所謂稍微重一點,無非是聲音裏沒有了慣常的笑意,聽起來就像責備了。不過隨著愛兒的解釋,我知道我有點冤枉了愛兒,便趕緊道歉。愛兒卻抽抽搭搭起來。她像我小時候,最受不得冤枉。
我再三道歉之後愛兒還是有點不依不饒。“晚了媽媽,我的心已經碎了!碎成很多很多片了!”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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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塵兒十三歲生日很多年後,你是一位少年那個薄薄的希冀終於躍出孕育的海麵冬日何其漫長而你將世界一一點亮你讓我生出一千顆靈魂一千雙手掌托著弱小和天真,上升,上升——直至正中央以愛和了然,祈禱和盼望以永不消逝甘於隱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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