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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漂亮又性感的男子

mayflower98 (2025-12-12 08:27:25) 評論 (16)
         幸運的是在空蕩蕩的石化公司的馬路上,突然奇跡般的冒出一位中年男人,我小跑著趕過去向他打聽回市裏的公交車,好心人熱情地給我指了路。

         此時的我竟然在百忙之中還記得走路時要放輕腳步,又想著盡快地離開這個讓人看著就難受的地方,便踮起腳尖像出籠的鳥兒那樣連奔帶跑地衝出江南石化公司的大門口。

          跑急了,我站在雜草叢生的路邊捂著胸口直喘粗氣,剛好從東邊搖搖晃晃地開過來一輛公交車。也沒看清楚是幾路車,也不知道是往西邊那裏開,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了車。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來伸直雙腿,靠著椅背舒舒服服地吐了口氣,自由真好啊!想到自己已經被小羅和他的朋友劃到黑名單裏了,老鄉不但作了證人,也許還在我的名字上還劃了一道紅線,心裏多少有些難過。

          唉一,我本來就跟小羅他們不是一夥的,或者是我從出生的那天起就沒有資格和他們在一起,他們的世界我是擠不進去的,盡管小羅也是在鄉下長大。我書讀的太少了,見識短又不會來事,不怨人家。小羅在做人和做事方麵有他的人生觀,不值得為他去生氣和自責。人生就是一次次的跌倒,然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抹去眼裏的淚水繼續往前走。不然哭給誰看呢?

          我沒搭錯車,但交錯朋友了,小羅從此以後再沒有來廠裏找我,也不可能來,我們的關係就此劃上了句號。與小羅唯一的親密接觸就是翻了同一本書:醜陋的中國人。小羅算是打了個樣,讓我開眼界了。

          俗話說一個籬笆三根樁,一個好漢三人幫。在不長的時間裏我先後被兩個大男人欺負,光身一人的在城裏打工,都不知向誰去訴說心中的痛楚,當然也就沒人來安慰自己,難受的時候就使勁地憋著。灰心喪氣地待在工廠裏,我偶爾上街買日用品時見到陌生的男人就低頭躲著走,同時還感到有些對不起彭強,覺得自己背著他在外麵亂交男朋友。

         人是要有心靈上的寄托,不能像豬狗那樣總是盯著麵前的食槽。因此我抽空在廠裏的圖書館辦了借書證,一口氣借了好幾本自認為對人生非常有用的書籍,特別是 “醜陋的中國人” 這本書,這回我是入心入腦地仔細閱讀,希望從書中看到吾國吾民的美德,學會做人的大道理並深刻的體會和反省,直到心情平靜下來了才敢抬頭望向青天。老天爺待我不薄,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開開心心的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吧。

         閑時除了埋頭看書,我也開始學著留意外麵的世界發生的大小事。

         隔壁宿舍裏的同事來串門,嘰嘰喳喳地說布機車間裏有一夥從英山來培訓的機修工,其中有個年輕的男子長得特別特別的帥氣,比電影明星還要好看,人稱英山寶玉 ,還說他們那班人就住在對麵的男工宿舍裏。

         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的外表看起來正經其實很好色,比如我曾經就暗戀過美少年明娃,還被鄉政府那個玉樹臨風的小秘書迷得七葷八素,彭強俊朗的麵貌和修長的身材讓我至今難以忘懷。死不改悔的我這次又懷著好奇的心情,與室友在下班後去男工宿舍偷看,想要眼見為實的看個夠。

         男工宿舍也是五層樓但沒有門衛,男女老少隨便進。我和室友東張西望地走進男工宿舍,就像逛超市一樣大大方方的從樓下一層層的往樓上逛。男工的宿舍不像女工宿舍有很多不想外人知道的秘密,他們都敞開房門歡迎任何人光臨。

          路過四樓一個擠滿了年輕人的熱熱鬧鬧的房門口,我們故意放慢腳步,看到人群中一位年約二十來歲白淨皮膚的小夥子,烏黑茂密的頭發,目如朗星,麵如滿月,嘴角微微揚起,要命的是他笑起來臉蛋上露出迷人的酒窩。在一群長相普通的男人堆裏如寶玉一樣閃閃發光,亮瞎了人眼,真是名副其實的帥哥啊 。我和室友在他們的門口來回走了好幾趟,大飽了眼福後相視一笑,人言有時也不可畏嘛。

         過了兩天,吃過晚飯的我正在樓下的公共開水房用暖瓶打開水,發現英山寶玉也拿著暖水瓶走過來,朝我點頭打招呼。就在我離開的時候英山寶玉小聲地說:“ 一小時後,我在江邊等你。”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看著英山寶玉 ,而他眯眼笑了笑就低頭專心地灌開水。驚慌失措的我迅速地瞟了眼周圍便急匆匆地回宿舍,心想著自己與英山寶玉根本就沒有來往,憑什麽約我去江邊呢?

         從小到大雖然神話故事聽了一耳朵,但沒有人給我講宗教信仰,餓的時候和痛苦的時候叫媽媽,要命的時候就叫天,沒有精神上的寄托,心靈深處是異常地空虛寂寞。盡管我的心因為愛而傷痕累累,也不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而是我依然向往著美好的愛情,彭強對我來說是如月亮般可望不可及,年紀輕輕的我身邊空蕩蕩的,心裏很想有個可愛的男孩陪著聊天,當然最好是被這個男孩死心塌地的追著來填滿自己空虛的心靈。而今這個廠裏公認的美男子竟然要約我?真是又驚又奇還夾雜著一點點莫名的得意。

          其時正是八月,已經過了七月半,一日短一寸。 江邊的四季變化分明,早晚的氣溫卻是變化莫測。盛夏時節被稱為火爐的漢城氣溫有時會超過四十度,連溫度計都熱爆了。但江邊的天氣卻是一言難盡,有時候明明是暑熱難當,不知從哪裏吹過來一陣涼風,搖晃著岸邊的依依垂柳,吹皺了一江的水麵。

           特別是晚上的江邊,冷風忽地一下刮過來,涼嗖嗖的頓時讓人冷透了身心。江邊的天氣就像輕浮姑娘的脾氣難以捉摸,又像浪子對愛他的女人一樣忽冷忽熱。因此晚上去江邊散步的,我總是帶上夾襖。

           車間裏那些已婚的婦女,在我的機器上落紗時嘰嘰喳喳地笑著開些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玩笑話。她們說去江邊約會的青年男女們有些人會帶著一件軍大衣,說軍大衣有不可言說的妙處,天涼時穿上保暖,天熱時鋪在江邊的沙灘上當坐墊。軍大衣還有一樣說不出口的好處,那就是城裏有結婚證沒婚房的夫妻,在夜幕降臨後江邊的小樹林裏男青年穿上軍大衣,將未婚妻的半邊身子包進大衣裏麵洞房花燭,當然也會有野鴛鴦夾在其中。

           猶豫再三,懷著好奇心情的我換上平時穿的衣服,沒帶夾襖,想著一會兒就回來,慢不經心去江邊赴約。吸取上次去石化公司做客的經驗,這回我特意多長了個心眼兒,並做了最壞的準備,人心不可測呀。

          翻過江堤壩後,我老遠就看到英山寶玉的腋下夾著卷成一團的軍大衣,臉皮頓時一下子紅到耳根。英山寶玉已經在向我頻頻招手,不好意思轉身離開,加上江邊到處都有人在走動,多少給我壯了點膽,便硬著頭皮走下江堤壩。見麵會我對英山寶玉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坐在離他兩米遠的斜坡上。

           英山寶玉嘻皮笑臉地坐到我旁邊,看到他手臂裏刺眼的軍大衣,我嚇得 “ 哧溜 ” 地一下往坡下滑了一丈遠, 英山寶玉跟著直溜溜地滑下來了。我擔心自己再往下滑,就會滑到江裏麵去了,一江春水向東流啊!掉下去就沒命,劃不來,隻好往另一邊挪挪身子,自我保護的將膝蓋收起來抵著胸口,雙手環抱著兩腿坐著。可恨的是長腳蚊子也聞訊趕來湊熱鬧,我還得分心去對付它。

         英山寶玉大概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再玩乾坤大挪移了,他靜靜地看著我,正兒八經地坐好後開口說道:“ 不要再挪啦!我比你更害怕!”

         咦—!還有這種事?我偏過頭看英山寶玉 ,他卻笑嘻嘻地說:“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啊!給你講個好玩的江湖故事壓壓驚吧。”  

         英山寶玉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潔白如玉的整齊牙齒,他那俊美的臉龐在落日餘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迷人。造物主真是神奇啊,讓男人也長得如此的漂亮又性感。不等我回答, 英山寶玉就將手中的軍大衣三下兩下地卷起來扔在身後,在我的身邊順著斜坡躺下來,反手拉過軍大衣當帎頭,兩眼望著遠方慢悠悠地說:

          從前有個花花公子,他把祖傳的家業敗光後流落街頭乞討,四處漂泊。一天花花公子在深山老林裏碰到一位白胡子老人,老人家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也是七尺男子漢,不缺胳膊又不缺腿,為何不去找份工做養活自己啊?”

          落魄潦倒的花花公子聽了,一點兒也不感到羞恥和尷尬,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洋洋灑灑地寫下四句詩:

         朝吃千家飯,夜宿萬戶亭,

         未犯朝廷法,天下任我行。

         老人沉吟片刻,也撿了一根樹枝兒,在每一句詩後添了兩個字:

         朝吃千家飯,不飽。

         夜宿萬戶亭,蓋草。

         未犯朝廷法,幸好。

         天下任我行,狗咬。

         “ 後來呢?” 聽入迷的我見英山寶玉不做聲了,連聲地催他,沒留神他的左手已經悄悄地伸到我的背後了。

(待續)

上集:

吃了一頓特別難受的飯



(漢口江邊風景。網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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