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為什麽？
昨晚做了一個非常清晰冷靜的夢。
來到公司辦公樓，刷開玻璃門。前台遞過來一個紙箱，囑咐請整理收拾辦公室的一應私人物品。開始還以為是要重新安排樓層的格局。旁邊走過的同事小聲說，公司要關門了。明天就不用來了。
四下望了望，才發現許多辦公區域已經換成了那種專供大組合作做項目的開放空間。長長寬寬的平桌兩邊，是一個個陌生而年輕的麵孔。帶著少不經事的表情擺弄著電腦，喝著濃濃的咖啡，三五成群地誇誇其談。嗬，那可不是自己當年的樣子？
夢中覺得自己該有點傷感，同時又應該有些麻木地整理著辦公桌上和櫃子裏的一些物品。翻出不知多久以前的獎章，名片。還有一張嵌在相框裏的兒子小時候的照片。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空間，在這樣的狀態下，已經太久。或許現在發生的一切，隻是在提醒自己，人生可以有個不一樣的模式。
醒來的時候，沒有感到任何失落，而是對自己長期以來認為工作是不可或缺的信念的質疑。
在和那些小年輕一樣混沌的年齡，畢業以後開始工作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卻沒有去想，工作，是為了什麽。這個約定俗成的定式，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和空間，更沒有進行思考所必須的對自己對世界的清晰認識。
而一旦開始工作，如今回頭來看，就好似被安裝上了一個周而複始的機械設備。依照著隨著工作而來的各種衍生定式循環下去。
人生是一局棋。當你以為記熟了定式就能從容應對的時候，你就失去了下出一局屬於自己的棋的機會。
二零二五年勞動節於美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