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鏈接:我的舌尖上的瑞典
說起舌尖上的挪威,我可以靠譜地說,還真不陌生。這主要緣於我們明尼蘇達州的州情-全州有16.5%的人聲稱自己是挪威裔美國人的後代,身邊的挪N代們時不時地侃侃前輩們早年來明州插隊落戶的往事。
有道著名的挪威菜肴曾給我留下萬分深刻的印象-堿漬魚(Lutefisk,網圖)。
據說這是北歐傳統聖誕大餐,我有幸在公司的年度慶典上品嚐過五回,深刻地理解了“味同嚼蠟”的含義。我每次都是捏著鼻子湊近那透明膠狀物,但屢屢敗下陣來。挪威人對風幹鱈魚的一係列神操作徹底顛覆了我對“海鮮總是美味”的認知:把魚在冷水裏泡6天-堿水裏泡2天-冷水裏再泡6天,再進行烹製。這通折騰後,還算是
在挪威的兩周裏,我竟然木有遇見堿漬魚,也許是沒趕上聖誕季。不過我欣喜地發現,在挪威,不可辜負的除了美景,更有美食,而這些舌尖上的美味讓我完全擺脫了堿漬魚帶給我的負麵印象。
Apotekergata 5(Alesund)的套餐與服務,陽春白雪的級別,好吃沒商量。
連鎖餐廳Egon Alesund成為團友們的後廚房,原來挪威的大肉也那麽帶勁兒。
Fiskekaker Geiranger的街頭小吃Bacalao buns(炸鱈魚球)同樣地“味道好極了”。超愛配菜西紅柿沙拉,超愛熱情洋溢的老板夫婦!
好吧,我帶你在挪威的食前方丈轉悠轉悠。
棕色奶酪(Brunost)
當我準備描述一下棕色奶酪時,我發覺在我諾大的手機相片庫裏,居然找不到它的影子,隻好選用網圖代替。北歐幾家旅館的早餐都豐盛可口,讓人情不自禁地大快朵頤,誰還會去留意既低調又樸實的棕色奶酪呢?
然而,在挪威及其北歐的美食清單裏,有著150多年曆史的棕色奶酪是不容小覷的存在,它是挪威最具標誌性的特產食品,是早點麵包或鬆餅的標配。據說,旅行在外的挪威人最思念的就是這款土特產了,有的人甚至要帶著它去周遊世界。
棕色奶酪的發明倒是挺符合再循環的環保理念的。1860s的挪威相當貧困,擠奶女工Anne Solbrå試著將生產奶酪中產生的副產品乳清(whey)變廢為寶。她長久地熬煮乳清,蒸發掉水分後,留下的是焦糖團塊,再往裏摻些牛/羊奶和奶油調味,棕色奶酪就問世了。
經年北美生活的日久熏陶,如今的我對家常奶酪也是相當地寬容。但初次品嚐棕色奶酪時,依然不太適應那份甘鹹交織的口感。
野味
我第一次看挪威地圖時,就被那鋸齒般的海岸線驚呆了。若算上眾多的島嶼,挪威的海岸線比地球周長的兩倍還多,穩居世界第二。再看挪威內陸,高原、山地、冰川占了多半。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那還有啥說的。
在Dombas鎮小憩時,首遇一個銷售野味香腸的商攤。擺攤的漢子長須垂似發,眉目動如仙。他小心翼翼地各切下一薄片的麋鹿、馴鹿和鯨魚香腸遞給我。盡管沒分清彼此味道的差異,我還是下單了。這麽新奇的伴手禮,帶回去讓朋友們嚐嚐。我的一位同事是挪威裔後人,他的曾祖父在挪威就是以飼養馴鹿為生的。
在挪威第二大城市Bergen的魚市,我也見到了黑褐色的新鮮鯨魚肉塊。話說這地球村上,隻有冰島、日本、俄羅斯和挪威等國能夠吃上鯨魚肉。同行的一位小朋友比較有勇氣,果斷點了一份燒烤鯨魚,還給我叉了一塊肉。我細嚼慢咽地咂摸,感覺味似牛肉,比較筋道,但淺嚐輒止。
海鮮吃起來
挪威海鮮的頂級品質,源於其完美的海洋生態圈。墨西哥灣的溫暖海水,穿越大西洋,沿著挪威海岸,向北流入北極冰冷的海水中。對人類極端惡劣的北極地帶,卻是魚類繁衍的天堂。Bergen的大排檔魚市場,聞名遐邇。各種的魚(三文魚、比目魚、鯖魚、鱒魚、鱈魚)/各種的蝦(北極甜蝦、海螯蝦、龍蝦)/各種的蟹(帝王蟹、雪蟹、棕蟹)/各種的貝(大扇貝、藍貽貝)/還有海膽、牡蠣…足以讓饕客踏上一條難忘的海味朝聖之旅。
這裏點菜的方式也是豪橫-你任性地指點一下心儀的海鮮,服務生應聲將它拾起,置於盤中,隨後開始燒烤。在你因過多的誘惑而陷入選擇困難症時,攤主有心雇傭的華語小姐姐就會及時地給你出些點子。如此純粹、新鮮、自然的食材,隻需極簡的烹飪,就能釋放出至美的風味。
我也曾試著體驗生蠔的鮮美,但最終囫圇吞棗,無法達到“將海水的鹹味與蠔肉的鮮嫩融合一起”的境界。
海鮮炒麵和炒飯有木有讓你食指大動?
挪威海鮮濃湯(Fiskesuppe)
如果說,在北京“不到長城非好漢”,那麽,在挪威,沒喝魚湯真遺憾。
早在海盜時代,挪威漁民海捕歸來後,就喜歡用魚骨熬製高湯,來燒煮既簡單又味美的蔬菜魚湯。來自大海饋贈的湯品,誰會有意見呢?無論主角是哪種海產,配角是什麽菜蔬,無論是放奶油還是黃油。
首都Oslo的第一餐:海鮮與奶油的完美組合啟動了挪威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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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夫餅(Waffle)
華夫餅的發明和弘揚,本來與挪威沒什麽關係。但挪威華夫餅挺有特色的,我還是決定好好表揚它一下。
與北美的華夫餅相比,挪威款往往個頭上大一號,它不講究鬆脆,更偏於薄軟;它不是早餐,而是飯後甜點;在味道上,多了點小豆蔻的清香。最有意思的是,它是由幾個心型圖案拚成,組成了一個圓形花卉圖案,吃的時候就掰下其中的“一瓣心”,它的出彩之處也正在於此。
花式華夫餅形似教堂正門上方的玫瑰花窗(the rose window),是教堂的標誌。手握著華夫餅,會讓你自然地產生與教堂有關的聯想。陽光透過放射狀的玫瑰花窗,在教堂內渲染出一派斑駁陸離的光影,仿佛來自奇幻神秘的天國。挪威華夫餅所傳遞的這種宗教情愫,要歸功於烘烤它的神器-一種玫瑰花型鑄鐵模具。為了推廣這個神器,挪威人不遺餘力地追隨瑞典人的腳步,把每年3月25日法定為華夫餅節。
在挪威的日子裏,我好像時時處處都在觸摸著它的曆史和文化,就連吃飯也是這樣。這菜吃著吃著就品出了北歐的風情,這湯喝著喝著就嚐出了維京的乾坤。
街頭食肆
即便旅行歸來,我的北歐情節也還在蔓延,不但專門到本地的斯堪的納維亞餐館回味美食,還特意去早年北歐人聚集的紅河穀地區踏青。
在明尼阿波利斯的太陽街烘烤店(Sun Street Bread Bakery),我品味到了Fyrstekake (又稱Norwegian Prince's Cake,挪威王子蛋糕)。它是由挪威的一位糖果商於1856年發明的,是挪威麵包店的主打產品。糕點上有標誌性的格子圖案,內有濃鬱濕潤的餡料(下右網圖)。
讓挪威山妖伴你過個中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