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是越來越遠了,而母親走的時候,都有來送,”誰家的?我都不認識”
今天去大姑家。。。拔罐大夫說,“瘀血不暢,拔出好多血,都是黑的,粘,稠。
路遇一支小學生隊伍,也許是初中生,老長,差不多統一服裝,前有旗幟,尾巴有斷後,好像是參觀了革命先烈返校,或遊在深秋?
說不上哪裏的親近,每次來大姑家,都去二哥家,而不是大哥家,按說先去大哥家才對。
也許是,二哥說話像我父親?有點急急急。新批了院,又蓋了房。媽還說,“咱屋裏蓋這北房的時候,你二哥來的,還有。。。”
“是,整整一墊棱,半塊地”
”大哥沒了”,“大嫂怎麽樣?”
大哥的兒子頭次見,叫小明。掀開門簾,隻能笑,不能叫。他比我還大幾歲,而我的輩分在那擺著,給他爸叫大哥,誰也撼動不了。
隻能握手解尬,“總聽你的名,難得見你人”
“抽煙,抽煙”,“我不會,來,我給你點上”
小明,是個生意人,南南北北,來回折騰。一趟下來說是有幾十萬,開著小紅旗。現在歇了,一個心思在家照顧母親。
三哥也來,一見那張臉麵,如父親顯靈,差點落淚。
四哥,始終沒有緣分,說是忙著個小買賣,擺攤轉轉糖,一個村一個村地轉。。。
敘了半天說要走,兄弟們堅持要請吃飯。“那就吃吧”,還能多說一會話,見一麵不容易,也許。。。誰知道?不吃飯,總覺得少了一味。吃,心裏有疙瘩。
鄉村的路,也能走車,“那就是山楂樹”,滿地都是。
飯店,轉眼即到。鎮上新修的路,得益於新任縣長還是鎮長?說過就忘了。
三姑的家就是這裏。最後一麵,是她跨進我家的門檻。幾個姑,她個頭最小。給了人做童養媳,不安心,得空就跑,始終沒跑過命,早早走了。家裏倒還有人,缺胳膊少腿的,也沒了血緣,提了一提,不見了,從心裏走過。。。
“吃吃吃,拿起吃,嚐嚐這菜,不要光看麽”
宮保雞丁,炸茄條,涼拌木耳,羊雜湯,麻辣豆角,酸肚湯。。。有老樣子,也有創新。
“不喝酒了,都喝茶,好說話”
羊雜湯就是要膻,酸肚湯就得開胃,
都是記憶裏的味道,“It hits the sp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