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這回會動真格嗎?
最近,隨著烏克蘭黑土地上的幾聲巨響,蘑菇雲的恐怖又再次籠罩在小小寰球的上空。內心深處,不少人都在捫心自問一個這樣的小問題:事到如今,我們已經飽受西方淩辱多時的大帝,會不會不顧一切地摁下那個神奇的小按鈕呢?於是乎,自媒體這個騾馬市場便立馬人聲鼎沸,而各種思潮觀點就好比雨後春筍,以至像老狗這樣並不擅長寫時評的半桶水也都忍不住要冒出頭來狂吠幾聲。
關於大帝這回會不會動真格的這個問題,老狗還是先把自己的淺見和大家交個底吧。其實問題的答案也不複雜,說破了就是也會也不會。怎麽樣?這樣佛係的雲山霧罩,是不是也很得《易經》的真髓啊?
《易經》?我看你這倒更像是在發神經了。這不,事情的本身也隻有兩種結局,而一番神機妙算之後,你給出的預測依舊還是兩種結局的都可能。你說說,這不是拿人開涮尋開心又還能是什麽呢?
罪過,罪過,要怪都就剛才老狗沒有把話講透徹了。您看這樣好不好,本著樹人先生極為厭惡的“費厄潑賴(Fair Play)”精神,咱們不妨再給他一個機會來撇清自己,等他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之後再決定今天到底是吃滾刀肉還是吃餛飩麵?
多謝,多謝。其實老狗炮製的這個也會也不會,看似模棱兩可,實則是無法在把話都說死之無奈也。可縱使如此,咱們還是先說一說為什麽大帝不會動真格考慮吧。其實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推理,為此我們不妨設問一下自己,若果大帝果真摁下了那個神奇的按鈕,在硝煙散盡之前,他有多大的把握對自己說,他自己的身影就一定會出現在幸存的人群中?既然自己乃至整個民族都極有可能因為摁下那個的按鈕而走上萬劫不複,那他摁下那個按鈕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難道忙活了半天,為的就是要還給你一個名叫俄羅斯的遺址廢墟?
有時候,作為一個物種,想想咱們人類也是夠憋屈的。既往昔,大家總想把那個用來殺人的家夥做得又高又大,可誰知道有一天真的把這玩意造出來之後猛然驚回首才發現,哎喲我的媽呀,這家夥的威力是如此之大,再用恐怕就連自己都要身首異處了!娘的,這理你又該跟誰講去啊?
那既然連這簡簡單單的哲理都能讓大帝無法輕鬆愉快地摁下那神奇的按鈕,你老狗為什麽還會說,這種摁下去的可能又無法完全排除呢?
唔,這個問題嘛,最終還是出在那個讓咱們人類自己都愛恨交加的人性上。對,沒錯,就是那個理學大師和當朝寨主都不約而要除之而後快的人性。這人性既能讓我們天使一般地以理性來敬天畏人,也能驅使我們魔鬼似的用衝動去砸爛一切,而兩三年前大帝挑起這場俄烏戰爭時所表現出來的致命誤判就是後者的上好範例了。要知道,在他的鋼鐵洪流還引而不發的時候,烏方也好西方也罷,全都已經默認了那之前的七八年裏毛子對小烏的掠奪與強暴。奈何毛子生來俱有的貪婪讓他們利令智昏而不知道如何見好就收,最終失去了理性的他們也就徹底地淹沒在黑土地這個難以自拔的泥潭裏。既然人家剛剛才在全村的村民麵前淋漓盡致地表現了一番什麽叫做人性中的失智之惡,現在有誰又敢拍著自己的胸膛去保證,在是否要摁下核按鈕的這個問題上,我們英明的大帝就一定不會因為腦子不夠用而再犯一次渾?
怎麽樣?話說到這個份上,看官會不會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壓抑啊?若果您也真這麽想,那烏克蘭黑土地上那幾聲巨響前後的幾個細節倒也能撫慰一下您那脆弱的心靈。首先我們要注意到的就是,大帝在要弄出這幾聲巨響前還沒有忘記按事先的約定,提前三十分鍾通知了那個近年裏總給他添堵的惡棍堅利美。而之後人家那些開足馬力的叫囂狠話裏,你壓根兒也找不出諸如幾點幾分你必須幹這幹那的最後通牒,不怎麽熟悉曆史的看官倒也不妨重溫一下七八十年前英法給奧地利小胡子寫的那封脈脈的含情。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指向這麽樣的一個結論,那就是最起碼到目前為止,大帝的腦瓜也還沒有完全浸泡濃烈的伏特加裏。倘若如此,您又有什麽必要匆匆忙忙地去收拾細軟變賣家產呢?
其實,隨著時間的推移,眼下大帝自編自演的這出悲喜劇,怎麽看就怎麽像一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棄兒在向大人撒嬌求抱抱。而西方政界這群老油條也十分可惡,死活就是不搭人家的茬。在這個問題上,漂亮國白房子裏那位黑珍珠發言人的表現可謂最為出格。當有記者問起堅利美對這場磨刀霍霍有何感想時,我們可愛的黑珍珠隻是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之後雲淡風輕地說,對於這件事情嘛,我們的反應就是不予置評。將心比心,若果您就是那個已經在舞台上拚命吆喝了好一會的大帝,看到這樣的劇評,你大概也不能不口吐芬芳生悶氣吧。
好了,扯了那麽老半天肚子也都該餓了。您精心準備的那些滾刀肉就二鍋頭,現在也該端上來了吧。
西元二〇二四年十一月廿四初稿於英倫九歲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