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早起來,開火,煮粥,蒸饃,餾紅薯,
以前常吃的清炒土豆絲,“水抄,再油炒,醋,糖,鹽”
“滿屯不在了”,在食堂,他偷吃過我的甜米。
“桂旗也不在了”,父親閉眼,是他給剃的頭,邊流淚。
弟弟買回來胡辣湯。
看我鞋髒,幫我刷洗,並給我買了一雙新的。差一號,又換。鞋底太軟,對湊,
“咱走吧,把你的胡兒刮刮,看著跟個老漢家一樣”,姐說,提了祭品和酒。
坐車,穿村,似是而非的麵孔,“回來再跟他們招呼”
過橋,上墳,正是,
微信傳過來的那一堆土,沒有碑,“頭有靠,腳有蹬”
5000塊,買了別人的地,父遷舊入新與母合葬,從此,“這就是咱們的祖墳”
祭桌也是幾塊磚壘的。燃香,灑酒,燒紙,磕頭。。。小風偶爾吹來,帶走一些紙灰
“退耕還林”,綠了不少,“舊墳確實不行了,進水”。
地棱邊,幾樹酸棗,摘一把,酸中帶甜一層皮
不親的哥來,老巴了。二姐,三姐,走路如舅,一步一抬,一起去午飯,“不吃拉”,“吃吃吃,走”。認得,
2015年回來就在這裏吃的。滿滿一桌子,人變了。
蓧麵,羊湯,燉雞,黑腐竹,清蒸魚
油糕,韭菜煎包
青稞酒,煙香聞著嗆,還不能說
吃剩下的打包
侄兒小勇晚來,提著兩箱做買賣的豆腐幹。也是沒爹沒媽了,”好,去看看老院”
入夜,敲了本村表姐家的門,並跟三哥通了視頻。
說起村裏的廟,也是娘娘廟。一大殿,兩小殿,一堵牆。正南方向有戲台。東南角有門,掛著打秋千的繩,鐵環。文革改作高小,娘娘廟去了西頭溝裏。
哦,父親小時候去的娘娘廟,是在搬遷之前,這跟母親說的有出入。
還有,隊裏那顆老槐樹不該砍,現在想拉閑吵架,耍個酒瘋,真找不到合適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