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中國行：好的要說，不好的也要說

先說說好的方麵：

 

疫情之後，我曾在去年和今年兩次回國。四年多沒回去了，發現國內確實變了很多。印象第一深的，無疑是強大的手機功能和手機上的數字APPs（微信、支付寶、攜程、餓了嗎？點評、滴滴出行等）。這些手機APPs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逼著我們連想的機會都沒有，一腳就被踢進了全球數字化時代。不能不坦率地承認，快捷方便的手機係統和它的應用，確實給我們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方便和好處。

 

另一個深刻的印象是公共交通設施。來過中國的人，估計沒有一個人不得不承認，遍布全國各地的公交鐵路係統，應該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最方便和最好的。

 

和十多年前的中國相比，國民的整體文明素質提高了不少，過馬路就是最好的一例。車給人讓道，已經成為了全民的共識。

 

疫情前，比起北美來，中國的物價顯得比較貴。可是，疫情之後，一切顛過來了。現在，比起歐美來，中國的物價水平有著明顯的優勢。

 

還有一點不能不提，在治安方麵，老外也許是最有發言權的：中國應該是世界上社會治安最好的地方之一。

 

說完了好聽的，再說兩句不太好聽的：

 

大聲喧嘩和製造噪音

 

俺覺得，一般來講，中國人耳膜的厚度和抗高分貝噪音的能力，一定比其他種族的人，尤其是老外們，高出幾個數量級去。

 

給俺的粗略印象是，在公共場合裏，年輕人哇哩哇啦的噪音汙染度，要遠比年長者們低不少，這很有可能歸功於他們的受教育程度和臉皮的厚度。在這方麵，之最者，往往是那些上了年歲的大媽大爺，一來，TA們也許腳著這個社會欠他們的太多，無處索取補償，故而隻能靠這種製造噪音的方式來泄憤；二來，TA們老臉的皮下脂肪要比別人的更扛造些。

 

有一次，在一個人多的場合，有些大爺大媽又不淡定，開始高音喇叭了。俺有點厭煩地把目光投送給這些人，那意思是，這是一個公共場所，嗓門和音響的調門能否掌握點分寸，照顧一下周圍人的情緒？可你猜怎麽著，俺如果不投去這脈脈的秋波也許還沒事，沒想到這秋波之中的技術含量高了些，也許夾雜了些能讓人欲罷不能的荷爾蒙或者激素成分，生生讓大媽大爺們的腎上腺素，嘩啦一下子竄升了一個檔次。TA們弄出的噪音，不僅沒有調低幾個分貝，反而又抬升了一格。

 

俺用手摸了摸鼻子，想看看自己的鼻子是不是被這夥人給氣歪了。說句心裏話，當時，俺很想衝過去，照著每個人的老臉狠狠地給他們一頓絕地溫柔。可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俺心裏麵實在沒底，很怕，萬一遇到哪個大媽，哪個曾經任殺豬隊副隊出身什麽的，那還不把俺給反製了，像捆綁200斤老母豬似的，把俺活活摁在地上使勁摩擦啊？得嘞，幹不過人家，但咱還有躲母夜叉的天賦人權吧？

 

坊間總有一些塊頭超過正常女子的女漢子，她們之所以格外引人注目，除了她們的塊頭貢獻了一部分之外，更多的貢獻，來自於她們粗大的嗓門，橫衝直撞的蠻婆架勢，以及看起來足能掐死一頭豬的一把力氣。

 

隨地吐痰

 

有一次，在往家返的汽車上，俺一邊欣賞著城市的旖旎風光，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一個大爺，好像不知被誰踩著尾巴根了，突然嗷地一嗓子，試圖把什麽卡在喉管中的東西給弄出來。就這一下子，把俺嚇了個一激靈。按照國際跳水界的慣例，他的下一個標準規定動作，應該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啪地一聲結束戰鬥吧？可這咳痰哥倒好，就是不讓那隻靴子趕緊落地，急S俺了，你能想象到等待靴子落地時的全部煩惱哈。一分鍾後，這好老哥才不緊不慢，從容不迫地打開窗戶，運足了力氣，將那口滿含一萬種真菌的黏糊彈，啪地順到了大馬路上。

 

從這哥們吐痰的力度和一整套嫻熟的動作來看，覺著這家夥一定和誰有仇，要不製造出來的動靜咋就那麽深仇大恨呢？還好，如果一路上再來幾次這樣規模的產出的話，不用送俺回家了，直接往醫院急診室送就行了。

 

就想，如果這動靜很悅耳動聽也就算了，可這動靜給俺的感覺，就好像誰拿著一把鋸齒刀直接噶腰子一樣。如果當時耳朵上戴了個Bose的消音耳機，也許還不至於讓這種恐怖聲音，餘音繞梁，三日不絕。三天都已經過去了，可那餘音不僅繞梁了，而且還賴在梁子上不走了，說它粘在心的某個敏感部位，變成了一種心髒記憶，或者叫做大腦皮層記憶是不是也不冤枉？

 

時間一久，日積月累的惡果出現了。現在，隻要一聽到有人咳痰的聲音，巴普洛夫式的第一條件反射就會出現，俺身上的雞皮疙瘩馬上就會散落一地。如果，這家夥緊接著再 “啪”地那麽一聲，娘哎，俺是跑，是趕緊躲開，還是就地臥倒？

 

有時，行走在馬路上，時不時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低下頭盯著路麵看，看什麽？看看前麵的道路上，是不是充滿了黏糊糊的荊棘唄。每每見到那種東西，總不免逼著自己繞道而行。俺有時就問自己，自己是不是得潔癖了？在別人的眼裏不算什麽大事的小事一樁，為什麽一到你這裏，卻變成了神經病一般嚴重的事情？看著別人毫無顧忌，以一種從容就義般的英雄姿態去趟那粘雷，俺咋就不能也英雄一把？人家都不怕的，你怎麽就這麽矯情？

 

不過，需要說明的一點是，上麵說的這些很有點不太文明，不太優雅心靈的事情，俺在上海逗留期間幾乎沒怎麽見到，這說明上海的文明程度要明顯高於其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