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瑛教授的職稱全名是Dr. Charles L. Mix Research Professor。大學裏的“Research Professor”(科研教授),和終身製(tenured or tenure-track)內的教授有很大不同。吳瑛教授曾經是範德堡大學的終身教授,不知道跳槽到西北大學後是否脫離終身製而成為科研教授。終身製內的教授是要教課的,即使不願意教課也得教,得受死不開竅的學生的差評(雖然大家裝作沒看見)。如渥太華大學終身製內的教授應該花40%的時間開課,40%的時間科研,20%的時間參與管理。他們的工資來自學校的運作經費,是鐵飯碗(除非學校破產)。科研教授則是以科研為主,教書可有可無,大多數科研教授選擇不開課,可以專心搞科研。然而科研教授的工資來源很不一樣。有的科研教授可以通過和學校的談判得到工資的一部分甚至全部(但談判細節是保密的)。大多數科研教授的工資得從自己的科研經費裏支出。他們和學校的關係完全由他們的科研經費來維持。如果得不到科研經費,他們和學校的關係便自動終止。簡而言之,終身製的教授吃的是皇糧,而科研教授如同下海創業開公司。前者不管折腰與否都是五鬥米,後者則要碰運氣。科研一帆風順時,可以得米百鬥;逆水行舟時,勉強湊滿一鬥。人生在世,各有坎坷。
自殺的大學教授並不罕見,隻是死者的家屬都不願張揚。我曾經有一位前輩,Dr. Jerry O. Wolff, 也是自殺身亡。Jerry研究齧齒類動物生態,雖然沒有出類拔萃,但也絕非一生平庸。當過係主任,是終身教授。不知何故,自己留下一紙遺囑,帶上一把槍,悄悄地來到猶他州Canyonlands國家公園內的山清水秀之處,將自己的生命定格於2008年5月10日。
回複 '雅美之途' 的評論 : 不是神乎其神,是真實發生的事,一般發生在推薦人和被推薦人比較熟悉的情況下,有時候推薦人會主動說,我最近很忙,你先寫個draft吧,列一下提綱。然後推薦人再做點修改就發給學校了。您沒有聽說過的事,並不意味著不存在。我不是瞧不起研究教授係列,我在前麵也提到了“也有極少數research professor做得不錯的,能獨立拿funding開Lab...", 我是加以肯定的。我隻是想表達research professor的門檻很低,良莠不齊,水分很大。我可以根據公開的信息和您的文章裏常常提到的一些人物來舉例說明這個問題,這個不算是爆隱私啦,先聲明一下,請不要誤會。你們係裏的Dr. Dennis Hourcade, 他也是contract-track research professor, 和你一樣也是你們大老板阿肯森的部下幾十年,但他長期有自己獨立的國家級grant,文章都是自己做通訊作者,學校並給他配備有專用的技術員,基本上是獨立於阿肯森以外。按您的說法,他在你們領域是國際知名的教授。但把他和您作一比較,就會發覺,您從來沒有拿到過任何grant,沒有自己的實驗室,係裏也不給你配備任何助手,都是您自己親自動手跑膠刷試管殺老鼠之類的,連辦公室都是近兩年才給您安排一間,也就是說幾十年來您就是和一些博士後,學生,技術員擠坐在實驗室裏。您也沒有文章的通訊作者署名權(這個下麵再細說),基本上就是“三無人員”(無grant,無senior authorship, 無lab), 實際上和tenure-track professor比較起來應該是“五無”:還要加上無teaching (指給學生上大課,不是那種帶學生做點實驗),無service (指在學校和各級學術組織裏麵承擔的一些行政,社會和學術活動的職位)。可以說您的唯一角色就是替阿肯森幹一些重複性的技術性活,和一個技術員沒有多大差別。用在美老中的說法叫“千老”, 國內的說法叫“科奴”。對不起,開個玩笑,我說的有些直白。但就是這樣的條件,您還能從Instructor升到助教和副教,這足以說明在華大,contract-track 研究型教授係列的門檻是相當相當地低,和Tenure track係列的要求完全不是在一個檔次。說實話,像您這樣的條件,即使到一個一般的州立大學都不可能找到一個同等的位置, 甚至海歸都難得找到一個位置, 您不要說曾經有州立學校或大公司邀請你去你不願意去,這些沒有發生過的事說起來也沒有人信也沒有意思。您這種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華大為了幫助阿肯森這樣的大佬開展科研,也遷就大佬們的一些要求,那就是用最低的工資留住一些熟練的技術人員,也給這些人有點盼頭,給一些晉升的機會,反正是從grant裏開工資,哪天grant沒有了再請走是了,學校損失的就是一點點沒有成本的虛title, 但正教授的title還是不會隨便給的,畢竟學校還要點臉麵, 隻有Dr. Dennis Hourcade那樣的人才有機會提升到正教授。但對tenure track的人確實要求嚴格,畢竟學校要真正靠這批人拿grant和出成果來提高學校的名聲。華大這種給一些資深技術員一個副教的title的行為,很像哥倫比亞為了經濟效益招收大量的水碩,性質是一樣的,實際上這樣學位或title一點用處都沒有。隻能說名校也有難處,誰教美國的人工那麽貴,本國人讀個博士又不願意長期幹一個實驗室的活,隻好用一些虛名頭來穩住那些資質平平,外語又不太好的外國人。
提到阿肯森,我再多說幾句。在您的文章裏,您總是把他神話,推崇之至,說自己和他是亦師亦友。給人的感覺好像就是在拉大旗做虎皮,用阿肯森來抬高自己的身份。我這樣說不是故意貶低您,因為您在他手下幾十年,他實際上是一直把您壓住不當回事的,不給您通訊作者的機會,不幫助您拿grant,連辦公室都是在您60歲了,在您自己的強烈要求下才安排一個位置。一般nice點的老板對於跟著自己多年的手下都是會提攜的,會利用自己的江湖地位盡力去幫助手下拿到獨立的grant,除非手下隻會幹一些重複性的熟練技術活而又上不了台麵。反觀Dr. Dennis Hourcade,也是在阿肯森手下幾十年,但阿肯森對Dr. Dennis Hourcade是多加嗬護,百般提攜,讓他獨立於自己去拿grant,發署名文章,提正教授,並成長為一個國際知名的學者。這裏麵的差異,您難道就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裏麵有沒有親疏,種族, 能力等等的因素在起作用?或許您也知道答案。難道您不顧事實地一味地把阿肯森拔高和歌頌隻是為了說給華人聽,顯擺給華人看?彰顯您和阿肯森亦師亦友,稱兄道弟,牛逼哄哄,融入了主流?可是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啊。
這裏說到通訊作者,我也解釋幾句。您說 “本人也有通訊作者文章”。這實際上是一種故意混淆時間順序的含糊說法。我說您沒有通訊作者是指您在從助教向副教晉升這個期間是沒有通訊作者文章的,當然助教前就更不可能有了,也就是說您晉升的時候確實是“三無”狀態。您唯一的一篇通訊作者文章是您被promotion之後才有的, 準確的說是1.5篇。那個0.5篇是和別人實驗室合作實驗被列為共同通訊作者,所以我說隻算半篇,也是第一次阿肯森開恩讓您做了一次co-responding author, 或許他太不在乎那篇文章了, 抑或良心發現?另外1篇,是您的熟人告知您有個review文章發表的機會,您趕緊寫了一篇綜述review,投到國內廣州中心血站辦的一個連美國SCI都還沒有收錄的雜誌,Annals of Blood,連影響因子(impact factor)都沒有。這在國內,博士生們都不願意投這樣的雜誌,因為很多學校不計算SCI/SCIE沒有收錄的文章,在那裏發表了是白忙活,學生就不能畢業。也就是說您都年過60了,才隻有這樣勉強說得過去的又不怎麽拿得出手的1.5篇文章,這應該比您的那些不出國的同學都差遠了。說實話,像您這樣的條件無論是到華大以外的任何美國大學還是到國內的大學都難得找到一個Faculty的職位。或許這也是為什麽阿肯森能夠拿捏您一輩子。讓您走又走不了,進取又無門,隻得在虛擬的網絡世界找存在感了。客觀講,這個阿肯森的為人是很不地道的,他都80幾了,硬要拉著一個華人為他的學術陪葬。我們旁觀者都覺得寒心,不知為什麽您還感覺那麽好,動輒就說自己是華大的教授,學校排名第幾什麽的,這些跟您有多大的關係嗎?有什麽值得自豪的。單位裏一個鍋爐工會為學校排在第幾激動不已嗎?
回複 '雅美之途' 的評論 : 這個過程我比較熟悉,可以說一下。每個學校的過程都是大同小異,但難易程度主要看是屬於哪個track。對於tenure track的,那是相當嚴格,必須要滿足各種指標,拿到國家級的grant,文章數量和檔次,教學量和評估, service等等,再加上同行評議,而且還有過不了的危險。而對於這種老板支持提名的,基本就是走個過場,自己找幾個熟人寫推薦信,很多Draft都是自己寫的,和辦綠卡一樣瞎吹一通就行了,即使沒有獨立的grant,沒有做過PI,沒有通訊作者的文章,沒有教學,都沒有人care, 基本上是沒有過不了的,因為就是老板用自己grant的錢招一個合同工,又不占係裏的指標和資源,老板說行就行,沒人會去較真。這兩種promotion的requirement在學校的文件裏都是分開寫的。那個吳瑛教授的老公饒毅, 20多年前就是你們學校的tenured副教授了吧?他申請tenure的時候,條件都是很不錯的,什麽都具備,有R01, 自己的LAB,文章和教學都符合標準,但通過的時候都很艱難。你可以把他的promotion和20年後你的這種老板加持的晉升比較一下,就應該知道完全是兩回事了,後者基本就是三無,你自己心裏應該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就不多說了。至於說耗時1年,那隻是個standard procedure,所有申請人都放在一起走一遍,無論是真正憑條件的,還是隻是走個過場的,學校的日程安排就是那樣。所以同樣是AP,兩者的分量是完全不一樣的,不隻是research professor 和tenured professor 簡單的名字一字之差的問題,而是本質上就不是一回事,不然大家為什麽都要削尖了腦袋往tenure track上擠呢?說實話,這些人不都是從Tenure Track這個獨木橋上被擠下來了,才不得不跟著一個老板混, 不然誰願意一輩子都憋屈。也有極少數research professor做得不錯的,能獨立拿funding開Lab,但顯然您還需要努力,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雅美之途 發表評論於
回複 'shareworld' 的評論 : 你與京妞是盟友啊。你說的好輕鬆,像你經曆過似的,還老板願意給就行了。我告訴你吧,我經曆的聖路易斯華大的助理教授和副教授的promotions需要通過這些步驟:1。5-7封國際同行的推薦信,2。Division Chief, 3。 Department Chairman; 4。Ad Hoc Committee; 5。Executive Committee composed by all department heads,自己的係主任必須在這個委員會前解釋不好的評語。最後報Trustees批準,整個過程耗時近一年。
回複 '雅美之途' 的評論 : 大學裏的教授分contract-track和 tenure-track兩大類,裏麵各自又有research, teaching or clinical 等細分。從來沒有把research professor 和 tenure-track professor並列為兩大類的說法。contract-track和 tenure-track的區別是保障性的問題,後者即使沒有了grant也有一個大大的緩衝期,而前者可能被學校馬上fire掉。你長期在你的文章裏故意誤導,其實就是在為自己定身製作找台階,讓別人以為你的title是和tenure-track同等的。實際上你這種research fellow在contract-track裏也是rank 最低的,因為完全沒有自己獨立的grant和實驗室,就是人身依附一個老板,相當於一個年資高一點的博士後而已 (這也是為什麽你一輩子也就隻能到一個AP,就是跟老板時間長了老板不過意施舍一下,給個虛title好聽一點點,和學校都沒有多大關係),老板沒錢了或死了,你就得馬上開路。當然你老板是tenure的話,沒有grant了他自己還可以呆很長時間,甚至一直到他自願退休,他還可以搞一些教學,臨床,行政工作,取決於他自己和校方的關係和他自己的心理承受力,即使有人給他臉色看,他也可以賴著不走,校方照樣得給工資,否則法庭上見。完全不是你說的tenure毫無用處,那是你在為自己找安慰和臉麵。希望不要再在你的文章裏麵誤導大家了,也不要把你的那個助理還是副教授的頭銜到處顯擺了,因為完全是useless,基本沒有含金量. 看看你每天就是在中文網上混日子,無所事事,自吹自擂打廣告做點小生意,就可知你自己心裏十分的焦慮,因為你那個老板都80多歲了。
數字旋律 發表評論於
澄清一下:據可靠信息來源,吳教授是非常成功的教授。在西北大學是獨立PI,終身教職,Full Professor with Tenure。吳教授的講席教授Title是Endowed Chair,包括了薪資,不用從申請的研究經費中支出薪水。“Research”隻是捐款人指定的講席教授名稱帶的,說明捐款由於支持從事研究成績卓著的教授,並不指西北大學的“Research Track”教職。博主和其他讀者在這點上的說法有誤。
在網上看到Wolff教授的照片 —— 一位慈善的老人。他在留給家人的告別信中寫道:“I am gone in a remote wilderness where I can return my body and soul to nature. There is no reason for anyone to look for me, just leave me where I am.”坦然超脫地離開人世。
我兩年前曾去Canyonlands National Park旅遊, 那裏人跡罕至。Wolff教授的遺體在2009年3月才偶然地被一個徒步者發現,讓人不勝唏噓。
文中的這個理解應該有誤,不知西北人怎麽看,我覺得吳瑛是Tenured Professor:“吳瑛教授的職稱全名是Dr. Charles L. Mix Research Professor。大學裏的“Research Professor”(科研教授),和終身製(tenured or tenure-track)內的教授有很大不同。吳瑛教授曾經是範德堡大學的終身教授,不知道跳槽到西北大學後是否脫離終身製而成為科研教授。終身製內的教授是要教課的,即使不願意教課也得教,得受死不開竅的學生的差評(雖然大家裝作沒看見)”。但是在美國私立的研究型大學,與州立大學不同,是沒有所謂hard money的,所有工資從基金裏出,除非上臨床或有些課時補貼。如果沒有經費運轉實驗室,基本上玩完。因為不在前沿,基本上也沒有人找你開課。一般情況下都會走人,如果以tenure 賴著不走,係主任、教授同事們甚至學生都會有意無意羞辱你,讓你生不如死。所以研究型一流大學基本上Tenure沒有意義,況且外麵的世界很精采,可以掙比大學高得多的工資。
吳瑛教授的職稱全名是Dr. Charles L. Mix Research Professor。大學裏的“Research Professor”(科研教授),和終身製(tenured or tenure-track)內的教授有很大不同。吳瑛教授曾經是範德堡大學的終身教授,不知道跳槽到西北大學後是否脫離終身製而成為科研教授。終身製內的教授是要教課的,即使不願意教課也得教,得受死不開竅的學生的差評(雖然大家裝作沒看見)。如渥太華大學終身製內的教授應該花40%的時間開課,40%的時間科研,20%的時間參與管理。他們的工資來自學校的運作經費,是鐵飯碗(除非學校破產)。科研教授則是以科研為主,教書可有可無,大多數科研教授選擇不開課,可以專心搞科研。然而科研教授的工資來源很不一樣。有的科研教授可以通過和學校的談判得到工資的一部分甚至全部(但談判細節是保密的)。大多數科研教授的工資得從自己的科研經費裏支出。他們和學校的關係完全由他們的科研經費來維持。如果得不到科研經費,他們和學校的關係便自動終止。簡而言之,終身製的教授吃的是皇糧,而科研教授如同下海創業開公司。前者不管折腰與否都是五鬥米,後者則要碰運氣。科研一帆風順時,可以得米百鬥;逆水行舟時,勉強湊滿一鬥。人生在世,各有坎坷。
自殺的大學教授並不罕見,隻是死者的家屬都不願張揚。我曾經有一位前輩,Dr. Jerry O. Wolff, 也是自殺身亡。Jerry研究齧齒類動物生態,雖然沒有出類拔萃,但也絕非一生平庸。當過係主任,是終身教授。不知何故,自己留下一紙遺囑,帶上一把槍,悄悄地來到猶他州Canyonlands國家公園內的山清水秀之處,將自己的生命定格於2008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