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漏報、隱瞞死亡患者知多少？

武漢漏報、隱瞞死亡患者知多少？

文：格致夫

 

疫情爆發以來，關於武漢死亡人數，網上流傳種種傳聞，有些還相當令人驚駭。例如，有人根據火葬場每天處理能力，概算出駭人聽聞的死亡數據；還有所謂其它地區殯儀館支援武漢的說法；武漢緊急趕製百萬個裹屍袋！因殯儀館焚燒屍體，導致武漢空氣中二氧化硫顯著增加……

沒錯，網上廣泛傳播的某些個故事，屬於確有其事的真實個案者也不少。如，有人在某定點醫院看到，短時間內抬出多具屍體；有未能收治的病患死在家中；一輛搬運屍體的車上發現多具屍體；一個家庭全部感染並死亡，……等等。

謠言與真實的個案混雜在一起，真假難辨。於是有人得出結論：武漢已經成為“人間地獄”！疫情肆虐導致的死亡人數有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之多！

而人們能夠得到的數據，隻有中國國家衛建委每天根據省級地方政府逐級統計匯總的數據發布的疫情通報。但不幸的是，海內外有太多人根本就不相信官媒公布的這些數據！這就給傳謠提供了足夠的“市場”。

但有句話說得好，事實勝於雄辯。下麵我們就來看看有關這場疫情的一些基本事實。

首先，與17年前的非典疫情顯著不同，此次從武漢爆發的新冠病毒有兩個基本特點：一是感染性非常強，二是死亡率相當低。

關於第一點，應該不會有異議，除了專家學者和一線醫生的說法，日本外海那艘剛剛結束14天隔離的郵輪上極高的感染率（3711人中有600多人感染）就足以說明問題。

但第二點恐怕異議者就不會少！其實，隻要多少有點鑒別力，這個問題很容易求證。

首先來看看湖北以外地區的死亡率。截至昨天24時，全國其它地區死亡率隻有0.49%，死亡率最高的湖北省為2.9%，相當於其它地區平均值的6倍！但與非典10%的死亡率相比，並不算很高。（全國平均死亡率是2.5%）

如果中國的數據都不信，國外的數據總該相信吧？那就再看看中國之外，世界其它地區的死亡率究竟有多高。截至昨天24時，世界其它地區共有確診病例930人，死亡3人，死亡率是0.32%。

有了此次疫情死亡率不高這個基本認識，我們再來回頭審視：武漢在這場疫情中可能會死多少人呢？

毋庸諱言，無論是因為資源不足導致的漏報，還是存在部分隱瞞的情況，武漢的實際死亡人數肯定比公布的數字要高一些。

根據相關統計數據和權威論文，武漢在1月21日至1月31日處於一個特殊的感染爆發期，短短11天裏，統計到的新感染者達到26468人，死亡494人。而此前長達50天裏，記錄在案的所有感染病例為6174人，死亡427人。

在此爆發期，伴隨著武漢於1月23日突然封城，出現諸多混亂現象。而最突出的問題是，當時武漢的醫療資源根本無法應對感染病患的大量湧現！相當數量的病患得不到及時確診，即使有些確診病患也沒有床位收治，這其中包括一定數量的重症患者。這就出現少數病患在等到床位前即死亡的悲劇，也就不可能反映在官方統計數據中！

直至2月上、中旬，火神山、雷神山醫院交付，並開始利用大型體育館等改建多所方艙醫院，以及全國馳援武漢的大批醫護人員陸續抵達，這一狀況才得一扭轉。武漢市於二月中旬開始全市拉網排查，就是佐證。此後，感染者得不到救治，甚至在家中死亡的案例就很罕見了。

這裏的問題是，在這個疫情大爆發失控的混亂階段，究竟會有多少感染病患和死亡者沒能進入官方公布數據呢？

我們可以根據該階段及其前後的數據做一個推理估算。

按可能最糟糕的情況假定：官方公布數據僅反映了實際感染人數的一半。這意味著在這個特殊階段總共約有5.3萬人感染，約為此前50天全部感染人數的9倍！任何理性認知都很難想象出比這更壞的情況了。按照這個估值推算，這個特殊階段的總死亡人數應為大約1000人（亦按官方統計數字的一倍換算）。

有人或許覺得這裏的估算依然保守了。我請這些人考慮一下幾點。

1）假如不采取人為舉措加以控製，疫情的爆發、蔓延有一定的規律性，專家學者們提出的各種模型都是根據不同病毒的感染規律構建的。一種多麽厲害的超級病毒可能在其爆發階段短短11天時間裏，感染人數超過此前50天感染總人數的9倍呢？

2）假如那11天的感染、死亡人數比翻倍估值還要高，此後的感染數據就不可能不有所反映！而事實是，到2月10日前後，武漢的醫療資源已經有條件接受挨家挨戶地毯式排查發現的新感染者了。隻要統計一下當時武漢的全部床位數據，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證明，感染人數並沒有一些人毫無依據臆測出來的那麽多！

3）自2月4日和5日以來，公布的疫情數據，無論是新增確診病例，還是新增疑似病例，均進入連續下降階段達到兩周之久。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全國除湖北以外的地區，每日新增確診病例總數下降到兩位數的水平。自2月18日開始，全國每天治愈出院人數已超過當天新增確診患者人數，現存累計確診病例進入下降階段！假如此前的統計數據存在大比例隱瞞，就不可能如此之快地達到目前階段。

4）即使按照香港大學醫學院院長梁卓偉的模型，病毒的基本繁殖率為2.13，相當於疫情每6.2日就會倍增。而他1月25日估計，當時武漢應該已有4.4萬人感染（估計確診2.5萬患者），由此推算，至6天後的1月31日，也隻是新增4.5萬感染者的規模。死亡人數也不會超過上麵按5萬感染者推算的1000人（1月21日至1月31日）。

網上所謂武漢死亡人數有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說法，隻要稍微有點分辨能力者都不難識別出，如果那不是智商不夠的臆測，也不是感染了病毒發燒說胡話，就隻能是蒙騙傻子的不高明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