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記憶之點滴------1

mzl9876 (2017-10-17 09:24:34) 評論 (89)

記得,我小的時候,媽媽不是一個很會做家務的女性,但是織毛衣秀花之類的活,媽媽很是喜歡做的,尤其毛衣織的很好,會打出各種的花樣,聽姥姥說;我出生的時候,媽媽織了全套的紅色開司米線的毛衣毛褲毛襪毛手套和小紅帽,合下來有五六件,連托兒所的阿姨們都跨媽媽手巧呢,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直到我下鄉時,媽媽又把舊線混起來給我織了一件大毛衣為我取暖。

通常,我們家裏裏外外大小事兒,都是由特精明的姥姥一手包攬,不誇張地說,媽媽幾乎連碗都沒洗過,在我的記憶中,都是姐姐包攬了家裏的所有雜活兒,我童年時的第一記憶就是(也是印象最深的);做醫生的大舅在反右後不久,硬是被下放到邊遠的小城鎮行醫去了,還有媽媽的兩個堂兄稀裏糊塗也成了右派被強製下放,那些年,尤其過節,家中一下冷清了許多,偶爾他們來訪,媽媽總是關著門,和他們在小黑書屋嘀嘀咕咕很長時間,出來時每個人的眼圈都是紅紅的,臨走的時候,姥姥定會拿一些盤纏塞給他們,時常是推來搡去的說一些客套話,看到媽媽和姥姥時不時的哀歎,抹眼淚,我幼小的心裏頓刻間感覺苦苦的,滿腦子都是困惑和疑問?那時候大人們的事,我們小孩子不敢多問,家裏來客人時,更是不敢隨意插嘴的。

唯有爸爸是這個家的樂天派,尤其到周末或者節假日,他常會約上幾個朋友,不是釣魚,就是扛著他的那杆雙筒獵槍到郊外打獵,那個時候才真正是我最快活的時刻,因為我們不僅可以吃到烤魚和烤麻雀,有時還會有更大的獵物野兔之類的豐厚收獲。

我的童年真的很少有興奮和高興的回憶,大都是沉悶和苦澀的記憶,很多的時候是聽姥姥講那些很老的故事,父母白天上班晚上開會,每天隻有姥姥陪伴著我們兄妹在一起談天說地,相依為命。

金色的童年對我而言,真的是很奢侈很遙遠的意境夢想,至今仍清晰的記得,姥姥經常叨叨,我們兄妹如何可憐,根本就不知道啥是個福,和我們相比,媽媽起碼還享了幾天的清福,品嚐和體味過了那個滋味等等等等。

時間過得真快,彈指間,幾十年光陰一晃而過,真有往事如夢之感慨,近些時日,時常在夜裏,靜躺在舒適而鬆軟的大床上,回憶著童年的點點滴滴,細細咀嚼著往昔的那些瑣瑣碎碎,尤其耳邊不時回想起姥姥的那些個話兒,由不得的笑出聲來,“福”就是在今天來講;意義仍然很深遠呢,雖說我沒有金色的童年,但是和那些黑色童年的孩子比,我應該知足了,從另一個角度講,這是否也該歸為另一類“福”呢!

 

    看看我這些美麗的花兒,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福呢;

       這是我周末特從超市買回來的;

再看看我家鄰居的花,老爺子八十歲了,他告訴我,這樹已經五十歲了,他還告訴我,他老伴懂嫁接,回頭也給我弄一枝,真是把我樂壞了,我實在是太愛這花了。

 

                                            

和大舅大姨的合照;

這張照片中的大姨就是我曾說的那個曆史反革命的大姨

再看看她滿臉的慈愛和賢惠善良

這樣的女性竟做了三十年的曆史反革命

我特留下這張近六十年前的照片,這時的大舅被趕到三線城市的醫院去了,曆史反革命梅家大小姐的大姨永遠都是被殘忍的做頂班頂替的待崗鄉村教師,好在一切都已化作煙雲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