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後,你領教過白色禍害嗎?

農家苦 (2015-04-01 11:36:03) 評論 (49)

在加拿大的教育體係中,無論是公立學校、私立學校還是教會學校,從幼兒園、小學、初中,直到高中、大學,都罕見有德育課的蹤影。同樣,在加拿大的教會教堂,不管是哪個門派的,或講哪種語言的,聚會活動也絕少談及道德教育。信眾們隻是一個勁地唱讚美詩,牧師們講道無外乎就是經文加老婆孩子的故事,很少觸及社會大眾的道德問題。

這難道說,加拿大不重視德育教育,或者不願意教授玄虛的道德說教?還是加拿大人壓根就不懂什麽是道德?

國內不少社會學領域的訪問學者,到加拿大來走馬觀花短暫鍍金後,回到國內就開始大放厥詞,說加拿大的德育教育如何、如何地成功,效果怎麽、怎麽地好,聽起來簡直跟神話一樣美麗。

他們把加拿大摸不著、看不見、原本就不存在的德育教育武斷地歸結為:不刻意追求,沒有模式,一靠社會影響,二靠榜樣帶動。

我自己也曾一廂情願地認為,加拿大政府沒有宣傳部,他們不像中國政府那樣,喜歡人為地塑造道德楷模,今天是雷鋒,明天是焦裕祿,後天又是孔繁森。用現實中的人做榜樣總是麻煩,因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人高舉,就有人貶低,有人塗粉,就有人抹黑,反而使公眾分不清是非,辨不明黑白。

西方人高明,他們相信人都是不堪的,所以,他們從來不塑造某人或某些人為道德樣板,而把一切美好高尚的品德,都加諸於一位神,隻高舉神,靠神的品德來感化萬民。

可是,我後來在多倫多和草原省遭遇的一係列匪夷所思齷齪事,徹底顛覆了我對加拿大道德教育模式的看法。

20114月初,我在掛牌出售Richmond Hill的房子前,樓下Basement住著兩位女租客,一位是武漢姑娘戴安娜,另一位是白人單身母親瞌睡石頭。

Diana是實習生,合約上注明8月底搬離。Krystal來路不明,她是通過E-mail跟我太太認識的。當時太太並不同意讓她入住,可她卻央求說自己走投無路,好心的太太就冒險讓她住了進來,什麽手續也沒辦,隻是口頭答應,如果我們賣房子她可隨時搬出。

開始時,我打算私售這套房子,若買家願意,就把兩位租客連帶過去。可後來不成,來看房的買家走馬燈一樣多,就是沒有回音。納悶之下,我給幾位重點客戶打過去電話詢問,回答都說,地下室那位白人房間衛生極差,味道太重。盡管我數次催促Krystal整改,可她不過就是將一大堆髒東西,從地板上挪到床上,又從床上挪到地板上而已。

到了7月底。私售無望,隻好簽約請經紀,僅十天房子就賣了,交割日定在83號。由於買家不肯帶房客,我隻好在合約上注明兩位女房客的搬離日期。Diana已確定在8月底,Krystal也答應93日搬離,可當我正式書麵通知她的時候,她卻推托說,自己還沒有找好地方,家兄也不讓她搬回娘家住。她甚至還寫信給我太太,威脅要給她50008000的補償費。

Krystal存心不良,我二話沒說,趕緊下載一份N11表格,按照她的要求,反過來給她一個承諾,同意她93日搬離。對於買家,我做了1200Deduction的讓步,以換取其接受房客延期一個月搬離的條件。臨回Regina前,我告訴兩位房客,說我已經為她們墊付了下個月的房租。Diana馬上就把租金給了我,可Krystal說她沒錢,要等下個月直接匯入我太太的賬戶。

見她態度誠懇,我就相信了她,對她這樣的單親媽媽,我也不能逼她去借債還錢。可事情過去三年了,也沒見她匯過來一分錢。

前年夏天,鎮上的老房子下水道不通,太太聯係了鎮上唯一的一家plumbing公司,告知對方問題出在哪裏,並要求他們把老管子換掉,將新換的管子與下水道接通。老板帶著兩個夥計來檢查水管,忙活了半天,說沒帶重武器幹不了,最後還問我要50元檢查費。太太相信小鎮人純樸老實,不會欺詐,就把整個工程800元包給了這家公司。

老板第三天就打電話給我,說工程已經完成,索價1500元。我趕緊開車去鎮上老房子查看。工程並未完成,他也沒做什麽digging工作,隻是把立式粗水管換了新的,閥門挪了個位置,僅此而已。一人一天,材料加人工,最多也就600元,怎麽會要1500元?!

我先是打電話跟太太說這錢不能給,然後去老板家裏向他要工作清單。沒想到他僅用了5分鍾就打印出一份讓我哭笑不得的清單,連打理小便池都列上了,還附了照片。由於他拒絕在清單上簽字,我們連投訴的機會都沒有。

前年冬天是個酷寒的冬天。一對年輕的白人夫婦租住在我的農莊裏。他們帶著三個孩子、八條狗,還有一窩貓,其中的一個孩子還躺在搖籃裏。入冬前,我本想把房屋的外牆加進保溫材料,再把老舊的門窗全部換掉,工作還沒完成,他們就急著要搬進來。

先生Eric是建築裝修contractor,太太Ashley說是油漆工。他們向我保證,會替我完成剩餘的工作,並代為照顧莊上的兩條Husky,條件是免收首月房租。我因為母親病危,急著趕回探望,所以沒加多想就把鑰匙交給了他們。

春天回到農莊,租戶早已人去樓空,不知何往。外麵堆放著三處焚燒垃圾,金屬、塑料、陶瓷餐具,還有小孩尿布,一應俱全。車庫門前翻側著一輛大卡車,Turning Circle的草坪上停著一輛小卡車,房前屋後全是貓狗糞便。家裏麵更是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當時承諾的工作全部淺嚐輒止,半途而廢;90%的門窗把手不翼而飛;家私殘胳膊斷腿,工具缺零件少配件;Garage被改裝成Workshop,裏麵的糧種都被喂了牲口;地毯被卷作亂堆,牆紙被撕成碎片;方便好用值錢的東西被席卷一空。更有甚者,他們把貓狗放進了家裏,屎尿到處都是,臊味刺鼻,臭氣熏天。麵對此情此景,我除了仰天長歎,還能做什麽呢?

以上這幾件缺德事讓我清醒地意識到,所謂“沒有模式的道德教育”實際上是不存在的。在加拿大,沒有地方,也沒有人從事道德教育。說白了,西方人隻有法律和法律意識,沒有道德和道德觀念。教堂和《聖經》裏的道德,雖然具體而又明確,但現在相信的人越來越少,加上傳道人在人權保護下的世俗麵前,不敢也不願講的太多,致使宗教信仰始終高懸在生活之上。

加拿大林子雖小,鳥兒卻很齊全,有些人非常nice,而有些人卻非常mean。既然我們移民在一個隻講法律,不講道德的社會,那麽我們也隻能用法律來保護自己,而不是用蒼白的道德來要求別人,否則,我們就犯了中國古人宋襄公的低級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