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情（24）—— 代價

我和同屋陳穎的關係，因為譚思懿而變得很尷尬。 她說過要我給她牽線，我也確實向譚思懿提起過這件事，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不可能。就算沒有你，也沒這個可能。” 陳穎問我的時候，我就婉轉地給她說了。可隨著我和譚思懿經常出去，被陳穎他們幾個撞到過一兩次，她的臉色就很難看了。確實，我沒法給她解釋清楚我和譚思懿的關係，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向她解釋。 讓我覺得尷尬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和肖恩經常通電話，陳穎和我同屋，實在沒辦法躲得過她的耳朵。她常常諷刺我，指桑罵槐地說我腳踏兩隻船，不要臉。起先我還比較客氣地對她說：“你不清楚事實，請不要隨意地指責我。”後來我索性就不理睬她了，反正再過個把月，我也就回去了，犯不著跟她一般見識。 其實，後來我才逐漸明白過來，自己實在是太天真。我一直以為，我和譚思懿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一起出去玩是事實，但是從來沒有過曖昧的舉動。譚思懿不想惹我反感，他對我好，同時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心裏想的是，清者自清，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呢？ 很快的，我就出了個不小的岔子，然後牽引著出了一樁又一樁的事情來，幾乎顛覆了我的整個世界。 有一天晚上我去洗澡的時候，隨手把手機扔在我床上了。肖恩給我打電話，陳穎故意地接了。 我洗完出來，陳穎特別得意地對我說：“你的報應來了，我把你的真麵目告訴了你的男朋友！像你這種女人，就得有人收拾收拾你！” 我顧不上跟她吵架，先給肖恩打回去，想知道陳穎究竟對他說什麽了。可是，肖恩的手機一直都沒有人接。我實在是氣得失去理智，拉住陳穎的頭發扇了她好幾個耳光。她很快反應過來，跟我扭打在一起，一番撕扯之後我們兩個在臉上和胳膊上都傷了幾處。 由於動靜比較大，驚動了隔壁的幾個學生，跑過來看我們。有一個女孩子見到我頭上有血，嚇得要打電話報警。這時候有兩個高年級的中國留學生過來，把我們分開了。他們說在美國使用暴力，一旦驚動警方，後果很嚴重的。勸我們還是別打了，有話好好地說。 學校裏的保安收到消息過來看，那是個大塊頭的白哥哥，一本正經地詢問情況。由於我們開始打架的時候沒有旁人在場，我又堅決地否認是我先動手的，保安拿我們沒有辦法。他對我們說，看起來是小事，報警了你們麻煩學校也麻煩。要不，我給你們各自寫份statement，然後你們去醫院驗傷，保留記錄。 陳穎其實很想把我送去坐牢，可惜她沒有證據能證明是我先動手，而且後來她又傷到我了，真的鬧去警察那裏她未見得會占便宜，搞不好自己也留份案底。她想了半天後，說先驗傷，保留證據以後再說。 我心裏有些沒底，在醫院等著的時候，給譚思懿打了個電話，想谘詢一下。他很快地就趕過來了，聽我說了事情的經過後，臉色鐵青鐵青的。他走到陳穎麵前，對她說：“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陳穎起先不肯，可譚思懿就站在她麵前不走，態度很堅決地說：“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隻是想和你聊幾句，看看怎麽解決比較合適。如果你一定要無理取鬧的話，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陳穎被他說得有些害怕，乖乖地跟著他走出去，就站在急症室門口說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也實在沒有心思去管，我一直在給肖恩撥打手機，可是就是沒有人接聽。我實在沒辦法，隻能打去肖恩的辦公室，很快地，有人接聽了。 電話裏的女孩子公事公辦的聲音傳來，我趕緊問她：“請問肖恩在嗎？” “肖經理不在，”她說：“請問你哪位？需要的話可以留言。” “我是他的女朋友，季芃芃。”我說：“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嗎？他去哪裏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說：“他沒說。” 我猶豫了一會兒，我記得肖恩以前的一個助理姓湯，是個挺和氣的男孩子跟肖恩關係也不錯。於是我問她：“請問湯助理在嗎？我可不可以問問他？” “他已經離開公司了，”她說：“現在我是助理。季小姐你好，我姓柳，叫柳悅言。” “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麽？”我不能肯定我自己是否聽錯了。 “柳悅言。”她的語氣越來越客氣，也越來越慢，特別耐心地對我說：“也許你聽說過我，我是趙敏的侄女。季小姐，肖經理沒告訴你麽？我做他的助理已經三個星期啦！”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立刻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肖恩對我說，瘋丫頭實習期結束離開了，可一轉眼，她卻成了他的助理。 我抱著我的腦袋，覺得頭疼得很厲害。我不知道我和肖恩之間，究竟有多少秘密。我想想自己，再想想肖恩，我非常堅定地相信，他瞞著我的理由和我瞞著他的理由一定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那就是都怕對方心裏不舒服，都覺得隻要自己能把握自己，就一定不會有事。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漸漸領悟出來，走出校園，一切都不再單純簡單。 我為自己的自私，好奇和幼稚付出很大的代價。我隱隱約約地覺得，這個代價或許比我想象得大得多。 （千萬別當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續，原創作品，請勿轉載） 意見討論區：http://www.wenxuecity.com/groups/bbs.php?act=bbslist&gid=2149   不好意思，今天被沃爾沃的維修部給耽誤了，還狠切了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