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根稻草

longhair (2008-11-30 19:06:38) 評論 (27)

十一月以來,身邊的同事、朋友、親人的消息不斷,而且都還是不怎麽好的。心情一直起起伏伏,總有種訴諸於人、訴之於字的衝動。但,因為沒時間,更因不願把些負麵的東西和情緒記錄下來。不記錄,過去了就過去了, 記下來了,過去了也可能會在某天被重新翻出來,所以一直沒去碼。直到前兩天,一個老朋友在MSN上講了她的近況,那成了最後一根稻草,把些裝不下的話給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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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同辦公室的一個同事,在她快下班時間被老板叫去說要談談。聽她很緊張地悄悄給臨坐的同事說,“周五,這個時間說談話,不會有什麽事吧?!”。聞言,我也心裏一緊,她去老板辦公室以後,跟旁邊的同事說,“這情形怕是凶多吉少呀”。十幾、二十分鍾以後,見她哭著回來,大家都明了,不過就還是有些不敢,或說不願相信。她在這也做了二十七、八年了,看起來,怎麽也是勤勤懇懇的,雖說,可能不是最SMART、最能幹的那種。就這麽給開了,怎麽也讓旁人都意難平,可以想象她自己的感受了。

回家的路上,我跟DAN感慨,五十多歲了,這麽沒了幹了幾十年的工作,再找個新工作不容易的,離六十五的享受養老金還差一大截,她能怎麽辦呢?

事後,老板開了個小會說,我知道你們都很STRESSFUL,同一天,一個去休產假了、一個給LAY OFF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雖然我們已經LAY OFF了後倉庫幾個,可能還會有些,但是辦公室沒有計劃裁更多了。

J 那天在MSN上問我,你們那裁人了?我說,是呀,裁了一個。她說,裁一個那不叫裁。我複,我們辦公室一共才幾個人呀?在她那個半政府的大公司,估計不裁個百十個,的確是不叫裁的。想當初,國內工作的那個跨國公司,上輪經濟衰退時期,全球裁了個九千人,我們都好象沒感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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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了家以後,有個同事住在附近,偶然她會在公共汽車站撿上我,省我轉來轉去的居多麻煩;我偶爾也在下班的時候蹭一下她的車,被直接送到家門口。

她老公去年做了個大的心髒手術,裝了個金屬的閥門什麽的在心髒裏麵。她老公身體一直奇棒的,突然就發了這種不常見的心髒病,好在診斷地及時,手術也成功(隻有50%的成功率的),所以她老公又看起來健健康康了。夏天見過一麵,聲音洪亮、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得大病的樣子。

可是,不久前,人開始不舒服,這呀那的,醫院給檢查來、檢查去,原來是心髒裏的金屬部件細菌感染了,細菌隨著血液給泵到了全身各處,當然不是好玩的了。解決辦法隻有一條,在開膛破心,把原來的金屬部件取出來,在放一個新的進去,而手術有85%失敗的風險。

剛開始手術時間沒有定,我跟她歎,這種情況下,還真不知道是該盼著手術來得早點或晚點呀。後來手術時間定了,隨著每一天的靠近,連我的心都一天天的收緊。手術前一天,她提早下班,辦公室的每個人告別是都跟她擁抱,抱著她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麽才能有用。我不能想象,如果是我,如何才能挺的過第二天,那將長達十二個小時的手術時間。她後來跟我們說,那一天是她生命中感覺最漫長的一天。上一次是急症,一切都在緊急狀況下進行和結束了,人一直在高度緊張的情緒之中,而這次是一天天清醒地等著,我覺得給人的折磨感要更強過上一次。

好在,手術是成功的,他也挺過了術後的危險期,這個周末也終於可以出院回家修養了,但還有至少不短的恢複期,我的同事一定還要繼續辛苦了,真心疼她。

同辦公室另一個同事,這段時間也是給親人的病搞的焦頭爛額,居然有一段時間,媽媽,弟弟和女兒都進了醫院。好在,弟弟和女兒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不用她去照顧。可是她媽媽得靠她,而且出了院沒兩天又急診進去了,看著都為她累呀。

所以呀,我真的覺得,盡量讓自己健康吧,那就是對自己愛人、親人最大的愛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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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DAN的媽媽給他來了個電話,說他哥哥的病情可能很嚴重,因為終於有個診所有診斷結果了。醫生在星期三給了他們一個電話說,你的情況很嚴重,下周一來見醫生。既知嚴重,又要到周一才知道結果,他哥和他媽自是很人心惶惶的。

其實,他哥身體不舒服,全身到處痛有小半年,最近幾個月根本連班都沒上了,但是,檢查來檢查去,居然就是沒有找到病因,沒有確過診。現在要有個結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好事,我這麽安慰他們。

周一,
DAN打電話給他媽了,結果是SLE。我查了一下,應該中文是“紅斑狼瘡”。我們趕快上網查了一通資料,才知道這遠比我以前印象中的要嚴重,原來居然是涉及到免疫係統的疾病,而且現在根本就沒根治一說,隻能緩解症狀,控製病情發展。

看到資料有提到中醫治療,而且從一些中文資料看起來,中西結合治療好象效果不錯,所以專門去搜索了一把中醫治療的信息。狗了過程中,不知道怎麽就接通了個在線醫生,是中國國際生命醫學工程院附屬北京大興區新華聯合醫院門診部的網站。這是個INSTANT MESSENGER,免費的。

在線上跟那個大夫谘詢了一番,
 當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結果,因為他們問了很多很細的問題,比如說做過什麽檢查,血液檢查的這樣那樣的指標是什麽結果,等等,我都沒法回答。他們說,看現在的病情如果適合中醫治療,是需要病人過來進行治療的。

我讓
DAN把這信息告訴他媽媽,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真願意考慮嚐試中醫的可能性又多大,真的這樣去進行中醫治療又有多大可行性。

對北京熟悉的朋友,你們知道這麽個醫院嗎?對它有什麽了解沒有?學醫的朋友,你們有沒有什麽好信息和好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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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老朋友,有排沒聯係了,隻知道她去了她老公在的那個國家。這次不隻是探親,是辭了原來的工作,變賣的東西,帶著一切能帶的東西去的。本是希望跟老公長期團聚,做個人出來,然後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因為她身份還沒有辦好的,所以她是拿學生簽證先過去的。

以前,她在老公那探完了親,回來了兩個月處理了所有的事情,然後趕開學再過去的。前兩天在
MSN碰到,她跟我打招呼才知道,結果就這區區幾十天呀,一切都天翻地覆。

他老公要離婚,表麵理由是她的身份辦不好,實際上是另有了人。這雖是叫個快,可能還不算出奇;出奇的是,他居然堂爾皇之地讓那個登堂入了室,她倒成了有家沒得回,隻能住在學校裏。

她說她問過有關的人員,她有沒有權利趕那個人出去,結論居然是,她不能,因為她不是屋主。她說,其實他也不是屋主,住那不合法的,如果她舉報,他就沒得住,作為一個基督徒,她不能這麽做。

他們現在一月見不了一次麵,最近一次見了,她說她覺得他比以前老了很多
, 憔悴了,不像有女朋友的人。她說,他還是含情默默地看著她,說要離婚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她的身份問題,還在說什麽最愛的是她。

於是,我跟她說:

Sorry, I'm not Christian; I can't understand the whole case from the Christian way.  I'm not you, I can't understand from your way. But, from my point of view, no matter how much he says he loves you, no matter how much you saw from his face as if he loved you, you CAN NOT trust him. If his love is to do what he has done and what he is doing, I won't call that love at all.

說真的我的心裏真有種莫名的憤慨,我不知道這世上怎麽就有這樣的人,怎麽就有這樣的事,以
DAN的話說就是,Home come the world is so crazy?!

我很想知道,她作為一個合法妻子,家(不管住的房子的所有權是誰的)被人占了,在一個西方國家,她就真沒有個合法的途徑趕占領者出門嗎?
 我記得中國以前有重婚罪一說的, 現在呢? 在西方,那是隻違道德,不違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