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東--7 歸故裏 星夜兼程

拿起電話，撥通了媽媽的手機，得知我在山海關，媽媽很是高興：回來吧，看見你就行。聽到這句話，做兒子的還能說什麽？

“好。”

在我的記憶中，媽媽是第一次說，讓我回家看看．媽媽從來不會讓家裏的事情，幹擾到我的生活，包括我父親生病，以及我奶奶去世，都沒告訴我．每次都是事情過後，才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我奶奶去世後，也是我回家時，告訴我：去你奶奶墳上看看吧．我這才知道，奶奶已經走了，享年９２歲．我父親也是一樣，從來沒把這些是看得很重要，隻要我們平安。

於是，緊趕慢趕，在正月十四夜裏，把工作趕完．第二天一早，搭車趕往北京，於中午時分到達．把行李放在哥家，喝了口水，馬上趕往長途車站，搭乘最後一班回鄉的汽車。

買好了票，在車站等了４個多小時．買了本《讀者》（每次回國，必買的雜誌），順手翻到最後一頁（自己的一個習慣，喜歡想看看最後的東西），《青花瓷》映入眼簾。看來，今年和青花瓷結緣了。不過，配的畫麵，卻不是青花瓷，鬱悶了半天。

很快到了上車的時間。從北京到家鄉，要跑將近１２個小時。客車時那種雙層的臥鋪車，正月十五，趕路的人不多。上車要脫鞋，保持地麵的幹淨。地麵是幹淨了，但是，車裏的空氣，卻是臭腳丫子味道。

車子沿京津高速公路南下，傍晚時分，經過天津，過了天津，天就黑了。

正月十五，空氣裏還保留著過年的氣氛，公路兩旁的村鎮，被紅燈裝飾著，處處顯示出祥和的氣氛。此起彼伏的煙花，照亮天空，接著是個著玻璃傳來的鈍響，好像是在歡送我們這車夜歸人。

昏昏沉沉胡思亂想，不時被臭腳丫子味道熏醒。青花瓷的旋律，一直在腦子裏轉悠，揮之不去。

中途停車吃飯、上廁所。走進餐廳，卻碰見服務員和顧客吵架，吃的興趣全無，買了點麵包，弄了些熱水，就算一餐。然後上車，繼續享受臭腳的味道。

剛剛睡著，就聽到：“下車啦，到站啦。”睜眼一看，縣城到了，看窗外，妹夫已經在等候。

又經過半個小時的行程，終於到了家，已經是正月十六的淩晨三點。媽媽要起來給我做飯，我堅決的不讓。簡單的洗了一下，倒頭便睡。

2008年的正月十五，是在路上過的。



 

家鄉的草莓



天津的夕陽

 

 



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