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得了憂鬱症, 那是上周末才知道的。
周六的時候幾家鄰居在我家玩,閑聊時提到前不久我家所在的這條街的盡頭布朗家的狗狗希拉得了憂鬱症, 通過治療目前病情已基本好轉。
我們街上的鄰居都很喜歡希拉,它是一條混血的棕色長毛犬。記得幾年前我們小區開BLOCK 爬梯,那時希拉隻有一歲,一身閃光亮麗的毛發,在人群中來來回回,奔跑跳躍,好不耀眼。爬梯中間有個拔河比賽,希拉自動站在她媽媽後麵,用她的牙咬著那粗粗的拔河繩子拚命的往後拉,我和她媽是一條戰壕的戰友, 盡管我們有全力以赴的汪星人加盟,結果我們這隊還是以絕對的弱勢敗北了。
繩子中間的蝴蝶結早就過了分界線,戰場上的敵我雙方也已握手議和,各自奔向美食,唯獨希拉獨自堅守崗位, 在已停火的我方陣地頑強奮戰,依舊咬著繩子一個勁地往後拉,直到那個關乎勝敗榮辱的蝴蝶結慢慢而驕傲的榮歸故裏,看得我們這些毫無集體榮譽感的正牌軍汗顏無地,又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我耳朵裏那時飄過的都是:“真是條聰明的狗狗”,“希拉太可愛了“ , 諸如這般的讚美。 我那天後來也上去自我介紹並和她攀談了幾句,順便摸了好幾下她那漂亮的長毛。 至此我每次看見希拉都會遠遠的喚她,她見了我也會一個盡的搖她那漂亮的尾巴。有時我散步經過她家院子,她還會跑著去叼來她的飛碟放我腳下讓我陪她玩。希拉一直都是我們小區的小明星,男女老少都當她寶貝,就是我家那個從小害怕狗狗的憨兒子對她也是情有獨鍾。記得兒子小學的時候有一年參加了一個關於小動物的夏令營, 最後那天是學做狗狗的餅幹, 兒子將他做的餅幹包裝得漂漂亮亮的讓我陪著去送給了希拉,後來希拉媽媽還寫了張很正式的感謝卡片呢。
希拉和圖片裏的狗狗很像
三年前希拉的腎髒出了問題, 布朗家花了幾萬銀子才使她恢複了健康, 這還沒多久咋就得憂鬱症了呢?最令我不解的是希拉雖然聰明異常, 但她畢竟是汪星人不會講話,醫生是咋得出稀拉得憂鬱症的呢?
原來有一陣子希拉整天窩在沙發上不願挪窩,就是喚她去最喜歡的散步也沒了興趣,吃的也很少。後來她老爸老媽不放心帶她去看醫生,做了幾個測試,才確診的。現在希拉又恢複了生氣,已近古稀的稀拉健康狀態就像是知命之年。
那晚我心裏想著希拉,腦子裏總覺得有什麽畫麵在晃來晃去,就像窗外的月亮似的,忽遠忽近,但總是離了那麽一點距離,沒法看清畫麵裏到底是啥。
第二天我在陽台上炸給老公下酒的花生米,同時又在廚房裏逛城裏開張一周年的菲兒茶館。 等意識到油鍋熱了,急忙起身衝向陽台,隻聽“咣當“一聲, 陽台上的紗門應聲倒地,我也一個趔趄,跟著紗門撲進了陽台。原來我一急忘記了紗門這回事,又沒有隱形遁門而入的功夫, 幸好爐子沒在門邊,否則我可能現在就生死未仆了,不過那個倒黴的紗門破相了,頂部被陽台的護欄角紮了個大洞。
我正拿著膠皮修補漏洞,前前後後的給貼得像是戰場上剛撤下的傷兵似的,領導和兒子健身回來了。我心裏這個委屈啊,就像失散的多年的革命同誌找到組織似的。
劈裏啪啦一通後,領導審視了俺一秒,輕描淡寫地一句:“人沒事就好,紗門再買個。哎,整天毛毛糙糙的!”
啥,這就完了?小說裏這時男主不是都該用憐惜的眼神和語調看著女主說:“讓你受苦了...” 然後,然後...
“晚上吃啥?” 這討厭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自理” 我扭頭就窩到沙發順勢將腿也卷了起來。
突然,昨晚上那模模糊糊的畫麵一下子變的清晰起來。我最喜歡的事不就是窩在沙發上啥也不幹嗎?要不是為妻為母的身份,我哪會整天像陀螺似的轉?要不是情非得已,我對家務活也沒興趣啊!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茅塞頓開,看來我也有抑鬱症,至少是輕度的。
晚上給我的醫生朋友打電話進行專業谘詢,道明緣由後醫生覺得我的推測有道理。不過,他說我的抑鬱症治療很簡單:這周每天下班回家就窩沙發,讓父子倆一切自理一周。
如果我能窩沙發一周,就去診所,要是半途而廢,沒能堅持到一周,那我的病就自動痊愈了。
結果:在看了他們吃了一天chicken pie ,一天方便麵後,昨天我不治而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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