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領導了美國獨立。毛澤東領導了中國革命。兩者都是開國領袖。
但這兩位領袖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顯然是不同的。
擁護個人利益,強者權力的人一般來說會讚賞華盛頓而痛恨毛澤東。中國公知最喜歡引用的就是私有房產風能進雨能進國王的軍隊不能進之類的格言,而毛澤東曾經大舉公有化,把國王都不能動的財產給公有化了,豈不可恨?而華盛頓革命成功,打下了一個自由製度的底子,恬然隱退,又豈不是德昭日月?
反之,擁護團體利益,弱者權力的人一般來說會崇拜毛澤東而不鳥華盛頓。比如黑人反抗運動會舉著紅寶書,泰森也在胳臂上刺毛澤東像而不是華盛頓像。下崗工人會懷念毛澤東而不是鄧小平。因為華盛頓及其夫人擁有大量私產並且蓄女又,華領袖的假牙是從黑人嘴裏拔出來的,皮靴是印第安人的人皮做的。鄧則是先富典範,富人的救星,窮人想不起他的好處,怎麽會想念他?
這樣看來,喜歡與不喜歡,其實都是戴了有色眼鏡:於我有利的我就擁護,於我利有害的我就反對,利益才是判斷的唯一標準。
但利益是誰的利益?利益與革命理想的關係是什麽?這裏邊就有講究了。
如果毛澤東與華盛頓互換一下,毛會做什麽?很有可能和華盛頓差不多:脫離英國控製,實現自治,而自治的理想模式,不過是人人都可以更多的享受這塊新開的處女地。如此,則自由的資本主義製度當然是首選。受西方曆史文化限製,女又隸被視為財產,印第安人被視為征服對象,因此沒有必要給考慮他們的利益。而白人隻要擁有對土地的征服權,就都可以過上幸福生活。因為女又隸可以源源不斷地運來,印第安人還殺之不盡,印第安人的土地還取之不竭。建立一個讓白人可以自由掠奪爭創的製度,就能建立一方白人樂土,自己也可以過上幸福生活。何樂不為呢?這就是普世價值的原型:白人至上,白人征服與掠奪至上。在這個基礎上建立的製度,對強勢的白人文明來說已經是天堂了。在這個角度上,白人崇拜華盛頓,簡單是天經地義,不崇拜反而沒有天理了。這件事情換成毛澤東,為白人群體利益計,估計也就做到這份上了:麵對無盡的資源,許白人以無盡的自由,確保人人快樂。這當然是最理想的製度啊。
但是,白人的天堂就是女又隸與印第安人的地獄。白人的普世價值與製度就是對女又隸與黑人的詛咒。普世價值不過是強勢團體剝奪弱勢群體謀取私利的廉價而又虛偽的標簽。
今天,當年的女又隸已經獲得了自由,對印第安人的屠殺也隨著土地的白化而終止。看起來普世價值好像已經越來越真實了。其實不然。北美本土已經完全控製,其他地區還沒有啊。中東,東亞,東歐,非洲,普世價值對待這些地區的國家,文化,民族,人民的態度與手法與當年對待印第安人的態度,對女又隸的態度與手法一脈相承:以白人至上之自由開發之,限製之,剝奪之,攻擊之,壓迫之。
普世價值依然是強勢團體剝奪弱勢群體謀取私利的標簽,更加廉價,更加虛偽。
從這個角度來看,華盛頓的革命根本不是人道的革命,而隻是白人的革命,普世價值也不是人道的普世,而是強者利益的普世。
相比之下,中國的革命如果用華盛頓的那一套,能不能建立一個全新的強大的中國呢?
不能。
華盛頓如果領導中國革命,會發現他的那一套根本行不通。首先,假設他已經建立了一個新中國。這個國家的土地基本已經開發完畢,沒有女又隸,沒有印第安人可以屠殺。中國人沒有任何新的資源可以自由的開發用以保障幸福新生活。在這樣的情況下,建立一個自由的製度,強者可以恣意發揮,弱者必須任人宰割。他很快就會發現,中國的財富迅速集中到幾個大家族手中,而他本人功成身退,也成為大家族一員。大家族與強者們過上了幸福生活,而多數普通勞動者則落入了女又隸的命運。他的繼任者因為沒有辦法集中資源而無法建立強大的軍隊,也沒有辦法建立工業體係。但是沒有關係,大家族獲得了由列寧毛澤東建立的英美等國家的認同,可以從這些國家購買高級的中級的和低級的消費品。但因為中國人不夠白,美英等國在貿易中要價甚高。大家族們可以忍受,因為他們有全國的財富。而普通人則無法現實基本的生活保障。普通人不滿意,通過選票向大家族施壓。大家族迫於無奈,要求英美平等貿易,英美不同意。大家族隻好自己建立工業體係,但是一沒有技術,二沒有人才,三沒有資金,一時發展不起來。此時,斯大林的君主立憲的英國,毛澤東的普世價值的資本主義美國得不到貿易好處,於是開始威脅,航母來了,核彈瞄準了(曆史證明,他們一貫如此)。大家族想打又沒武器。咋辦?低頭認錯,繼續不平等貿易,中國人永無出頭之日。
這就是華盛頓同誌領導中國革命成功並建立普世製度的結果。
從這個角度來看,華盛頓所草創的製度是以無盡的資源及對這些資源的自由開發為依托的。但這種自由局限於一種文化,一個種族,並且如後來曆史所證實,又轉化為對弱勢文化弱勢種族弱勢群體的權力壓迫。
新中國建立之初,毛澤東麵對的環境與華盛頓截然不同,他想給本民族本種族以華盛頓給白人在北美一樣的自由,就必須走一條完全不同的路。易言之,如果毛澤東處於華盛頓的環境下,即使社會主義理論已經成形,他也沒有建立社會主義製度的必要。
如果沒有來自西方的普世祖宗們的騷擾,毛在中國領導窮人造反成功,也不過是成為李光耀蔣介石搞個家天下(但應該不會拔別人的牙嵌到自己嘴裏,更不會穿人皮靴)。
然而在普世強國的敵意之下,有民族崛起的眼光和胸懷,就不得不走集中力量利用資源,走社會主義之路。在此意義上,公知們仇恨的中國的製度之所以確立,其實與他們崇拜的製度有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