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前哈佛一位中文老師讓我聽她感覺奇怪的趙如蘭教授為學生錄製的漢語錄音,最深刻的印象是“把”讀作“百”,“我百功課交給趙老師了。”
趙元任先生祖籍台灣,小時候生活在北京,他堅持用北京話教學,也影響了他女兒趙如蘭教授。
我突然回想起小時候一些北京的老太太正是把“把”讀作“百”。
但是稍微年輕一些的早就不這樣讀了。
現在中國的年輕人,包括北方人,已經受了台灣配音的韓劇的太多的影響,一個明顯的地方就是可以的否定用法,過去北京人隻說不能、不許,絕對不說不可以做某某事。但現在都這麽說了。還有就是更明顯的,我有去某某地方,我有看某某小說或電影等。
孟非主持的非常勿擾特別喜歡港台腔,什麽“大隻”之類的,正宗的“哏”變成了台灣的“梗”(本來是發不好“哏”這個音)。車的量詞由輛變成了“台”(據一位台灣教授說是閩南話的影響)。對年輕人影響很大。甚至一部抗日劇中出現了下列對話:“鬼子汽車來了!”“幾台?”“三台”。
中國各地的鄉音在變化。
反過來,一些台灣人說話也不知不覺受到了大陸的影響。杜維明先生對我說,他回台灣朋友開玩笑說:你被“赤化”了。他說怎麽會呢?對方說,你總說“想法”、“看法”、“做法”之類的東西,都是大陸人才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