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普郡一少年》
XII
第十二首
我看著人們來來往往
When I Watch the Living Meet
英國 A. E. 豪斯曼原著
Alfred Edward Housman (1859 – 1936)
徐家禎翻譯
When I watch the living meet,
And the moving pageant file
Warm and breathing through the street
Where I lodge a little while,
If the heats of hate and lust
In the house of flesh are strong,
Let me mind the house of dust
Where my sojourn shall be long.
In the nation that is not
Nothing stands that stood before;
There revenges are forgot,
And the hater hates no more;
Lovers lying two and two
Ask not whom they sleep beside,
And the bridegroom all night through
Never turns him to the bride.
我在街上作短暫的停留，
看著人們來來往往，
像遊行的隊伍在行進，
熱熱鬧鬧、熙熙攘攘。
要是對恨與欲的熱情，
在肉體的居所如此頑強，
那麽，我就想起那泥土的屋子，
在那裏我住的時間會很長。
在那沒有國家的國度裏，
以前存在的一切都會消亡。
仇恨者已不再仇恨，
複仇也會被人遺忘。
情人們雙雙對對躺著，
不問誰躺在他的身旁，
新郎整夜都不會轉身，
去麵對他的新娘。
二0二二年三月十一日
譯於澳大利亞刻來佛寺愛閑堂
* 豪斯曼的這首詩，在詩集《西羅普郡一少年》中的編號為第 12 首。
詩的一開頭，詩人說他“在街上作短暫的停留”，這也有在人生的旅途上作短暫 停留的意思。詩人一貫在詩裏表達人生短暫的思想。“遊行的隊伍在行進”是比喻街上 芸芸眾生在世界這個大舞台上的活動，就像遊行一樣。人活著，就要有“恨”，也會有 “欲”。所以詩人說:“恨與欲”活在“肉體的居所” —— 人的軀殼之中。由此，詩人就想 到了死亡。在“死亡”這個“沒有國家的國度裏”，一切都沒有了，當然也沒有了“恨”和 “欲”。即使在墓地中，男女情侶合葬在一起，誰也不會關心“誰躺在他的身旁”。隻不 過，男女情侶再也不能擁抱、相愛。所以，詩人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抓緊短暫的人生， 趁早享受生活吧。
全詩四節，每節四句。譯詩雙句押 [ang/iang/uang] 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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