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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尚,定居美國。打工養家糊口之餘,喜愛搬弄幾千中英文字,聊解歲月之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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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謊言 (原創小說)

(2009-02-21 19:53:17) 下一個

幸福謊言


 
                                                        
李公尚


    文子惠是位追求者甚眾的女士。聰明、美麗、文靜、大方,這些對女人美好的形容,她都一覽無餘地兼而有之,讓很多見過她的男人心猿意馬。其實男人根本就沒長心,也無從產生“意”,充其量隻是長了一副胃。女人罵男人狼心狗肺,鴨肚雞腸,實在是褒獎了男人而貶損了動物。根據那位偏愛癡人說夢的猶太人弗洛伊德(
Sigmund Freud)先生提出的人的性本能理論,幾乎可以斷定男人的一切活動似乎根本就不用心,而是源自於生殖衝動。大到戰爭,結盟,貿易,小到強奸,婚戀,工作等莫不如是。文子惠非常清楚男人沒心沒肺,缺心少肝,因而和男人打交道,實際上就是應付他們的生殖衝動。


    半年前,文子惠在佛基尼亞的一所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後,申請本校圖書館中文部的一個空缺職位。當時,她既無工作簽證,又非專業所長,而中文部的主任趙秋石卻在應聘的十幾位候選人中,特別向館長推薦了她,由學校以“美國所需的特殊人才”的名義,向聯邦政府申請了工作許可配額,使她得以留在美國。


    男人願意幫助一個女人,大都是因為對那女人有著某種欲求。趙秋石三十五歲尚未結婚,肯下如此氣力,顯然有著“曹丕趁亂納甄氏”的居心。據本館一位叫劉迎春的同文同種的同性同事告訴文子惠,其實趙秋石在她上學期間就開始注意她了,那時她經常來圖書館上網借書,趙秋石對她印象不錯,曾對人說,她是位看起來很純正的姑娘。招聘文子惠時,趙秋石又借職務之便對她做了專門調查,知道她未婚,也沒有男朋友。


    趙秋石是個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沉穩、練達、幽默。然而男人一旦成熟,就必然世故,再加上有魅力,便容易道貌岸然地虛偽圓滑。趙秋石讀博士時,曾和一個美國女同學戀愛,那時他自以為觀念進步,思想開放,和西方女人結婚,不會瞻前顧後。可時間一久,他便覺得自己的戀愛味同嚼蠟。女朋友的情感淡漠慵懶,就像結過婚的女人一樣對戀愛心不在焉。後來,他發現女朋友和她的前度男友仍有曖昧往來,便一氣之下與她分了手。從此,他便得出了一個不合情理但合乎邏輯的結論:女人婚前身心不純,婚後便容易受精神汙染。近幾年,他多次回國找女朋友,每次回來便發牢騷,說現在國內的女孩子純淨的不多。自從他見到文子惠後,便常想到“純淨”一詞。


    劉迎春評價趙秋石是精神返祖,靈魂自戕。她告訴文子惠,她丈夫和趙秋石是多年的同窗好友,兩人湊到一起,經常談論婚戀和女人。五年前她和丈夫結婚時,趙秋石曾和他當時的美國女友前來賀喜,劉迎春的丈夫悄悄和趙秋石開玩笑說:“到了國外,我沒有品嚐到洋女人的滋味,確是憾事一樁。你雖咀嚼到了洋女人的新奇,但卻得不到處女的快感,定會抱恨終生。”趙秋石當時聽了,臉上不由一陣青紅皂白,嘴上卻說:“熊掌魚翅,各有所得。無所謂遺憾和抱恨。”但是當他和美國女友分手後,便急忙跑來找她丈夫,說他這次一定要找一個身心純潔的姑娘結婚,來彌補遺憾。他故意刺激她丈夫說,如果他的願望實現了,就是熊掌魚翅兼得,分而食之,既無遺憾,又不抱恨。而你那個心病,怕是永遠無可救藥了。她丈夫聽了,很是鬱悶了一陣子。劉迎春由此總結出:男人的欲望如同乞丐乞討,得到一點兒不是滿足,而是期待更多。


    女人隻有結過婚,才能洞悉整個世界,如同男人沒有結婚,才會對整個世界抱有幻想。劉迎春自譽已經洞察了世界,因此對於婚姻戀愛,便自有一番真知卓識。尤其是她儲備了許多對付男人的經驗要急於傳授,卻無人師承,便覺得悶在心裏堵得慌。如同身懷絕技的人眼見自己的技藝失傳,就痛心疾首一樣。又好比讀過幾本書就好為人師之輩,對未及消化的知識總覺得不吐不快。然而過去館裏和劉迎春同性的同事,都是美國人,文化背景的差異讓她們心有靈犀卻不相通。自從文子惠進館後,她總算有了精神發泄的機會。而文子惠又很願意不厭其煩地聽她評論周圍的男人女人,於是她便把文子惠視為孺子可教之人。


    趙秋石和文子惠訂婚後,過去兩人之間的那種相互吸引便大為減弱。如同量子力學中的引力,可以作用無限遠,但在極短的距離(
Planck Length 普朗克長度)中反而失效一樣。趙秋石不再做“這麽晚給你打電話,是隻想聽聽你的聲音”之類的陳情,而代之以“你是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女人,為什麽過去一直不談戀愛”之類的疑問。如果他倆不是在談戀愛,這話便很容易令人想起國內的治安部門對於身份不明的人收容審查時所進行的預審。趙秋石與文子惠相處,並不提過份的要求,隻是經常拐彎抹角地打聽文子惠的戀愛史。女人的第六感覺如同潛水艇上的聲納探測裝置,準確高效。文子惠知道他是想問“你過去交過幾個男朋友?那些男人都是什麽樣的人?比我強還是差?”甚至更想問:“你們的關係到底有多深?” 對此,文子惠常含糊其辭地答非所問: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沒想過異性或者戀愛,是正常呢還是不正常?


    趙秋石雖然從小到大都受著現代教育,但是雄性動物專製的劣根性並沒有得到進化。比如雄性的老虎獅子,在占有了雌性的同類後便毫不留情地把雌性同類被占有前產下的幼崽兒殘殺殆盡。趙秋石比那些貓科食肉動物進步不了多少,他要占有文子惠,便要毫不留情地把文子惠心中過去的戀愛印象趕盡殺絕。但他終究是高級動物,不願在自己戀愛的女人麵前暴露出太多的獸性,便隻好像所有的男人一樣,把探測戀人愛情史的欲望悶在肚子裏發酵。
 


    其實,文子惠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純正”。她在國內剛上大學時,父親因病去世,母親又下了崗,家裏曾一度生活無著。為了生活和繼續讀書,她隻好委身於一位香港在北京投資的商人。這位商人在香港有家,每個月在北京住兩個星期,於是君子協議:文子惠包給這位男人四年,男人提供文子惠學費和家用生活費,包期結束時,男人再給文子惠一筆錢作為補償。


    對於這樁金錢換性愛的交易,雙方都本了誠實信用的原則履行義務。香港商人是位有身份的社會名流,不願為了婚外緋聞鬧得身敗名裂,文子惠是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學生,也不願在一個年齡大的男人身上耗盡青春。於是在文子惠大學畢業時,那男人如約給了她一大筆錢,這樁生意便算交割完畢。


    然而,女人的陰道是通往女人心靈的最後關卡,能從這裏進入的男人,無論好壞愛憎,都會持久地占據女人的一角心靈。文子惠雖對這段有情無愛的關係早已麻木不仁,但這幾年的許多生活習慣,仍在她的心靈上打上了烙印。


    文子惠工作後,追求他的男人很多,但是她對於婚姻戀愛,一直心有餘悸。文子惠的母親是一位精明豁達的女人,她鼓勵女兒不要怕,大膽去和自己喜歡的男人談戀愛,說男人不就是為了一張脆弱的薄膜嘛,沒什麽了不起,到時候媽自有辦法。隻是要記住一點,在和你真心想結婚的男人結婚前,千萬不要受他的誘惑和他提前上床。

        
       
鄭笑天是一位年輕未婚的法官,性情柔和,言行可親,如同春天溫暖的風,細柔的雨,潤物無聲。他和文子惠交往,讓文子惠漸漸忘卻了自己的許多過去,開始學著融入一種清新的生活。每天他倆都在瑣碎的甜蜜中忙碌著,笑鬧著。文子惠欣慰地想,今生的寄托就是他了。

  
    文子惠結婚的前一天,她母親從菜市場去買回幾條鯽魚,回到家把魚肚子裏的魚泡掏出來洗幹淨。那天晚上,母親給那個魚泡裏灌了雞血,喃喃地說:男人啊,不管到了什麽年代,無論受到什麽程度的教育,在女人身上都是一樣的不可理喻。別聽他們盡說什麽文明開化,什麽隻在乎真愛,不在乎其它,其實他們的本性永遠都改變不了。咱們也不去做什麽修補處女膜那些丟人的事,明天晚上你就把這個放在身子下麵,女孩子第一次流的血很像一個雞心形。說著,她母親拿過一條毛巾,教給她如何墊在身下,如何把魚泡弄破,然後示範給她看。果然,那條毛巾上出現了一團雞心形的殷紅色。

        
       
文子惠對母親的辦法頗為反感。母親搖搖頭說:這些都是老輩子上傳下來的閨秘,還不都是讓那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們給逼的!文子惠不以為然,堅決地說:我和鄭笑天真心相愛,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過去。他非常愛我,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惡俗的東西。母親鄙視地冷笑著說:你要知道,男人的自尊,也就值這個魚泡!沒有結過婚的男人,如果不在乎你的過去,就根本不愛你,或者根本就不想和你結婚。他越愛你,也就越在乎你的初夜,你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去打賭。

      
       
然而,女人卻常常把賭注押在愛情上而無視現實,如同男人愛把賭注押在婚姻上而不計後果一樣。文子惠不但不能容忍母親的做法,甚至覺得有必要向鄭笑天說明一切。她母親無可奈何地歎口氣說,你實在不願這樣做,也就算了。但是無論如何,不能告訴他你過去的那些事。他現在愛你,正是因為他不了解你的過去。你告訴了他,不但傷害了你,也傷害了他。 

    新婚之夜,鄭笑天愛撫著文子惠的身子,文子惠說,我有些怕,把燈關了吧。鄭笑天笑了笑,張了一下嘴,想要說什麽,沒說出來,猶豫著把燈關掉。

       
      
兩人的愛欲像潮水般地洶湧澎湃時,文子惠早已忘記了自己的過去。黑暗中鄭笑天瘋狂得忘乎所以,不斷地喊著:太好了!太好了!文子惠突然笑了起來,笑母親迂腐,心想鄭笑天這麽愛我,根本就沒想到別的。

  
    那一夜真是前所未有的甜蜜,直到粉紅色的晨曦爬上窗簾,文子惠才清醒過來。她一轉身,沒看到鄭笑天,忙起身叫笑天,鄭笑天正坐在沙發上發楞地盯著她。她一驚,忙問怎麽了?鄭笑天嚴肅地問道:這是你的初夜嗎?

 
       
初夜通常是男人收獲女人的一種儀式,男人通過女人在這個儀式上的犧牲,來對女人負有人身責任。鄭笑天過去曾經獲取過別的女人的初夜,並未對別的女人負責,但他卻不允許自己要為之負責的女人沒有初夜。那天早晨他醒來時,首先想到了文子惠的初夜,他當時並沒有肯定這不是她的初夜,他問文子惠,是希望文子惠用肯定地回答來消除他的不安。文子惠卻在驚慌中向鄭笑天說明了一切,並指望他能夠諒解。鄭笑天痛苦地聽完她的陳述,一整天他不吃不喝,也不說一句話。文子惠嚇得不斷哭著向他求情。第二天,鄭笑天終於從牙縫裏並發出一句話:不要臉的婊子,你欺騙了我,欺騙了所有的人。我絕不能和一個婊子生活在一起!


    一個星期後,鄭笑天利用職務之便,幹淨利索地解除了他和文子惠的婚姻。


    文子惠回到家,如同考試不及格的小學生,見了家長隻有失聲痛哭。她在家躺了兩天,母親安慰她說:這不怪你,你畢竟還年輕。你大學畢業時總想要出國讀書,媽知道你是想逃避過去,媽卻不讓你走,把你留在了身邊,現在看來你還是遠走高飛的好。媽一個人在家能過。隻是一定要記住,出國後無論對誰,你都要堅決地說你從沒有結過婚。也不要再提起上大學時的那段經曆。


    出國對於出國的人來說,就如同一把利劍,可以痛快地斬斷他們不愉快的過去。易地生活,總讓人有種脫胎換骨的新生感。文子惠來到美國,無論是護照還是新填寫的資料,都沒有她那段暫短婚姻的記載,於是她牢記母親的囑托:自己未婚!


    在美國讀書三年,文子惠未和任何男人戀愛,原是為了撫平自己心靈上的創傷。但當她麵臨結婚時,她覺得自己剛結了痂的心又綻裂開來,滲出了血。她想起母親製做的那個灌了雞血魚泡,覺得趙秋石的自尊,大概就和那個魚泡一樣虛偽。母親一年前去世了,現在她必須自己來麵對現實。


    劉迎春聽說文子惠要結婚,便覺得自己大有了用武之地。一天她表情詭異地低聲問文子惠還是不是處女。文子惠便故作驚訝地說:你在說什麽呀,真叫人難為情!劉迎春緊盯著他的雙眼,不屈不撓地問:究竟是,還是不是?文子惠便裝作委屈地說: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從小學一年級開始,
體育考試年年要求達標,哪個女孩子不是又蹦又跳又躥又跑又爬高的。劉迎春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過去和男人有沒有過那個,那個性事。文子惠聽了,故意裝做嚇了一大跳,然後堅決否認說:從來沒有。劉迎春聽了,鬆了一口氣,說這就好辦了。不過,正像你所說的,女人從小就和男孩子一樣劇烈地活動,誰知道那張要命的薄膜還有沒有?不過不要緊,我教給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讓那些虛偽的男人們無話可說。文子惠故意裝出一幅憤憤不平的樣子說:處女膜真得的有那麽重要嗎?都什麽年代了,在美國這種社會,相愛的人之間還會在乎那種東西?他真要是那麽在乎,我幹脆不結婚了。


    劉迎春大罵一通男人後說:你看,商場裏那麽多花花綠綠的雜誌封麵,幾乎全是女人。表麵看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風光,實際上全是活給男人看的。所以,作為一個女人,無論婚前還是婚後,如果和別人發生了性關係,絕對屬於個人秘密。打死也不能承認!這才是讓事情平穩過渡的最好選擇。說著,劉迎春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種狡猾的表情,神秘地告訴文子惠:當初,我就是為了避免可能會產生的不愉快,就把婚期定在了來月經的第四天。男人不是要初夜見紅嗎?好辦,咱就給他來上些許紅,讓他傻嗬嗬地高興一番。我並不是想故意騙我丈夫,實在是因為男人太愛自欺欺人,不得已而為之。你想,一個簡單的謊言,既能讓他歡天喜地幸福一陣,又能讓他心安理得地無憾終生,然後親朋好友皆大歡喜,何樂不為?撒這個謊太值得了。你看,我們結婚好幾年了,我丈夫在這件事上一直都很敬重我,因此家庭關係也還算和諧。


    文子惠聽著這番經驗之談,心中豁然開朗。劉迎春見文子惠對她無限欽佩,得意非凡。笑著說:我知道你是個很純正的女人,不需要這些歪門邪道,不過還是小心為妙,至少讓心理上沒有負擔。隻是到時一定要把經期算準了,否則見不了紅,趙秋石可就
……


    文子惠從此便開始認真推算起經期,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算錯了日子,務必確保萬無一失。為此,她借故把婚禮推遲了一個多月。


    婚禮的日期定下來後,文子惠便覺得每天都在度日如年。婚禮的前兩天,文子惠盼望已久的月經終於來了。那天趙秋石見她有些興奮異常,便問她遇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文子惠故作嬌羞地說,你明知故問,大後天是我一生中最重大的時刻,想起來我就又高興又驚慌,恍恍惚惚就像做夢一樣。趙秋石熱烈地抱起文子惠轉了一圈,突然問到:過去從沒有男人碰過你吧?文子惠聽了故作嬌嗔地輕輕打了一下趙秋石的頭說:別胡說八道,看你把人家想成什麽樣子了?


    這兩天文子惠覺得備受煎熬,除了裏裏外外忙個不停,還時刻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她身上的秘密。終於熬到了新婚之夜,文子惠早已疲憊不堪,但趙秋石卻仍然一絲不苟地在她身上履行著繁瑣地手續,文子惠緊張得心髒像要跳出來一樣。她小心翼翼地進行著幾天來她在心裏反複演習過多遍的初夜步驟,當趙秋石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身體時,她故意拿了一條新毛巾墊在自己的身下,趙秋石見了,精神一振,臉上頓時露出興奮的神色,於是迫不及待地要發動總攻。文子惠心裏默默提醒著自己:千萬不可主動迎擊。此時一主動,今生就會被動。


    可是箭在弦上的趙秋石突然停了下來,表情嚴肅地盯著文子惠的眼睛,嘴動了幾次,才說出那句難以啟齒的話:
親愛的,你這是第一次吧?文子惠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當然啦,這當然是第一次!所以……我有些緊張。不知該……怎樣做才好……”趙秋石的臉上綻開了舒心笑。看到趙秋石眼睛裏放出異彩,文子惠有些內疚,心想,男人為什麽要逼著女人欺騙他們,才會高興?


    當趙秋石終於侵入文子惠的身體時,文子惠顧不得多想,立即裝出一副疼痛難忍的表情喊道:
哎呀!你慢點兒,我疼,疼死我了。文子惠或許真得感到了疼,因為她還在月經期。不過,這疼倒讓她的心裏沒有了內疚。如同她欺騙了別人,又被別人欺騙,心裏的負罪感和受騙的痛苦便被中和了一樣。趙秋石聽到文子惠喊疼,趕緊停了下來。文子惠立即拿起墊在身下的毛巾去擦身上的血,趙秋石也急忙神情凝重地幫助文子惠去擦,然後莊嚴地盯著毛巾上那抹殷紅色,興奮得手隻發抖。


    完事後,趙秋石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地說,剛才真把我緊張壞了,如果我發現你不是處女,我一定會崩潰的。文子惠譏笑著問:我身上的一小塊薄膜就能把一個你嚇成這樣,那你的神經豈不是太脆弱了?趙秋石顧不得文子惠的譏諷,納頭便睡。

        
       
第二天早晨,文子惠醒來時,見趙秋石正對著窗外剛升起的太陽,仔細觀察著毛巾上的那抹猩紅色的血,並不時用鼻子反複聞,用舌尖來回舔,她手心裏不由沁出了細密而冰涼的汗珠。

      
   
   
趙秋石見文子惠醒來,便跑過來抱著她,興奮地在她耳邊說,我親愛的小乖寶寶,你知道,我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想不到你竟然還真是個處女,貨真價實。我真得很高興。

    
       
文子惠故意問道:如果我不是呢?不是你就不愛我了,是嗎?趙秋石此時意滿誌得,仿佛把全世界都攥在了手裏,大笑著說,根本沒有什麽如果,你的假設永遠也不會成立。

                                                   2009218

                                           於美國佛基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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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忘記你忘記我 回複 悄悄話 回複琴清的評論:
是的,我記得我第一次領的護照上麵就有婚姻狀況的,沒有這一欄也就是這10年間的事情
安靜 回複 悄悄話 這篇寫的更像議論文:)
琴清 回複 悄悄話
好奇,她既然離過婚,護照上該寫的是離異吧?即使在美國登記,也要寫是一個離異的嫁給一個未婚的吧?
jackje 回複 悄悄話 我娶了4 個老婆。 沒有一個是處女。 什麽年代了。 還在乎這個。
婭米 回複 悄悄話 對人生世態看得深透,就未免顯得殘忍。但是,深刻是值得讚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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