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三十年
李公尚
十八
我完成監督美國在伊拉克的安保公司向伊拉克安全部隊移交安保業務的工作後,被調回韓國憲兵第九十四營擔任憲兵長,兼任美軍駐美韓移民事務共同對策委員會的聯絡員。剛到職不久,韓國一家高等法院通過美韓移民事務共同對策委員會轉交給我數百份司法送達裁決書,韓國政府希望通過美韓移民事務對策委員派我去美國,傳訊駐韓美軍退役士兵,讓他們前來韓國出庭,必要時對他們進行拘傳,帶回韓國接受法庭審理。
離開韓國差不多十年,我再回來發覺情況變化很大。2003年以前在韓國實行了數十年奴役性的慰安婦色情服務製度,曾讓美軍士兵隻需很少的花費就能得到滿足的性服務。2003年韓國政府宣布結束慰安婦製度後,韓國新興的各類色情場所提供的色情服務,已經不是美軍士兵能輕鬆負擔起的了。駐韓美軍士兵的性需求得不到滿足,士兵強奸民女案件呈上升趨勢,於是駐韓美軍放寬了美軍士兵結婚的限製,允許美軍士兵在韓國服役滿四年,可以和當地女性結婚。這一政策讓韓國許多良家女性爭相和美軍士兵結婚,截止2014年,超過十二萬名韓國女性嫁給了美軍駐韓軍人,其中一少部分跟隨美國軍人退伍移居到了美國,但相當大的一部分美軍士兵退役返回美國時,以各種理由解除了婚姻。大量因美韓通婚遭到拋棄的韓國女性生活困難,子女無養,成了韓國一個很大的社會問題。韓國法院對這些拋妻棄子案做出判決後,因找不到被告而無法執行,在韓國政府的強烈要求下,美國聯邦退伍軍人事務部從2010年起,在美國全社會開始尋找在韓國婚後拋妻棄子的美國退役軍人,資助他們承擔一定的撫養責任。
我奉命回美國查找在韓國退役的前美軍士兵,找到一些回到美國後窮途潦倒,年齡已大又孤苦伶仃的退役軍人,願意拿著聯邦政府的資助返回韓國認領當初被他們丟棄的女人和子女。這些退役士兵中有一名叫鮑爾的退役士兵,跟我回到首爾後,找到了三年前被他丟棄的妻子和兩歲多的混血兒。他們夫妻見麵後,鮑爾給妻子和孩子辦理移居美國的各項手續,美韓移民事務委員會為他的家庭團聚移民美國,向美國移民局發送了證明文件。然而在鮑爾為他妻子辦理移民手續期間,和他妻子年僅二十一歲的表妹偷情好上了,並瞞天過海和他妻子的表妹結了婚,移花接木給他妻子的表妹辦理了移居美國的手續後,帶著她去了美國。鮑爾的妻子再次被遺棄,她再次將鮑爾告上了法庭。韓國法庭無法向被告送達開庭文件,通過美韓移民事務共同對策委員會讓美國聯邦退伍軍人事務部在美國登報向鮑爾發出開庭通知。通知登出一百八十天過後,鮑爾沒有回應,韓國法院視同鮑爾已經收到開庭通知而拒絕到韓國出庭,於是進行缺席審判,判決鮑爾犯欺詐罪、重婚罪、遺棄罪、偽造公文罪等,數罪並罰被判處四年有期徒刑。
美國和韓國之間簽有罪犯引渡條約,但從未敢從美國向韓國引渡過被韓國法院判罪的美國人。對於這起案件,韓國政府為了宣示韓國的司法主權和法律的嚴肅性,通過美韓移民事務共同對策委員會派我再次赴美,逮捕鮑爾將其押解回韓國認罪伏法。我按照鮑爾先前在韓國登記的美國地址,輾轉在密蘇裏州找到了鮑爾,得知鮑爾妻子的表妹和鮑爾結婚來到美國後,隻和鮑爾共同生活了一年,就嫌棄他沒有固定工作,生活漂泊,離開他去了美國其它城市,然後通過律師發函和鮑爾離了婚,並已嫁他人。我將鮑爾逮捕後暫時寄押在當地的監獄裏,等待辦理引渡國際手續。鮑爾在被羈押期間,通過政府指定的律師和韓國法院談判,表示願意去韓國承擔撫養妻子和孩子的義務,但前提是韓國法院必須對他的案件重新審理。韓國法院考慮到辦理引渡手續需要等待一到兩年的時間,於是經過對鮑爾案的重新審理,將原判決對鮑爾數罪並罰的四年刑期,改判為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鮑爾獲知自己回到韓國不用入獄後,表示願意在得到聯邦退伍軍人事務部資助的情況下跟我返回韓國。這一案例被韓國政府視為韓國司法第一次從美國成功引渡罪犯的典型。
一天,我步行從美韓移民事務委員會返回憲兵九十四營營部的宿舍,路過梨泰院時,意外遇到了十多年未見的徐欣,驚喜之餘,我們兩人找了個咖啡館坐下來,相互問起各自的情況,徐欣告訴我,五年前她和丈夫離了婚,她和丈夫有一個兒子判給了她丈夫。徐欣幽怨地告訴我,當年她和丈夫結婚後,心裏始終忘不掉我,她向丈夫坦白了那年十月三日開天節放假,她去和他全家一起過節的前一天約我見麵的事,並提出和她丈夫離婚。她丈夫聽完對她一陣拳打腳踢後,表示不同意離婚。但作為報複,她丈夫在外麵找了其她女人,有時還帶回家故意讓她難堪。他們在生活中相互表現的不甘心和不協調,成了她們夫妻之間的難以消除的隔閡,最終他們還是以離婚收場。她離婚後留在韓國獨自一人生活,曾多次到駐韓美軍的所有基地和營區去找過我,但都沒有打聽到我的信息。有人告訴她說,我可能早就退役回了美國,但她始終認為我如果離開韓國回美國,不可能不去告訴她,和她告別。她堅信有一天一定會在韓國的某個地方能遇到我,於是每天下班後,她都到美國士兵經常光顧和出入的場所來尋找,想不到找了五年,終於見到了我。
我向徐欣講述了我的婚姻和經曆,徐欣默默地聽著,一往情深地看著我。我們這次驚奇的偶遇,讓我和徐欣開始交往和戀愛。和薩莎的熱烈奔放不同,徐欣矜持沉靜。不久我們結婚了,幾個月後徐欣懷孕了,我欣喜不已,不由想起了薩莎說過的:“你能想象的到嗎?現在我肚子裏的生命現在隻有草莓那麽大,但兩個星期後就會長成拳頭那麽大,簡直太神奇了。”2016年初,我被晉升為一級軍士長(E-9,待遇相當於美軍少校軍官),然後調往日本東京的駐日美軍憲兵總隊擔任憲兵長,兼日本警視廳聯絡員。徐欣辭去在首爾的工作,跟隨我去了日本,不久,她在日本生下了我們的女兒。
駐日本美軍憲兵總隊是一個旅級單位,直屬美軍太平洋司令部。駐日美軍憲兵總隊的憲兵長是“美軍駐日本憲兵部隊的總士官長”,但仍然是一名士兵,被士兵們戲稱為美軍駐日憲兵的兵頭,或“首席大頭兵”。我在部隊裏不再參與具體的憲兵勤務,也不再需要衝鋒陷陣,主要工作是代表和維護部隊士兵利益,調研部隊士兵的福利待遇、與部隊各級領導溝通士兵的傾向和意見,對士兵的勤務、訓練、部署和生活提出規劃和意見等(類似於工廠裏的工會主席)。其中需要調研和處理的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恰當解決美軍士兵的性需求。
在日本,為解決美軍士兵的性生活,日本政府曾實行過美軍慰安婦製度。這起源於日本戰敗,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占領日本後,發生大量美軍士兵肆意強奸、輪奸日本女性的情況。美軍1945年初占領日本衝繩後的幾個月時間裏,有一萬多名女性遭受強奸或輪奸,數千名女性被強奸致死或因遭受強奸自殺身亡。當時全日本據不完全統計,在日本宣布投降美軍進占日本後的短短幾天,就有超過八萬名女性被強奸或輪奸,使日本全國上下都處於占領軍肆意強奸女性的恐懼之中。根據位於東京東北部茨城縣警察署解密的曆史檔案記載(當時日本政府怕聯合國軍搜查東京官廳時獲得這些記載後迫害日本政府官員,就把記載這段曆史的工作轉移到東京以外地區進行):日本1945年8月15日宣布終戰投降的第三天,即8月18日,日本過渡政府內務省向日本各地警察署下達命令,“為保護日本廣大婦女和幼女免受欺淩”,責成日本各地警察署“從速建立為米國占領軍提供性服務的慰安所”。日本許多地方的警察署接到命令後,將本署內大量單身警察宿舍改建為美軍慰安所。
為招募慰安所向美軍提供性服務的女性,日本過度政府指令東京警視廳出麵成立了“特殊慰安設施協會(RAA)”,並在日本各地刊登廣告:“請報名做一個新女性——涉外俱樂部招聘女性事務員,包吃包服裝,高收入,限18歲至25歲,身體健康,相貌端莊,無不良嗜好之良女。”特殊慰安設施協會很快就招募了七萬名“誌願挺身許國”的日本女性。8月29日,東京警視廳在日本天皇皇宮正陽門外,隆重舉行“日本特殊慰安設施協會”成立特別儀式,會上宣布:作為日本第一個為米國軍人服務的慰安所東京“小町園慰安所”,將於9月8日正式對美軍開放。但就在8月29日當天,大量荷槍實彈的美軍士兵聞訊後湧進了小町園慰安所。該慰安所正在對慰安婦進行服務培訓,還沒有來的及向慰安婦們發放避孕套,很多慰安婦甚至都沒有見過避孕套,就被蜂擁而至的美軍士兵按倒在地,將在場的所有女性輪奸了數遍。得知消息的日本天皇在皇宮內垂淚禁食一天。9月8 日小町園慰安所開張時,日本政府定價美軍士兵隻需要支付15日元(半包香煙的價錢),即可得到慰安婦提供的性服務。這一價格被後來的日本史學家稱為“在日本戰敗後陣痛的過渡時期,被強製建立的製度性的性剝削。”
後來美軍慰安所迅速發展,衍生並細分為專門為白人美軍士兵服務的“白安麗桑(英語Only-San的日本譯音,含業有專攻之意)”、專門為歐洲人服務的“洋安麗桑”和為美軍黑人士兵服務的“黑安麗桑”不同類型。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越南戰爭以前,美國黑人參加美軍是一種改變自身社會地位的榮耀途徑,很少美國黑人能獲得這種機會。而有幸參加美軍的黑人,在軍隊中也隻能從事後勤服務,例如食堂炊事員,廁所清潔工、武器保管員或戰場運輸兵等工作,因此黑人士兵反而有更多的機會將軍營內的食品、家庭日用品等偷出軍營,作為嫖資支付慰安婦。日本慰安婦盡管普遍不喜歡美軍黑人士兵,但是他們奉上的稀缺物品對慰安婦具有很大誘惑力。
由於美軍士兵不喜歡帶避孕套,性病迅速在美軍中蔓延,據資料記載,這一情況致使後來美軍從日本調往中國幫助國民黨軍從事內戰運輸的美軍部隊士兵戰鬥力嚴重衰落。(這也是後來美軍駐青島、南京、上海和廣州的陸戰隊以及海軍部隊沒有直接幫助國民黨軍隊參戰的考慮因素之一。)盟軍駐太平洋司令部向駐日美軍下達的指導性文件指出,日本在戰場上失敗後,正希望以其特有的慰安婦製度,來腐蝕並消耗美軍的意誌。不久,美軍下令關閉日本各地的美軍慰安所。
各地慰安所被取締後,除少量慰安婦被包養,大多轉移到按照美國標準新建立的俱樂部和酒吧繼續從事色情服務,但是由於價格昂貴,美軍士兵無力負擔嫖資,各地大量發生美軍士兵強奸日本少女事件。(美軍士兵強奸日本成年婦女,成年婦女大都不報案,而少女被強奸後,少女的父母或學校都選擇報案處理。)日本政府頒布《賣春防治法》規定:“性產業應該讓性工作者先為客人按摩,讓雙方認識後,再進行性交易,如此不算強奸。”這一規定使得美軍強奸日本女性的數字大為下降,也導致美軍在各個基地內大量興建是為美軍軍官服務的按摩院,招募日本“有文化、懂英語,相貌端莊,品行端正”的女性,到美軍駐日各基地內從事按摩保健工作。(駐韓美軍龍山基地建立的大型按摩院六二八單位,就是照搬日本的經驗建立的。)但這一措施隻是解決美軍軍官的一些性需求,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美軍士兵的性需求,美軍士兵強奸民女事件層出不窮。我到駐日美軍憲兵部隊擔任憲兵長和日本警方聯絡員後,很大一部分工作是參與日本政府對美軍士兵強奸日本婦女案的調查處理和善後,以在這些案件的處理中最大限度維護美軍士兵的權益。另外,有序管理駐日美軍在各基地和營區內設立的按摩院,妥善處理各營區上報的美國軍人粗暴對待按摩院裏性工作者的報告,也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2016年3月13日,美軍駐衝繩普天間基地一名二十四歲的海軍士兵,外出辦事下榻那霸市一家商務賓館後,看到自己房間外的走廊裏搭了幾張臨時床鋪,每張床鋪上都坐著一位中年婦女在休息,就好奇地問其中一位靠近自己房間的日本婦女為什麽不住在房間裏。這位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用手勢比劃著解釋,她們是來自福岡的旅遊團,預定的房間客滿了,她們幾名遊客沒有房間住,旅館臨時安排她們在走廊裏過夜。那名海軍士兵通過旅館服務人員才知道,由於他和另外兩名美軍士兵的到來,旅館服務人員把預定出去的房間讓給他們住,才導致這些旅遊團遊客沒有房間住。那天晚上他進出房間好幾次,每次住在他門外走廊裏的中年婦女看到他,都禮貌地向他鞠躬致意,習慣性地說:“給您添麻煩了,實在對不起,請多多關照”,讓這名海軍士兵對她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衝動”。
當天夜裏淩晨一點十五分,在房間內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海軍士兵,下床打開房間門看了看房間外的走廊,就把睡在他房間外走廊裏的中年女性叫醒,告訴她說需要她到他房間去幫一下忙。這名女性毫無防備地進入海軍士兵的房間,海軍士兵猛然抱住她,隨手鎖上房間門,把她拖到床上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將她強奸。大約淩晨四點四十五分,這名女性被允許離開海軍士兵的房間。在此期間,她被強奸了三次,下體陰唇處和上身一隻乳房被咬傷(日本警方法醫接警四小時內做出的鑒定)。她回到走廊悄悄躺回自己的床鋪上,此時住在走廊臨時床鋪上的其她幾名女性已經醒來,看到她蓬頭垢麵衣衫殘破地從海軍士兵的房間裏出來,就上前關切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一名帶隊的女性從她沮喪的神情和閃爍的言辭中察覺出異樣,對她反複詢問,她無奈說出了實情,帶隊的女性當即打電話報了警。
衝繩地方警察到場後,以涉嫌性侵拘留了在旅館房間裏蒙頭大睡的海軍士兵,迅速帶回警局突擊審訊,然後打電話向美軍駐衝繩憲兵支隊通報案情。當天上午,衝繩縣知事翁長雄誌在縣政府舉行記者招待會,表示對美軍士兵強奸日本良家婦女感到氣憤,強烈譴責美軍蹂躪女性人權的重大犯罪,並向美軍提出抗議。隨後接到報告的時任日本政府發言人、內閣官房長官的菅義偉在例行記者會上表示“令人遺憾之極。已經強烈要求美軍端正綱紀,防止同樣的情況發生。”接著,日本外務省、防衛省向美國駐日大使館,美軍駐日美軍司令、美軍駐衝繩美軍負責人表達強烈抗議。
日本政府對這一突發事件的迅速處理,沒有給駐日美軍留下任何辯解的機會,甚至沒有給駐日美軍留下調查事件的時間就已經定案了。駐日憲兵總隊剛接到駐衝繩日憲兵支隊發來的報告,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已經接到了日方的抗議,急令駐日美軍憲兵總隊派員前往調查處理這一事件,我奉命趕往衝繩去會見受害人,訊問在押的美軍海軍士兵。由於日本政府和媒體輿論已經給這一事件定了案,駐日美軍已經沒有翻案的可能。我和日本當地政府、當地各有關媒體和旅遊工會等,反複進行了多輪談判,終於和被害人達成賠償協議,幾天後按照《美軍駐日地位協定》,將那名海軍士兵帶回美軍憲兵支隊,移交駐日美軍軍事法庭審判。
時隔不久,一位美軍太平洋艦隊的海軍軍官,從美國聖地亞哥乘坐日本航空的商務艙飛往東京赴職。登機不久,他開始搭訕鄰座的一位日本女大學生。女大學生出於禮貌,矜持地和他打過招呼後,安靜地聽他侃侃而談。這是一段長達十幾小時的航程,飛機起飛後,海軍軍官體貼入微地把飛機上的絨毯蓋在女大學生身上,借機把自己身體靠向女大學生,然後伸出胳膊摟住女大學生的肩膀,漸漸地板著她頭部靠向自己肩膀。再後來,他索性拉過蓋在女大學生身上絨毯,蓋在他們兩人身上,讓人看起來他倆是一對親密的情侶。這期間女大學生一直在羞澀地掙紮,卻不敢聲張,擔心驚擾周圍的乘客,擔心影響飛機行程。這名海軍軍官見此,愈發肆無忌憚,得寸進尺地將他蓋在絨毯下麵的一隻手伸進女大學生的腰部,解開她的腰帶,伸向她的下體。
這名日本女大學生嚇得驚慌失措,但因不敢驚擾周圍的乘客,在飛機飛行過程中一直羞愧地忍受著身邊海軍軍官毫無顧忌的猥褻和欺辱。後來,海軍軍官覺得不能盡興,就掏出自己那話,拉過女大學生的一隻手按在他那話上為他手淫。海軍軍官在毯子下麵的怪異行為引起了乘務員的注意,女大學生借口起身去洗手間,找乘務員調換座位。這位一路上得心應手的海軍軍官欲火焚心地隨之起身跟了過去。女大學生見狀,驚恐地躲進了洗手間將洗手間的門反鎖。
海軍軍官一直站在洗手間的門外等,期間乘務員曾過去告訴他可以使用另外一個洗手間。日本女大學生在洗手間裏等了一段時間,以為門外的海軍軍官已經回座位了,開門出來準備去找乘務員調換座位。等在門外的海軍軍官聽到開門的插銷聲響,立即拉開洗手間的門,把正要出來的女大學生推進洗手間內,自己也擠了進去,掏出自己的話兒,抱著女大學生撕扯她的衣服。女大學生嚇得驚叫並拚命掙紮,驚動了機艙裏的乘務員。兩名乘務員過來拉開衛生間的門,看到裏麵發生的情況,立即向機上的保安員和機長報告情況。此時海軍軍官惱羞成怒,對女大學生拳打腳踢,抓著她的頭朝牆上撞。(事後日本警方法醫鑒定,女大學生頭部有碰撞瘀傷,臉部有紅腫瘀傷,胸部有抓傷痕跡,下體有被手指長時間抓掐引起的紅腫並附有出血點)飛機上的保安員在幾名乘客的幫助下,控製住了海軍軍官。
駐日美軍憲兵總隊接到東京成田機場警局的通報後,要求我立即趕往機場,提前和日本警方交涉,等待飛機一降落,立即把肇事的海軍軍官帶回憲兵總隊。我帶了兩名憲兵趕到機場時,機場出港大廳內已經等候了許多得到消息後趕來的媒體記者。我避開記者,直接去了機場的海關和入國登記處,要求他們協助另辟通道,讓我盡快押送那名海軍軍官離開機場去憲兵總隊。但是機場的警方不同意,理由日本民航飛機屬於日本領土,由日本警方管轄。他們要求扣留涉嫌犯罪的海軍軍官,由他們審問取證後,再移交美軍憲兵總隊。在雙方爭執中飛機已經到港,我隻好援引《駐日美軍地位協定》提醒日本警方,美國軍人在日本司法管轄內涉嫌犯罪,現場有美軍執法人員時,應交由美軍執法人員處置。
這名海軍軍官被帶下飛機後,聲稱自己什麽也沒做,一上飛機就喝醉酒了,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錯過什麽。我作為士兵,無權逮捕軍官,但為了把他帶回憲兵總隊,我在他大聲抗議和威脅下,強行給他戴上了手銬。日本警方見我給他帶上手銬,才同意在媒體的拍照下,允許我把他帶走。回到憲兵總隊後,我立即對他進行訊問。接著,我去訪問了被害人和每一位在場的證人。經過兩星期與日本警方反複協商,日本警方在我寫的調查報告上簽了字,放棄以外交處理方式驅逐這名海軍軍官的要求,由美軍憲兵將這名海軍軍官押送回美國,交由軍事法庭處理。
(根據當事人回憶采寫。未完待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