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 第二十三章 孔夫子的臨終囑咐

佛誕節之後，緊接著幾周後就是六月的期末考了，洪仔又一次震驚了全班，除了英語比小蘭低以外，包攬了其餘六科的第一名。班上有人傳言洪仔在考前多次去佛光山寺燒香拜佛才考得好的。洪仔聽了一笑置之，其實他是去做實驗的。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他總共往大黑石裏扔了幾十隻螞蟻，十幾隻蟑螂，草蜢，小老鼠之類的小昆蟲小動物。

測試結果證明：洪仔有70%的準確度把活物送往蘭星某個特定的神廟！孔夫子說這個準確度以後隨著傳送次數的增加而提高。洪仔玩得很高興，這個活物傳送跟小偷做賊差不多，緊張而又刺激。洪仔整個高一暑假都很忙，拍拖幹農活加活物傳送試驗，就是沒有注意到孔夫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了。

終於在暑假快結束的某天早上，洪仔還躺在床上的時候，孔夫子略有傷感地對洪仔說：“洪仔，我要走了。”

洪仔楞住了：“丘哥，你要去哪兒？”

 

孔夫子：“還能去哪？我靈魂的能量已經用盡，很快就會煙消雲散的了。好歹我們師徒一場，臨走前，我提醒你三點。”

洪仔馬上清醒過來，意識在精神之海化作人形，躬身行禮：“恩師請講。”

孔聖人認真的看著洪仔：“第一，洪世界的時間流速比地球的時間快萬倍，太快了，副作用很大，蘭星上現在自然災害頻繁，應該與此有關。你的情緒節奏決定著洪的世界的時間流速。淡泊明誌，寧靜致遠，你要學會怎樣慢下來。其二，蘭星上雖然現在有數千萬種的動植物了，但還沒有人或者智慧生物，你要好好琢磨怎樣造人。隻有智慧生物才會有思想，才會有信仰，而信仰之力將滋養和強壯你的靈魂，你擁有強大的靈魂才能守護洪的世界。最後一點，我得提醒你未來可能遇到的蒲公英一族的宿敵。”

洪仔聽了抬起頭來：“啊，我們開天辟地這麽厲害了還有敵人？”

孔夫子點點頭，“洪仔，這個宇宙遠比你想象地要複雜和黑暗。敵人主要有兩個，第一個是“杜鵑”，他們最擅長在不知不覺中侵占了你的世界，等你發現的時候往往已經太晚了。第二個是“毀滅者”，他們會直接毀滅你的肉體和靈魂，或者小宇宙。毀滅者往往是宇宙意誌妒忌蒲公英一族天賦能力的產物，他們的破壞力最強也最難對付。”

洪仔恭恭敬敬地答了一聲：“是的，恩師。我一定好好地守護洪的世界。”

孔夫子緩緩點點頭：“很好，洪仔，記住：盡管你是造物主，在洪的世界裏你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你隻是自然規律的體現而已。你在這裏更不可到處張揚，以免被地球的造物主發現而遭鎮壓。我複蘇這半年多來看到兩千多年後的人類社會，感覺非常奇妙，還收了個徒弟，更沒有什麽遺憾的了。為師我這就去了！”說吧，孔夫子身影瞬間化作千萬光點，飄逝在夜空。

洪仔站在夜空下，雙掌合十，身如鐵塑，一動不動。送別恩師，他知道從今以後漫漫長路就隻有他獨自一人走了。

時值高一暑假，洪仔呆在家裏難過了幾天，沒事就嚐試在蘭星上造人。洪仔發現象《聖經》裏麵上帝造人那樣，捏個幾千上萬人出來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那些被造出來的人沒有繁衍下一代的能力。地球上幾天功夫相當於蘭星上數十年，壽命終點一到，蘭星上的人就死了，哪怕造個嬰兒也是如此。洪仔百思不得其解，傳承資料中也沒有相關資料，試過幾次後，因為開學在即，洪仔不得不暫時放下了造人這事。
 

高二開始文理科分班就讀，六人中小包子和黑珍珠選了文科，其餘四人都選了理科。校園生活依舊是兩點一線，隻是開學的第一天，劉牌神就在教室裏的黑板的左上角寫下一行字：距離高考隻有677天！按照他的說法就是：六百多天轉眼逝去，高考迫在眉睫，要從現在開始倒數！大家要有緊迫感！劉牌神把洪仔成績奇跡般的上升歸結於他自己對青少年心理學的成功運用，並且把這當成了典範案例經常在葛麗絲和校長王費麵前吹噓。

洪仔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浪子回頭的典型案例，但洪仔現在除了學習，也不得不同時挑起了家裏種田的重擔。自分田到戶十年來，洪仔媽媽和嫲嫲日漸年長體力下降，大舅和二舅自己也有家有口有田要照顧，難得分身，所以洪仔三年前開始參與了所有的耕種作業。今年的秋天，他更要做為作為一個家庭主要的勞動力獨自去收割幾畝地的稻子。洪仔甚至還請了三天假，希望加上周六日兩天能把稻子收割完。

周六傍晚，夕陽還沒有下去，洪仔戴著竹笠，穿著背心，還在田裏揮著鐮刀埋頭割稻子，他的後麵是一個個的稻茬，旁邊還堆放著兩三堆稻子。洪仔抬頭看了一下前麵，這隻剩下最後的一小塊了。他那古銅色的背部肌膚上沾滿汗水在夕陽下閃閃發亮，額頭上也是大汗淋漓，幾縷頭發被汗水沾濕彎曲著貼在頭皮上。洪仔已經18歲了，農村長年的勞動耕種煉就了他強壯的體魄，加上身體神奇的恢複速度，他連續割了四整天稻子也沒有覺得很勞累。

他用手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卻看到了小蘭遠遠地走來。這幾天，小蘭每天傍晚都給他送飯來。小蘭看到他滿身汗水，心疼地說：“要不要休息一會，就剩一點點了。”

洪仔抬頭看了下天色：“沒事，就剩一點了，幹脆割完再吃吧。今晚估計就會下雨了。” 洪仔繼續揮汗如雨收割稻子，小蘭則幫忙把稻穀搬到三輪的雞公車上。半小時後，太陽下了山，洪仔終於把所有的稻子收割完，放到車上，並且推到自家的柴房裏。兩人來到溪邊，洪仔跳進水裏，洗臉洗手洗腳，小蘭就坐在岸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她覺得洪仔的身體真好看，充滿了迷人的氣質。

洪仔不經意地一抬頭，看到小蘭的笑臉，一時童心發作，彎腰然後手一揚，一串水花朝著小蘭飛了過去。小蘭哎呀一聲，“你這個壞人！”站起來就跑。洪仔哈哈大笑，竄上岸來就追。兩人一前一後就追逐開來。

這時已經全黑的天空突然被閃電劃開一個口子，緊接著打了個響雷，隨即瓢潑大雨就灑了下來。

洪仔趕緊叫住小蘭，“小蘭，這雨估計不小，我們得躲躲。跟我來！”洪仔拉著小蘭的手，兩人飛快地躲進洪仔家的柴房裏。這個柴房主要用來放冬天燒火用的柴草。現在隻放了這幾天剛打下來的十幾蘿穀子還有去年留下的數捆幹稻草，還有一大半的空地。

柴房裏漆黑如墨，隻聽到屋頂上劈裏啪啦的雨點敲打聲不絕於耳，屋簷上水流如注，嘩嘩啦啦響個不停。看樣子這雨短時間裏還停不下來。

 

洪仔摸索著找出火柴，撿了幾塊石頭圍住，在地上生了堆火。兩人鬆了口氣，映著火光才發現兩人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目光一接觸，小蘭突然有點害羞起來，不敢直視洪仔。

外麵天空漆黑，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柴房裏卻有一堆柴火猛烈地燒著，牆壁給照得橘紅色，感覺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