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 卷2 第三章 藍血之謎

洪仔等人飛奔到鎮外的山坡上，脫了麵罩，騎上馬，連夜趕回米羅村。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匯聚在山姆家。阿麗和山姆再見麵時悲喜交加，對洪仔六人再三感謝不已。

 

洪仔說：“米羅村已經不安全，拉斯他們隨時會回來，你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裏吧。”

小蘭也說：“你們投奔其他地方的親朋好友吧。不要再回來了。”

 

山姆從牆上取下掛在那裏的一把鐵弓和插滿箭羽的箭囊，誠摯地對眾人說：“謝謝幾位的救命之恩，我們這就投奔親戚去了。我這裏有一把祖傳的硬弓和十八支穿雲箭，我從來拉不開，估計以後也用不上了，就贈送給各位英雄好漢。”說完，雙手奉給洪仔。

 

洪仔拿過一看，弓身黑色，非常堅硬，沉重非常，顯非尋常物，於是拱手謝過。他回頭對眾人說：“你們試試看，誰拉得開弓，就給誰用。”，小包子搖搖頭，“我已經有“如意劍”了，不需要弓箭了。”小石頭也晃了晃手中的“天涯尺”，搖搖頭。蟈蟈與黑珍珠上來試了試，隻拉開少許。小蘭說：“我來試試”，略一用力，鐵弓幾乎全開。眾人都稱奇，山姆更是瞪大了眼睛，這個姑娘秀麗動人，卻好大氣力啊！

洪仔也是很意外，“你這麽大力，平時還經常叫我幫你挑水砍柴？”

小蘭自已也有點意外，不好意思地說：“我哪裏叫過你啦，都是你自己主動的嘛！”一邊說，一邊伸手把箭袋也拿過來掛在背上。

 

山姆讚歎完了，又說：“村裏翻過後山林深茂密處有一大的山洞，內備幹糧和淡水，平時我在山裏打獵時休息，你們必要時也可以去那裏躲避一下。”於是，山姆兩人與大家告別而去。

 

屋內隻剩下六人的時候，大家才放鬆下來檢查受傷情況。除了小石頭左胳膊受了刀傷外，其他人都沒有受傷。第一次真刀實槍地跟正規的士兵戰鬥能全身而退，這令大家士氣大振。

 

蟈蟈一邊幫小石頭包紮傷口一邊說：“那幫衛隊丟失了人，估計會很快重返米羅村。我們要不要暫時去山姆講的那個山洞躲避一下？”

 

洪仔沉吟了下：“我們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救人，但也不介意順手幫當地人除去拉斯這個惡瘤。我主要擔心我們人少力量不足，正麵對抗容易吃虧。”

 

小包子：“那我們延續昨晚的策略，躲在暗處，出其不意地攻擊他們。”

小蘭也說：“拉斯平日作惡多端，魚肉鄉裏，米羅村民必定也深受其害，不如我們聯合他們一起行動。”

洪仔說：“好，事不宜遲，我與小蘭立刻去找貝斯，小包子和黑珍珠負責行動計劃，蟈蟈與小石頭負責監控村外敵情。”

洪仔停了一會又說：“拉斯如返，必定凶性大發，我們絕不能因為自己來自另一個文明世界而心慈手軟，否則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也極可能害了我們自己！”

眾人心頭一凜，都點點頭，分頭行事而去。

當太陽剛冒出東麵山頭的時候，拉斯的騎兵隊伍又一次旋風般的光臨米羅村。

拉斯帶著人馬首先衝去山姆家，顯然人去屋空，家中一片狼籍。

拉斯臉色發青：“放火燒了，然後把所有的人都趕到村前空地上去。”

當山姆的家被點燃的時候，村裏響起了士兵的叱罵聲和小孩婦女的哭叫聲，全村百多號人被趕到村前空地上。

拉斯陰戾的眼晴裏映著人群後麵不遠處的熊熊火光，他騎著馬在人群前來回走了幾圈，“昨天半夜山姆夥同幾個外鄉人膽大包天劫走了伯爵點名要的人。我們現奉伯爵之命來追捕他們，你們誰能告訴他們下落的，伯爵重重有賞！”

人群死一樣的寂靜，沒有人理他。

拉斯等了一會，見無人開口，又說：“米羅村民如果拒不交待他們的下落，視同犯罪同夥論處！如實交待者可以豁免。”

此言，人群頓時議論紛紛，有人義憤填膺，有人麵露懼色。

拉斯突然看到人群中的小貝爾，馬上示意兩士兵過去象老鷹抓小雞般地把小貝揪出來。貝斯怒叫幾聲，還沒出手卻被幾名士兵們一擁而上，拳打腳踢打倒在地，痛苦地直咳嗽。

小貝嚇壞了，一邊哭一邊“爸爸，爸爸”地拚命掙紮。

 

拉斯撥出腰刀指住小貝，“小朋友，如果你不想你爸爸受苦，那你就趕緊說他們都躲到哪裏去了！”

 

小貝抹了抹眼淚，“壞人，你這個壞人，我就不告訴你。”

 

拉斯當即笑了起來，隨即舉起腰刀就往小貝頭上劈落，他就不相信貝斯會忍心看著兒子被一刀砍死。

 

突然一聲“嗤啦”，一箭破空而來直奔拉斯麵門。拉斯心中一慌，腰刀連忙往上一挑，擊中箭尾，“嗦”的一聲，箭歪了點插中拉斯左肩。

 

拉斯“哎呀”一聲，摔下馬來。衛隊士兵紛紛抽刀四處尋找箭的來源處。

隻聽“撲撲”地箭不停響，四周都有箭射向衛隊，即時有十餘人中箭落馬，衛隊頓時大亂。

又隻聽一聲呐喊，人群中有二十餘人掏出藏在身上的刀槍衝向衛隊，雙方隨即陷入混戰。

洪仔小包子小石頭從衛隊後麵的小樹林衝出，手持兵器殺向衛隊，與村民前後夾攻。村民對衛隊早己恨之入骨，此時全部暴發出來，打得衛隊士兵落荒而逃。衛隊抵擋不住，於是向村外撤退。

“除惡務盡，一個都不能放過！否則後患無窮。”洪仔對大樹頂的小蘭說道。小蘭點點頭，手裏連珠箭發，射倒幾個最前麵的人。其餘的士兵也被村民射倒或攔截上。

半小時後戰鬥結束，衛隊死二十餘人，傷七八餘人，村民大獲全勝。清點俘虜的時候，發現唯獨少了拉斯。原來拉斯見勢不妙，反而跑向村民群中，趁混亂跳入大河中消失了。

洪仔六人在被燒毀的房子前修整。沒有人再次受傷，情況比洪仔想象的要好很多，小包子還在那裏練幾把劍，小石頭低頭擦拭著那把鐵尺。小蘭撫摸著黑弓，對新得來的武器非常滿意，她甚至後悔沒有試射一下，否則剛才必定叫拉斯命喪當場。

 

大家都默默在想著心事，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大家還是難以接受自己第一次殺人的事實，心裏有點沉重。望著地上士兵的屍體和星星點點的血跡，黑珍珠默念著《往生咒》。

小石頭突然指著地上驚訝地說了句：“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們的血是藍色的？”

大家一看，果然如此，於是望著洪仔。

洪仔：“看著我幹嘛？小石頭你自己是化學科代表，解釋一下吧。”

小石頭想了一會，“我們的血紅蛋白中鐵離子含量高，所以呈紅色；他們的血液應該是銅離子含量高，所以呈藍色。”

 

蟈蟈一臉仰慕加花癡的樣子：“哥果然是學霸啊！”眾人大笑，疲倦與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

洪仔指著地上的士兵屍體：“這些士兵都是惡貫滿盈，死有餘辜的。看那些村民的反抗行動了吧，我們是在除暴安良，為民除害，做的都是順應天理的好事情！”

眾人想想也是，連這個世界的造物主都站在自己這邊說話了，那還不是順應天理嗎？慢慢心裏就釋然了。

 

米羅村民打敗了作惡多端的衛隊，全村宰殺牛羊慶功。入夜，篝火點燃，村民們圍住火堆跳舞和喝酒，一片歡欣鼓舞的繁榮景象。洪仔幾人應邀作為貴賓出席。村民非常熱情，輪流上來敬酒和感謝。大家席地而坐，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氣氛非常融洽。小包子和黑珍珠還上場扭了幾下迪斯科和牛仔舞，引來全場尖叫一片。

此刻在參烏鎮的神聖教堂裏，菲爾主教正在教堂後麵的祈禱室裏，就著一盞小油燈，在昏黃的燈光下寫著一封信，信是給紅衣大主教勞倫斯大人的。他寫完後，祈禱了幾句，就直接放在小油燈上點燃，幾縷黑煙飄向屋梁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