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 1. 第一次漂流 （上）

1 第一次“漂流”（上）

 

這一切都要從那第一次奇怪的“漂流”說起。

我在6-7歲的時候還在一個小山村裏，村邊有一條小溪，寬若三米，水質清澈，平時也愛在溪水裏玩耍。

那年夏天大雨，山洪暴發，溪水高漲，幾乎與岸齊平。我抑製不住好奇心，跟小夥伴們偷偷溜出家門到溪邊張望。洪流奔馳，震耳欲聾，聲勢很浩大很嚇人。我正欣賞中，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入洪水中。

我手忙腳亂，四處亂抓，幸好水麵上有許多的枯枝亂草，我的身子又輕，於是奇跡般的漂浮在上麵被大水衝走了……

我飄在水流中，已經忘記了害怕，隻記得小夥伴們在視野中急劇縮小消失，兩岸在飛快地倒退。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喀嚓幾聲，漂流速度慢慢地停了下來。

我手抓到一硬物，掙紮著爬了起來，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橋麵上。原來是村南的石橋，已經被水淹沒了少許，卻擋住了漂流的樹枝雜物。到底是天開眼，吾命不該絕也！

我渾身濕冷且發抖，完全沒有留意到天色漸暗已是紅霞滿天了。我的第一個念頭是：糟了，衣服濕了，回家要挨罵了。我於是象平時那樣，想溜到小石頭家玩，等衣服幹了再回家。

村裏幾十戶數百人都住在一超大的祖屋裏，出口眾多，四通八達。我悄悄地繞到他家門口，嗖地就鑽了進去。那時候農村民風淳樸，路遺比拾上交，夜必閉戶防狼，但白天很少鎖門的，窮的叮當響，沒東西可偷。

我鑽進小石頭家裏， 卻發現他家裏沒有人。才想起小石頭跟我一起偷看洪水暴發，不知也落水沒有。我無聊地正準備離開，門開了，一女人進來了，她手裏拿著一簸箕，看到我她略為吃驚地說：“你是誰家的小伢仔啊，跑到我家裏來幹什麽？”

我一看，這人不是小石頭的媽，我從來根本就不認識，她不是咱村裏的人！我當場就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