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三十五）

我勸道燕子就那性格，小孩一個不懂事，春生哥你別太放在心上。春生道躍娃子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師兄弟四人學藝的時候，她和李濤最好。看不起我們兩兄弟，尤其是我。不過我聽小灣說你們現在關係還不錯。她成績優秀嫌我學習不好也就罷了。可在她眼裏我春生就是流氓二流子一個！我操，當年要不是我爸在喜馬拉雅山冒著生命危險吸引開敵人火力，她爸命早都沒了，這世界根本就沒她燕子！

吃喝完後，春生已有了七分醉意，要開車帶我們去卡拉OK廳。楊怡說生哥，喝了那麽多酒還是打的去吧。春生橫眉吼道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管我？楊怡尷尬地看了眼我和小灣。我問這到卡拉OK廳有多遠？楊怡說就兩站路。我說天氣這麽好，大家不如邊走邊聊。吃那麽多，走走正好消化消化。小灣立即附和說好啊。春生看了我們一眼，沒再反對。

楊怡半攙扶半挽著春生的手走在前麵。小灣和我牽著手落後兩步。我在小灣耳邊輕輕問楊怡是春生哥的女朋友了？小灣嗯了聲，望著兩人背影麵有憂色。我說怎麽啦？小灣瞥我一眼低聲說過會兒給你說。

春生和朋友開的這家名叫天籟的卡拉OK歌廳有兩層，相當豪華氣派。門口的兩位女服務員一見春生就畢恭畢敬半低頭喊道董事長好楊姐好，顯見楊怡對這裏也很熟。春生徑直帶我們到二樓最裏的一間。這一間很大，座位至少可以容納十幾人。楊怡說是歌廳最豪華的一間歌房，裏麵還有間帶衛生間的臥室。

我們剛坐下，服務生端上了水果拚盤小吃拚盤和一打礦泉水。春生率先坐下，讓我和小灣點歌。大家一陣謙讓，春生幹脆自己點了曲劉德華的忘情水。這是我第一次聽春生唱歌。他唱得非常投入，聲音洪亮音色也相當不錯。我望著他有種奇怪的感覺，想不到他會喜歡這種小資情調的歌。接下來楊怡唱了首滾滾紅塵。楊怡唱完了要我點，說聽小灣說你唱得很好。我說我和小灣合唱一首現代愛情故事。小灣不肯，說不太會唱粵語。我硬拉起她，小灣無可奈何答應了。

我牽起她的手。小灣的聲音比許秋怡還要輕柔動聽。唱到忘情之處我們時而彼此凝視。小灣微帶羞顏，卻掩飾不住的喜悅。一曲唱完，楊怡拍手讚道哇，你們比原唱還唱得好，又是帥哥美女，不去當歌星真是委屈了！你們如果登台，肯定就是毛寧楊鈺瑩之後的最佳情侶歌手。是不生哥？春生說毛寧楊鈺瑩算什麽東西？能跟我春生的兄弟比？

我們大約唱了一個多小時，楊怡正聲情並茂地唱著冬季到台北來看雨，有人推門進來在春生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春生揮揮手讓他下去，等楊怡唱完春生說林躍，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這兒有臥室，幹脆今晚你委屈一下，在這裏歇一晚。我說你忙你的。春生對楊怡道你還是回學校，讓他們小兩口單獨呆一會兒。

送走春生和楊怡，我關上門。昏暗的燈光下小灣和我相視一笑。我一把把小灣拉到懷裏。小灣在我懷裏指著天花板輕輕道這兒有監視器。我厚著臉皮說我就抱抱我老婆，看就看怕什麽。小灣揚起臉，手指點著我鼻尖輕柔道誰是你老婆，不害臊。

既然是春生的歌廳，我也就不客氣。我搭了張凳子，用餐巾紙把攝像頭捂住，然後把燈光調到最暗，轉身低身把小灣抱起來。小灣哎呀一聲摟住我的頸子。我抱她到沙發坐下說老婆，我們一起唱首心語。小灣說你先給我唱一遍秋蟬。我說還是合唱心語。小灣甜美地執拗堅持要我唱秋蟬，我唯有順從。我唱時小灣摟著我的頸子，頭靠著我的頭，靜靜地聽著。等我唱完了，小灣輕輕在我耳邊道林躍，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聽你唱這首歌。我轉過頭，輕輕在她的臉上一吻。小灣溫柔地一笑，將她的唇迎了上來。我們擁吻著。我的一隻手忍不住隔著她薄薄的襯衣在她堅實的胸部搓揉。好久，我們才分開。她的臉在朦朧的燈光下美麗得無與倫比。小灣羞澀道你弄痛我了，我們還是好好唱歌吧，萬一給人看見不好。

我們唱到十二點多，小灣有些倦了。我們關了卡拉OK到進了臥室，裏麵有一張雙人床，床兩邊各有一個床頭櫃，牆上一副油畫。我四下檢查一遍，沒發現監視器。我們和衣躺在床上，閑聊一會兒，我想起小灣路上的話，問她春生和楊怡一起你擔憂什麽？小灣說她覺得春生不愛楊怡。我說你怎麽知道？小灣說她感覺得到，春生常常對楊怡態度不好。春生有兩次動怒時甚至動手打了楊怡。楊怡很愛春生，什麽委屈都願意忍受。小灣擔心春生隻是和楊怡玩玩而已。因為楊怡是通過她認識春生的，倘若春生有一天對不起楊怡，她會感到內疚。